他馬上就要成功了!
可是他還是擺脫不了這該死的屍魔的糾纏!
曾經被他殺死的屍魔王族,再度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成為了他腳下的絆腳石!
可是屍王將臣再如何厲害,距離神預判他蘇醒的時日還遠遠未至,那至少是數百萬年光景之後的事了。
為何?
在心臟被鎮壓在昆侖的屍王將臣還能夠創造後裔。
這是不是意味著,在這不久的將來,還能出現第十八、十九、二十乃至更多的屍魔王族。
沒有人會比豐虛更清楚討伐那十五名屍魔王族,仙界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
以至於漫天仙神隕落,魔道昌起,人間淪陷。
仙界在對付屍魔一族,耗費了太大的資源與兵力。
以如今的仙界,絕對再難支撐得起曾經那場戰役的損耗了。
想到這裡,豐虛不顧自己開裂的拳骨,提肘再度朝著百裡安的身體用力轟出一拳。
豐虛似是十分忌憚百裡安皮肉包裹之下的骨骼,所以這一拳特意挑了一個沒有骨頭的地方。
腹部!
百裡安似是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眼神一厲,卻並未閃躲開來。
而是在他出拳的瞬間,頭用力往後一仰,然後重重的一記頭槌,朝著豐虛的頭顱狠狠撞去。
轟隆一聲巨響。
拳頭擊中百裡安柔軟的腹部,以至於百裡安的五臟六腑中爆發出了陣陣雷鳴般的轟鳴。
百裡安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團赤紅發黑的血漿。
有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的腹部被深深地鑿穿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而他的頭顱狠狠撞上豐虛的頭顱,也頓時響起一陣令人發麻的頭骨碎裂聲。
那是從豐虛的腦袋裡傳出來的。
隨著豐虛悶哼一聲,眼球暴凸,鮮血從他的雙耳裡飆出兩道長長的血箭。
然後兩人身體跌跌撞撞地分開。
百裡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隻見肚子那一塊並未被開出一個血洞。
隻是深深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拳頭印子。
就像是垂塌的海綿一般,久久不能恢複平整。
五臟六腑都在肚子裡擠壓成團,那種感覺痛得饒是百裡安都不由開始牙關打顫。
豐虛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耳朵裡狂湧鮮血,紅裡透白,好似腦漿都炸了出來。
他用力晃了晃頭,似是準備修複傷勢。
可百裡安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身體半側,一個肩靠沉沉撞去。
身體如巍然的巨山,勢大力沉地朝著豐虛撞去。
胸臆間氣血強出,主動開啟了一場毫無花假的肉體硬拚。
他雙腳重踏之間,沉入地麵,身體好似帶起了萬鈞之重怒濤氣浪,瘦弱的身體爆發力異常驚人。
豐虛看出了他挑釁的意圖,怒吼一聲,周身氣血傾瀉而出身體外表驟然膨脹一圈,肌膚化為了可怖的冷冽生鐵色澤。
他結結實實地受了百裡安這威力無倫的撞擊。
所有的力量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以強硬的肉身去碰撞百裡安的肉身。
他並未動用任何靈力,身體動作之間,卻是撞擊出了隆隆雷動之音。
兩人轟然再度撞擊交鋒,溢出的鮮血之力,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以兩人為中心波及蕩開。
轟隆隆。
光是肉身碰撞,竟就能造就出如此恐怖的聲勢。
兩人體內不受控製的氣血無差彆攻擊,將山中四下的林木巨石,儘數絞殺成一片碎片。
談光君將手中裁決權杖插在身前,用以抵擋住兩人氣血爆發的可怕破壞力,這才沒有受其波及影響。
他身後的山壁直接在兩人對壘碰撞的時候,被轟得四散。
山體化為粉末,唯有他身後留下扇形的山體一隅,在裁決權杖下才得以苟全。
四麵八方隻要是地麵上的凸起之物都全部裂開,片片粉碎。
而在百裡安與豐虛交戰的那片空間裡,就連一片風雪都不敢停留,尚未飄及,便在那恐怖的血氣下炸成塵埃粒子。
談光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兩人就像是凡間尋常武者般,你一拳我一掌地凶狠纏鬥起來。
更像是山林間最原始的雄獅與老虎博弈,兩人拳腳相擊,肩肘對撞,每一次的力度都足以開山碎石。
身體裡爆發的氣浪如巨斧般,一層層地將地麵削得平低。
每一次碰撞都無異於海嘯淹城,隕石撞山,被氣浪斬得平整光滑如鏡麵般的地麵都會濺起一串串醒目的血跡。
繼而不知疲憊地再度交手激戰,然後又是掀起一輪更為恐怖的氣勁將那地麵連同著血跡一同削斬。
“真是一個瘋子!”
談光君低低咒罵一句,他發現自己開口說話是,牙關不自覺地哢哢顫抖著。
他被這種屍魔一族獨有的原始戰鬥方式所震懾到了。
就像是一個孩童,看著原始森林裡,狂野的兩隻巨獸在撕扯,噬咬,撲殺。
那種鮮血淋漓的視覺震撼感,像是一座座巨大的戰鼓在他心頭不斷激昂擂響。
他將這一場戰鬥觀得真切,同樣也能夠看得出來百裡安存在著一種明顯的劣勢。
他不過是憑著一時的氣血爆發。
不論是拚肉身,還是拚血氣,他與豐虛都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
可他既然能夠暫時與豐虛一較高下,甚至能夠將他逼傷到這種程度,為何不逃?
豐虛已然魔墮,成了一個瘋子,再繼續下去。
百裡安遲早會被他撕成碎片,當他倒下去的那一瞬。
豐虛定會以世間最殘忍,最痛苦,最冷酷的方式將他咬殺。
就像是餓獅咬斷幼虎脖頸那般殘忍!
正在觀看著血鏡裡戰鬥畫麵的小浣熊都忍不住想要跳起來罵娘了。
“這小子竟然能夠將殿下您的屍珠運用到如此程度!
他雖殺不死豐虛,但見他這般體魄,分明有自保逃走的實力!
可他為什麼不逃?!非要以卵擊石呢?!”
司離不緊不慢道:“若換做是孤,孤也絕不可能逃。
在屍魔王族的世界裡,從來都不允許有‘逃’這個字的出現。”
小浣熊有些氣急敗壞:“可他若是懷著自己的屍珠在那拚命胡來也就罷了,此刻不過是仗著殿下您的威風在那裡耍帥逞威風。
他自己送死也就罷了,可他此舉分明是在毫無意義地浪費您的屍珠啊!”
司離眼睛淡淡一斜:“怎麼?你是覺得孤的屍珠會敗給兩位兄長的屍珠?”
小浣熊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實力懸殊之下,殿下您就看不出來嗎?您也知曉那是您的兩位兄長啊!
那是全盛狀態的屍珠啊?您為了救那小子,將您的屍珠消耗得隻有米粒點大小了。
您又是哪裡來的底氣覺得那小子懷著您的屍珠能夠戰勝豐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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