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辭何等警覺,亦是察覺到了那股強大氣息的臨近。
她神情一凜,她是曉得嬴姬本事的。
若是叫這中幽女帝曉得她打她兒子的主意,給她尋著了。
那還不得當寶貝似地緊緊護在身邊。
到那時,哪裡還有她下嘴吃肉的份?
蜀辭以飛快的速度一巴掌甩百裡安的臉上,力氣之大,差點將他頸骨折斷。
她死死地捂著百裡安的嘴,將他往懷裡一箍,就死死往小樹林深處掩體之地拖去。
百裡安雙眼瞪大,看著那黑漆漆的小樹林,麵上神情寫滿了抗拒。
兩條腿使勁拚命在地上蹬著掙紮。
奈何一身重傷,臂骨儘斷,就那麼一點貓兒勁,如何對抗得了如狼似虎的蜀辭大人。
蜀辭手腳並用,死死拖著百裡安身體。
奈何他實在不老實,再磨蹭下去,給那女帝嬴姬尋著了氣息,今夜這一番功夫可全白費了。
蜀辭耐心儘失,扣著他身子的手胡亂在他身上一處地狠狠一掐。
也不知掐著了哪塊軟肉,百裡安亂蹬的身體狠狠一挺,被死死捂住的嘴發出悶哼的嗚咽,疼得差點原地去世。
趁著這功夫,蜀辭緊緊抱著失去行動力的百裡安,如山林走獸般。
叼著自己捕獲的食物就往深深的小樹林裡跑去。
樹林茂密橫生,古樹參天。
蜀辭將百裡安拖進一片巨木裂縫之中,灌木綠葉在外,就是天然最好的掩體。
巨木之中,空間狹小,讓百裡安的行動力更受局限。
兩雙長腿蜷縮成一團,難以伸展,更彆說逃離此地了。
很快,嬴姬應身而至於這片山林之中,她來到那塊被撞裂的山石旁。
嬴姬緊緊蹙眉,指尖拭過石麵上的血跡,輕輕細嗅。
嬴姬眼底的疑色更深,她分明就快要捕捉到百裡安的氣息,怎麼會在一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閉上眼睛,如海水倒傾的磅礴神識溢散開來,仿佛要將這整片天地覆沒掩蓋。
山林間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在她強大的神識之力下覆上一層幽藍色的靈相色彩。
百裡安也感受到了娘親那磅礴的神識力量,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身體又開始死命掙紮。
他用力一抬頭,微微睜開捂著嘴巴的那隻手,用力一口咬在她的手上,口中將將就要爆發出呼救聲。
蜀辭給他這聲勢嚇得麵色微變,不顧手上的劇痛,身子緊壓過去,。
纖細柔軟的手臂如水蛇一般纏緊百裡安的脖子,將他的聲音勒死,再難發出一點聲音。
一來二去,蜀辭也給累出了一層薄汗來。
百裡安掙紮之間,隻覺得自己一身裂痛的骨骼被滑膩軟弱無的肌膚緊緊包裹著,好似陷入一片溫軟的水中。
隨便一動就能碰著那害人的柔軟,渾身上下幾乎是被她嚴絲合縫地緊緊相貼。
黑暗並不能阻攔屍魔的視線,百裡安清楚地能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看著她雪白的身子密密細細起了一層香汗。
嬌軟肌膚上晶瑩的汗珠彙聚滾滾滑落使得她整個人紅光豔豔,熱氣蒸騰,無端惑人。
推搡入掌之下的肌膚,蒸蒸暖膩滑軟,激得百裡安連連收手,不敢再動。
軟玉生香,豔媚無雙。
百裡安一向並非孟浪之人,更何況這之狐妖自外表看,身具的韻味又過於成熟。
同先頭那副模樣完全不相同,百裡安對這一類的女子素來敬而遠之。
隻能拘手拘腳地僵死不動。
蜀辭乃是創世時期的第一隻九尾天狐,與尋常妖狐不一樣。
她天生異香,暗香生塵,平日裡還能借著自己的天賦本能,收斂自身氣息。
如今幾番折騰下來,為那暖汗一蒸,伴隨而至的是醉人心魄的縷縷幽香流散在這狹小的樹洞空間之中。
如蘭如麝,極是催情。
在那股異香包裹之下,百裡安身子一時冷,一時熱,緊緊圈著他脖子的纖細手臂也好似成了纏綿他身,捂著他嘴唇的手掌也好似撫摸。
蜀辭就在他身後,用力緊緊抱住他繃緊的後背,支起一條大腿死死纏繞壓緊他的肚子。
那張具有濃顏色彩、妖豔絕倫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尖尖狐耳因為身體發力,有一下沒一下地掃動著他的耳垂。
百裡安煩悶至極,而在蜀辭的領域之下,竟連嬴姬的神識都完美的欺瞞過去。
在這間山穀之中,嬴姬久尋無果,也就此離去。
那神識氣息一散去,蜀辭也是累極了,手一鬆。
百裡安掙開她的身體,渾身骨骼已是劇痛難當,同時心中又陷入一片絕望。
嬴姬已經離開,他重傷難動彈,這裡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色中餓鬼。
難不成今日真要給這狐妖采補一回去?
百裡安臉色變化莫測,半邊身子萎跪在樹洞裡,手掌虛弱地撐在樹麵上。
一身精神氣就都不知依靠著怎樣的意識強吊著,硬瘦背脊像拉彎了的弓。
被血色浸濕的衣衫很單薄,能夠清晰地看到那緊繃的骨骼。
他疲倦地深深低垂著頭,毫無防備地露出線條漂亮的頸骨弧度。
這般模樣,看得蜀辭心頭又是一餓。
她舔舔嘴唇,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身體又開始躁動起來。
百裡安隻覺身後暗香浮動,緊接著側頸一痛。
他反應極快地抬手繞至身後,提小狗似得提起她的後脖子。
此刻蜀辭正用力地嘬著他,被他手下用力一扯,發出‘唧啵’一聲。
百裡安的脖頸間頓時留下了一道被小貓崽子用力吸嘬出來的紅色痕跡。
他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妖。
百裡安眉頭冷蹙,寒聲道:“我眼下傷成這般,你眼下便是想吃我,我身子怕也是不濟事的。
世上男人這般多,你又何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若當真虛弱得需要男人來助你調養,待我入城,給你尋一家伶人館子,你還愁吃不飽不成?”
到底是差點成為魔界鳳君的人,格局觀到底是與常人不同。
原來他幾番掙紮抗拒,不是不願意給她吃,而是擔心自己太過虛弱讓她吃不飽,還如此貼心地願意帶她入城去飽餐一頓。
這千萬年來,蜀辭原以為自己頭一次遇著活著的業障食物已是破天荒頭一回。
更難得的是,這食物不僅長著暖胃,說話也中聽暖心。
這讓蜀辭愈發地中意他了。
百裡安一‘周道’起來,蜀辭的態度不由也溫和了許多,耐心解釋,表示隻對他一人垂涎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