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巨大的鵬鳥,灰黑交加的羽翼延綿十裡,共生五頭,每一枚毛羽如利劍般鋒芒畢露,它的利爪之下,赫然抓握著一座巨大漆黑的冰棺。
百裡安睜大眼睛。
心口之下,那類似於心跳的頻率愈發急促明顯了。
死寂的心臟下,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他不自覺捂著心口,那隻巨大的怪鳥戾鳴一聲,五頭首齊齊朝著那尊冰棺啄去,天空之上頓時傳來一陣金石交擊的脆利之聲。
那漆黑的冰棺哢哢開裂,但始終並未裂得徹底,反而將那怪鳥的五隻嘴反震吐血。
冰棺上蛛網般的裂痕複而又緩緩恢複。
“那……是什麼?”巨大的怪鳥渾身散發著衝天的妖鬼氣息,巨大的鳥翼如一對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李酒酒的心頭,她顫聲低語,心驚不已。
方歌漁亦是睜大眼睛,善於解百鬼亂妖經譜的她,一時之間也竟不知此鳥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她無端猜測道:“這……莫又不是魔宗餘孽的殺機手段?”
困縛嬴袖的紅蓮囚籠被巨翼的罡風吹得熄滅,他從半空墜下,手中封魔劍被罡風中的寒意一侵,劍上銘文竟是亂碎成靡靡光華。
他一臉痛意,飛快將封魔劍收入乾坤囊內。
蘇靖手中斬情持地,眉頭微蹙,目光冷寒,道:“玄妖辟鶿。”
百裡安不解:“玄妖辟鶿?”
蘇靖神色並未有多大變化,她大袖輕拂而起,轉瞬間化去大半罡風寒意:“玄妖辟鶿,是一種瀕臨滅絕的垂蒼老妖,因受娘娘一滴仙血,而延綿無儘壽元,介於妖與仙二者本以為此妖早已回歸山海之境,卻不曾想竟是被娘娘安置在了鬼山之中。”
方歌漁目有異色:“娘娘為何要以血養妖?”
蘇靖漆黑的眼瞳倒映著漫天亂羽:“辟鶿玄鳥,雖為妖類,卻是以劍氣為食,神殿位於昆侖東山,其殿藏劍,名諸天。
諸天為上古殺戮道劍,染無數神魔之血,戾氣終年不絕,雖有東天神殿鎮壓神劍,卻偶有劍氣外溢,傷儘昆侖東山靈物,自從娘娘以血食喂養此鳥,辟鶿便為娘娘鎮守東山,食劍氣,護生靈。”
百裡安詫異道:“既然是昆侖東山食劍氣之鳥,為何會出現在這鬼山之中?”
蘇靖目光鎖死那口漆黑的冰棺,嗓音低冷如寒刃:“是啊,與諸天劍氣常伴的玄鳥辟鶿,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忽然間,她眼瞳急促一縮,四下的罡風變得愈發猛烈。
瘋狂啄食著冰棺的五隻利嘴非但沒能將冰棺啄碎,反而被那棺中一股莫名充沛的力量震地狂吐鮮血。
五頭鳥狂怒嘶鳴,憤怒的十隻眼睛齊齊打轉,驀然看見地麵間宛若天坑開裂般開啟一縫的青銅門,在空中盤旋飛舞時,巨大的利爪鬆開,冰棺朝著裂縫之中直墜而下。
漆黑的冰棺魔息極重,凡是在天空上飄舞的灰羽被棺體一觸,鋒利的妖羽瞬間湮滅成煙。
一直冰冷沉肅的青銅門,遙遠的深淵之中,忽然傳來一道與之呼應的長鳴聲,成人大小的漆黑冰棺徐徐降落,而被紅櫻靈魂為祭的青銅封印正在顫抖鬆動,裂成一縫的地門竟然在緩緩重新開啟。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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