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戰作一團,打得有來有往、相持不下。
可能是發現此刻僅靠單純的強攻,難以打敗眼前這兩位僅剩的對手吧,千葉道三郎橫掃一刀,逼得青登和總司躲閃,而他本人則借著這個機會後撤。
他一口氣撤到與青登二人有十餘步間距的地方後,才緩緩頓住腳步。
麵對主動退卻的千葉道三郎,青登和總司並沒有展開追擊——因為他們倆十分默契地都選擇了趁著這個時候來調整下呼吸,並好好思考該如何打敗千葉道三郎。
“呼……呼……呼……呼……呼……”青登呼吸急促。
在同千葉道三郎戰鬥之前,他已因連續接戰十餘名玄武館的劍士而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和千葉道三郎這種級彆的高手對陣……不論是心理壓力,還是對體能的考驗,都相當之大。
縱使擁有著“強精”及剛複製到的“鐵肺”,也禁不住這樣的消耗。
至於總司,她的情況比青登還要糟糕。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總司必須得大張著嘴巴,口鼻並用地大口吸氣才能保證身體的供氧。
她急促的呼吸聲形成一道壓倒性的聲音障壁,將周圍的一切聲響都給掩蓋住了。
戰鬥風格為“高爆發型”、體力遠
遠算不上充沛的總司,擅長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極強大的戰力,一口氣擊潰對手。相當不擅長需長時間保持戰鬥狀態的持久戰。
總司的這副模樣,讓青登都不禁擔心起來她是否還有餘力繼續戰鬥,故而忍不住地出聲問道:
“總司,你還能接著再戰嗎?”
青登話音剛落,總司就立即仰起她的可愛臉蛋,一邊用左手背擦著快從下巴上滴落的汗珠,一邊對青登嫣然一笑,不假思索道:
“當然!”
看著總司的這張大笑臉,青登兩隻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是嗎……那就好。如果你沒法再戰了,那我會很為難的,隻憑我一人的話,可沒法打敗千葉道三郎啊。”
聯合總司、近藤等人,5個打人家1個都被打成現在這副德性。
若是與千葉道三郎單挑,那隻怕是會被當成沙包打。
自己目前的實力遠遜於千葉道三郎——這是不可辯駁的客觀事實。青登不打算否認,也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哈哈哈……”總司輕笑了幾聲,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說得好像有我助陣了,就能打敗千葉道三郎了一樣。橘君,對於現在的這個狀況……你有沒有什麼破局的秘策啊?”
說到這,總司話鋒一轉,語氣稍稍變嚴肅了一些。
“實話講——若不趕緊開動腦筋,想點奇策啊、秘技啊什麼的,那我們今天這一仗,隻怕是要輸了啊……”
近藤等人接連出局,原有的“5對1”的大好局麵全麵喪失,還有辦法戰鬥的青登和總司又都已氣喘籲籲、力倦神疲……哪怕是一個不懂任何武術的外行,也能看出青登他們目前所麵臨的局勢有多麼糟糕。
““破局的秘策”啊……”
青登麵無表情地遙望對麵的千葉道三郎,眸光微微閃閃閃爍。
“……那還是有的。”
……
……
此時此刻——
“觀眾席”,小千葉劍館一行人的座位——
“三堂哥他又變強了好多啊……”佐那子喃喃道。
“是啊……”千葉重太郎一臉敬佩地符合。
這倆兄妹已好久沒見過千葉道三郎火力全開的模樣。
所以在看到千葉道三郎剛剛在賽場上所爆發出來的彪悍戰鬥力後,佐那子和千葉重太郎也和周圍的普通看客一樣,麵露錯愕、驚詫。
“再這樣下去,感覺橘君他們要輸了啊……”千葉重太郎將雙臂緊抱在胸前,眉頭微蹙。
“……橘君他們眼下的處境很不樂觀,但他們也並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千葉重太郎、佐那子、以及坐在旁邊的其餘小千葉劍館的門人,比如山南敬助,連忙轉過臉來,將視線集中在忽地發聲的千葉定吉身上。
“三侄他有個很致命的弱點。”千葉定吉說,“以雙刀做武器,便意味著體力、臂力的消耗是一般人的2倍以上。”
“所以“無法長時間地保持高昂戰力”,一直是三侄的最大弱點。”
“你們瞧,三侄他現在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聽到千葉定吉這麼說,眾人連忙抬頭往賽場看去——確實就如千葉定吉所說的那樣,千葉道三郎的呼吸相當之急促,胸膛像鼓風機一樣,飛快地上下鼓動。
“三侄的劍,已經不如比賽剛開始時那般犀利,如果橘君他們能夠把握機會的話,未嘗不……哦?”
