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在眼中情緒出現變化的同時,一抹落寞浮上了佐那子好看的眉宇間
……
……
自青登從“貴賓台”那兒回來到現在,千葉榮次郎就一直都用一種古怪的視線掃視青登。
半晌之後,他嘴裡輕聲嘟囔道:
“橘君的這個‘勢’……是我的錯覺嗎……”
麵無表情的千葉榮次郎嘴唇微抿,眼瞳裡不斷閃爍著思考的神采。
……
……
觀武席的另一邊——
“位之桃井”桃井春藏這個帥大叔,遙望了眼青登和試衛館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後,露出感慨萬千的苦笑:
“看樣子,下一個千葉榮次郎……不,說不定能夠超越千葉榮次郎的劍士要誕生了啊……”
以自言自語的口吻留下這句感慨後,桃井春藏將雙手朝身後一背,領著他士學館的弟子們快步離開了觀武席。
像“力之齋藤”、“位之桃井”他們這種級彆的劍豪,自然都是有感知到青登剛才在賽場上所釋放的“勢”。
幾乎所有感知到青登剛才所放出的“勢”的劍士們,現在都有了一個基本相同的共識——繼千葉榮次郎之後,江戶終於是又出了一個並肩千葉榮次郎,甚至有望超越千葉榮次郎的絕世天才!
對此,有人羨慕有人妒,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不論是對青登這位新冒出來的璀璨新星抱有何種感情的人,經此大賽後都毋庸置疑地已深深記住了“橘青登”這個名字!
練兵館的席位上,“力之齋藤”齋藤彌九郎朝正仍呆坐在座位上的新妻寬寬慰道:
“新妻君,打起精神來。”
“武道一途,本就是要曆經諸多挫折和磨難才能強大起來。”
“你今天已經做得夠棒的了,表現遠超我的預期。”
“走吧,該回去了。以此次的落敗為食糧,日後加倍努力地精進自身吧。”
說罷,齋藤彌九郎伸出手拍了拍新妻寬的肩膀。
而就在齋藤彌九郎的手掌觸碰到新妻寬的肩頭之時,齋藤彌九郎的臉色霎時一變。
“嗯?”齋藤彌九郎連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摸新妻寬的額頭——齋藤彌九郎感覺自己摸的不是人的額頭,而是一塊燒紅了的磚……
“新妻君,你怎麼發那麼高的燒?”
“唔……”新妻寬費力地睜圓雙眼,嘴唇翕動,像是想說些什麼。
然而他說出口的,卻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碎語。
看到新妻寬燒得連話都說不清了,齋藤彌九郎連忙朝站在他周圍的弟子們喊道:
“快!帶新妻君去仁醫堂!”
仁醫堂——江戶的一座著名醫院。
開設這間醫院的夫婦:北方仁和立花咲皆是聲名遠播、醫術極高明的醫生。
在齋藤彌九郎的指示下,6名練兵館的學徒手忙腳亂地將新妻寬扶起,齋藤彌九郎親自帶隊,與眾弟子們一起急匆匆地帶著意識都已經恍惚的新妻寬擠開周圍的人流,向仁醫館奔去……
……
……
隨著看客們的逐漸離去,原本熱鬨至極的賽場漸漸變得冷清寥落。
僅僅20分鐘都不到的時間,原本座無隙地的觀武席,便隻剩下寥寥數人仍留在原位。
羅刹和那名矮挫中年人便是這寥寥數人裡的其二。
“哈哈哈……真是一場驚喜迭出的比賽啊。”
羅刹仰起頭,發出滿足的笑聲。
“你之後幫我留意那個新妻寬。”羅刹對那名矮挫中年人說,“看看他能否挺過‘無念藥’的副作用。”
“若是他不能挺過去的話便罷。”
“若是他挺過去了,則記錄他挺過副作用所需的時間,這也是寶貴的試驗資料。”
“是。”矮挫中年人用力地點了點頭。
“還有——”羅刹接著往下說,“如果新妻寬真的成功挺過‘無念藥’的副作用,活了下來,那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羅刹視線一轉,看向前方那已經沒有劍士再在上麵比鬥的賽場。
“本來隻想把他充作解悶、娛樂,順便也替我們收集一下‘無念丸’的試驗資料的玩具。”
“但我現在改主意了。”
“這個新妻寬……倒也有那麼幾分值得將他收為部下的價值。”
矮挫中年人挑了挑眉:“羅刹大人,您這是想要招攬那個新妻寬嗎?”
“是啊。”羅刹輕笑了幾聲,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這種願意為了勝利而不惜吃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藥丸,同時也有著尚算可以的劍術天賦和實力的人……若是培養好了,未必不能成為可堪一用的部下啊。”
“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啊,對於那些值得招攬的人才,一向是來者不拒。”
“總而言之,你按我說的做就好了。都記清楚我剛才所說的這些吩咐了嗎?”
“是。”矮挫中年人連忙用力點頭,“都記明白了。”
羅刹輕輕頷首,然後將視線又一轉,看向東北方。
東北方……這是青登及試衛館一行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剛才,在青登放出“勢”時,羅刹也是於第一時間感知到並為此而露出愕然之色的那一小撮人裡的一員。
隻見羅刹他用深邃的眼神,直盯著青登與試衛館一行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半晌後,他對矮挫中年人再次開口:
“……等待會回去之後,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幫忙去告訴清水榮一:橘隆之所欠的那筆賭債,今後一筆勾銷。”
“並且從此以後,‘清水一族’要主動、積極地跟橘青登交流、示好。”
清水榮一——即青登他們家目前仍欠其500多兩金賭債的江戶勢力最大的雅庫紮集團:“清水一族”的首領。
羅刹的話音剛落,矮挫中年人便立即忍不住地麵露驚訝:“不需要再讓橘青登償還他父親橘隆之所欠的那筆賭債了嗎?可……”
矮挫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羅刹便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頭:
“橘青登這種級彆的人才,不論如何都不能錯過了。”
“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將橘青登召入我等麾下!”
“之前讓榮一他暫停了對青登的收債,本是計劃著等我在水戶藩那邊忙完並回到江戶之後再將‘收債隊’重啟,屆時便可以偽裝身份跟著‘收債隊’一起去瞧瞧橘青登長啥模樣。”
“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和新妻寬那種白身不同,要招攬橘青登這種要名聲有名聲,要官身有官身的人,得一步步地來。”
“先從獲取他的好感開始,與橘青登發展出良好關係了,再徐徐圖之。”
“所以那筆無足輕重的賭債,就不要再收了,反正也不過是小錢而已。”
“為了這筆小錢而影響到對橘青登的招攬,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話說到這,羅刹忽地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似的,表情一頓,話音也跟著一頓。
就這麼突然沉默片刻後,羅刹嘴唇一抿,發出幽幽的低笑聲。
“仔細一想……我和他們橘家還真是非常有緣呢……”
羅刹一邊嘟囔著,一邊抬起右手,分開上身和服的衣襟,露出了自己的鎖骨。
隻見羅刹右鎖骨的下方,有著一道3寸長的淺顯刀疤。
羅刹用手指輕撫著這條疤痕,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采與淡淡的撼色。
“橘隆之啊……你當初若是願意加入我等就好了……”
“我直到現在,都在為當時不得不殺了你而感到惋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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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用來為後續劇情做鋪墊的章節,果然很難寫啊!(摔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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