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離也不生氣,唇角勾嫵,似笑似嘲道:“隻給他咬?”
方歌漁心想我養一隻小屍魔每天就已經夠累了,如今若是還要來喂你這隻大屍魔,那她豈不是得被吸得乾乾的了。
好吧,她承認這是借口,她就是不想給出了她家小麵首以外的屍魔咬。
方歌漁收回兔腿,輕咬一口,決定回避她這個問題,吃兩口兔子肉,便再來誇誇她手藝超絕來轉移話題好了。
溫熱的兔肉方一沾舌,一股爆炸般的詭異味道在她唇舌間一下爆發了。
好可怕的摧殘味蕾的力量!!!
方歌漁眼前一黑,腦海中瞬間炸開一片天怒人怨的奇怪吼叫聲,吞劍入喉也絕對沒有這麼致命強烈的殺傷力。
兩行清淚從她眼眶中緩緩流出,方歌漁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升天了。
沒有半分自知之明的司離頗為期待地腳尖輕輕互點,看著呆滯過去的方歌漁問道:“如何?”
方歌漁淚流滿麵,正準備一番痛罵,可看到王女大人隱隱期待的眼睛,她隻好強撐著暈死過去的意誌,咬牙道:“好吃得讓我想把舌頭割下來。”
有妖魔想毒害本小姐!
雲容見她模樣如此誇張,不由道:“看你著模樣怎麼也不像好吃的樣子。”
“你懂什麼?”美人頭一路滾到司離腳底下,在某方麵變得格外單純好騙的魔君陛下也覺得這兔肉必然是能夠讓人嘗之落淚的人間至味:“司離,司離,我也要。”
還不容方歌漁好心阻止,司離便大方地撕下一隻兔腿,塞進魔君大人的尊口之中。
於是魔君大人瘋了一般胡言亂語的衝滾出了洞府,靈台欲崩!
司離慢悠悠地撕下第三條腿,微笑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雲容。
……
……
山洞之中,唯一算是躲過一場大劫的百裡安,手中正捏握著那半枚殘缺的青玉。
一時間,心緒難定。
雖然他極力反駁方歌漁說那具屍骨就是他的想法。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當他接過這枚玉佩的時候,他的身體深處,多出了一種不可捕捉、難以明喻的微妙感覺。
就好似冥冥之中,此玉曆經無數歲月,仿佛就是為了被他這般握在手裡一般。
殘玉上刻著的‘天’字篆體,仿佛自亙久的沉寂中散發出即將蘇醒的淡淡微光。
百裡安並不知道這枚青色玉佩另一半上刻印著的是什麼字,但是他靜下心來,能夠感受到這半枚青玉中所殘存的能量是世間不曾記載的。
指尖在那古篆小字上一筆一劃慢慢臨摹著,道道難以明喻的清氣從他指尖裡散發出來,飄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他緩緩閉上眼睛,輕聲念出這個字。
“天……”
青銅門的世界沒有因此發生任何改變,夜空蒼穹下的雲風依舊繚繞舒緩。
唯有在東方之初裡,有著一顆表麵粗糙至極,色澤灰暗的星辰,看上去就像是被厚重斑駁的鏽跡古灰縮覆蓋著的普通隕石,隨著山巔上的一聲輕語,隱隱悸動般地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