話未說完,千葉定吉便忽地頓住了話音,微微睜大雙眼,朝賽場投去訝異的視線。
更正。不僅千葉定吉是如此。
佐那子、千葉重太郎、山南敬助、試衛館的大夥兒們……總之,“觀眾席”上所有認識青登的人,此刻無不將驚愕的目光集中到賽場上。
而那些
不認識青登或是與青登不熟的,比如齋藤彌九郎等人,則是麵露驚喜、期待的神情。
遍觀全“觀眾席”上下,隻有桐生和木下舞的表情變化與眾人截然不同。
木下舞始驚後喜。
“謔……”桐生揚了揚眉,臉上泛起難以捉摸的笑意。
“觀眾席”上的諸位之所以會如此,全因賽場上的青登,於此刻擺出了……拔刀術的架勢!
……
……
“……總司,可以幫我打掉千葉道三郎的一柄劍嗎?隨便哪柄劍都行。脅差、打刀,都可以。”
“嗯?”
總司因不解而轉過臉時,恰好看見青登把左掌貼到左腰間,以左掌作鞘,然後稍稍沉下腰身,右腕一翻,舞了個花裡胡哨的刀花,然後以倒握竹劍的動作,把竹劍收到了左腰間的“鞘”裡。
“橘君,這是……?”
還未來得及為青登突然擺出的這副此前從未見過的拔刀術架勢感到驚愕,總司便聽到青登接著往下說道:
“千葉道三郎的北辰二刀流可攻可守,能夠同時做到一把劍攻擊、另一把劍防禦。倘若再這樣任由他揮舞雙刀,那我們會打得相當辛苦。但反過來說——如果能將他手裡所持的劍削減至1把……那我們的勝算將大增。”
說到這,青登“哈”地長出一口氣,眼皮垂低,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起嚴肅、凝重到無以複加的神色。
“我最近琢磨出了一招姑且還算是有著不小威力的……奧義。”
“我目前所剩的體力,已不夠讓我再長時間地與千葉道三郎激烈相搏。”
“所以我打算將勝負,都寄托在我接下來的這記奧義上。”
“總司,幫我打掉千葉道三郎的一柄劍。然後剩餘的事情……交給我!”
青登的語氣裡,洋溢著毫不矯揉造作的鄭重、自信……與堅定!
總司撲閃了幾下她的大眼睛,用著一種發怔的眼神,直直地看著青登那因神情肅穆而使得麵部線條,都多了幾分冷峻的側臉。
片刻後,總司眼裡的呆怔之色緩緩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笑意。
“好。”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說任何多餘的廢話。隻簡單地應了句“好”。
這也足夠了。
她的這句“好”裡,已完美地表露出了對青登的飽滿信任!
總司緩緩地將視線從青登的側臉,挪到對麵的千葉道三郎身上。
她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盯了千葉道三郎一會兒,接著——
“奧義嗎……”
輕輕咀嚼青登適才提及過的這個字眼,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有趣事情似的莞爾一笑。
“橘君,真是太巧了呢……我最近正好也悟得了一招嶄新的奧義呢。”
說罷,總司“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濁氣。
然後,她靜靜地以平青眼的架勢,把竹劍架在了身前!
看著總司的這副架勢,青登驀然回想起她前陣子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以平青眼和無明劍為基礎,悟出了一個新的絕招!
“橘君,我會用我的“平青眼三段突”幫你儘量爭取到最佳的攻擊機會。”
青登和總司適才一直都是用著隻有他們倆才能聽清的音量展開密談……此刻,總司將本來就很低的說話音量進一步壓低、壓沉。
“我目前所剩的體力,隻夠我將我的這招奧義用一次。”
“所以你我可都要努力了哦,誰都彆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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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來想爆更1,一鼓作氣地寫完和千葉道三郎的決戰的,但昨夜發生了點不可細說的不可抗力……(豹斃.jpg)但縱使如此,作者君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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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總司是在什麼時候和青登說過她悟出一記新絕招的書友,可以回顧第2卷的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