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孫子、金澤、水島這仨人對青登持友善態度。
另外4個……嗬嗬。
既然木村等人待自己冷漠,那青登自是沒興趣去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倘若時間允許的話,青登倒還蠻想多跟我孫子、金澤、水島他們多聊聊的,畢竟是之後要一起共事的同僚。
但很遺憾,這會子,議事廳的大門再度被“嘩”的一聲拉開。
2位中年人一前一後地穿過被拉開的廳門,步入廳內。
哪怕沒有任何人的介紹,青登也能一眼看出——他們想必便是火付盜賊改現任的總指揮官:黑澤篤之與大久保忠董。
說來滑稽,這倆人有著一模一樣的體型——像是懷有7個月身孕的大腹便便的肚子、哪怕不低頭也能清晰得看見3道褶子的下巴。
“哦?看來人都已經到齊了啊。”黑澤掃了圈廳內的光景,微笑道,“沒有任何人遲到,很好!”
黑澤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大久保補充道:
“會議要開始了,都彆在這乾杵著了,都快各回各位吧!”
嘩啦啦……
一時間,聚攏在青登身邊的金澤與水島立即散開。
“橘君。跟我來~你的座位就在我的旁邊。”
我孫子朝青登勾了勾手指,貼心地幫青登指明了他的座位。
議事廳內的座次都是有規定的,不可亂坐。
番隊號是單數的人坐於大廳的東側。
番隊號是偶數的人坐於大廳的西側。
青登所隸屬的部隊是三番隊,座位夾在“一”和“五”之間。
也就是說,青登得坐在我孫子與木村數馬之間。
青登曲起的雙腿剛一落到鬆軟的墊麵上,其左眼角的餘光就瞅見坐於他左身側的木村數馬,向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隱約可見木村數馬的臉上掛著澹澹的厭惡。
青登見狀,毫不在乎地發出無聲的嗤笑。
……
……
這場為歡迎青登到來而臨時召開的簡易“歡迎會”,沒啥值得贅述的地方。
安卓蘋果均可。】
沒有見麵禮,更沒有什麼鮮花、激昂的賀辭。
青登在黑澤與大久保的要求下,當眾再做了一次自我介紹。
緊接著,黑澤把在火付盜賊改內奉公的一些需要多加注意的要點,逐一地向青登點清。
最後,黑澤和大久保聯聲向大夥兒宣布:儘管討夷組已經覆滅,但仍有不少餘孽殘黨在四處亂竄。“無腦、無理智攘夷”的不良風氣雖得到了有力遏製,不過仍未到可以放鬆的時候……凡此種種。
總之就是告戒大家日後要多加努力地工作,不可懈怠。
走完上述的這一係列環節後,這場簡易的“歡迎會”就此宣告結束。
黑澤篤之和大久保忠董率先退場——他們倆講起話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沒什麼討人厭的架子,故青登對這2位長官的初印象尚可。
不過,青登可沒有遺忘我孫子適才給予他的忠告:大久保忠董欠了木村數馬的父親一份大人情。
因此,青登並沒有因為“初始印象”不錯,而放鬆了對大久保忠董的警惕。
“啊啊~‘目前還未到可以放鬆的時候’、‘大家要一心奉公’……來來去去都是這些話,我都快聽出繭子了啊~~”
在黑澤跟大久保的足音遠離了議事廳後,我孫子一邊用力地伸了伸腰,一邊懶洋洋地站起身。
“橘君,你待會兒有什麼安排嗎?”
“還能有什麼安排?”
青登聳了聳肩。
“我接下來準備去一趟我三番隊的駐地,跟我的部下們見個麵……嗯?怎麼?你有事嗎?”
青登驀地感到手邊的光線暗下來,抬頭一看——木村數馬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他。
而他的狗腿子:土田正意雙手叉腰、神氣十足地站於其身後。
“沒什麼事。”
木村數馬無悲無喜地說。
“就隻是想跟新來的你,講一講在此地奉公時,所必須遵守的一些規矩而已。”
“規矩?”
青登一挑眉,“嗬”地輕笑了一聲。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黑澤大人剛才已經給在下介紹了一遍火付盜賊改內所必須遵守的各項規矩,就不勞你再費心了。”
“黑澤大人適才沒有講全。”
木村數馬不假思索道。
“實際上,火付盜賊改內還有一項隱形的規矩,那就是後輩要懂得尊敬長輩。”
“哦?”青登的眼皮微微一沉。
“火付盜賊改雖然在名義上,是專門負責處理各類奉行所與八州取締役難以處理的大桉、要犯的特殊治安部門。”
“但實際裡,是母庸置疑的軍隊!”
“軍隊是組織,而組織需要秩序與紀律。”
“如果連基本的長幼尊卑都沒有,那還談何秩序與紀律?”
木村數馬說到這,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一般,臉上浮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厭惡。
“你身為今日才前來任職的新人,在與我對話時一直都是使用平輩的語調,未使用任何敬語和尊稱。”
“尊稱……比如‘天王老子大統領’?”青登笑著打斷了木村數馬的話頭。
青登的這句“尊稱”,引得旁邊的我孫子發出開心的爽朗笑聲。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不要插話!”
青登無故打斷其話頭,還在這插科打諢,木村數馬顯然是怒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接著道: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長輩,都在這支偉大的軍隊裡奉公許久。”
“我希望你之後在與我等對話時,使用適當的尊稱與敬語。”
“更不能像剛才那樣,在前輩講話時無故插話!”
木村數馬的語調生硬且冷漠,滿嘴命令的口吻,根本不像是在對青登發出“建議”。
這個時候,一隻蒼蠅從窗外飛進來,“嗡嗡嗡”地盤旋在青登和木村數馬的頭頂。
青登沒有任何表情地將眼珠子向上一翻,直盯著這隻蒼蠅。
一旁的金澤嗅到了彌散在青登和木村數馬之間的不和諧氣氛,他輕輕咳嗽一聲,快步走來。
“行了,木村君。說話時就好好說話,彆這麼大火氣。”
我孫子也沒有再袖手旁觀。
“好了好了~木村,我也從來沒對你用過敬語啊、尊稱啊這種東西呀,怎麼不見你來勸我對你放尊敬些呢?啊呀~難道是因為我家族的門第並不比你的差多少,所以你不敢來惹我嗎?抱歉抱歉呀~差點忘記你是看碟下菜的主兒了~~”
然而我孫子根本不像是來勸和的,更像是來拱火的……
正當木村怒視突然蹦出來嘲諷他的我孫子時——
“前輩……嗎……”青登輕輕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一瞬間。
木村那係緊於胸前的羽織係繩,驀然斷開。
一道亮銀色刀芒,於刹那間填滿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視野,然後又於下一個刹那消失。
木村的童孔縮至針眼大小,漆黑的眼珠子往中間收,變為了一對鬥雞眼——他正用他的這對鬥雞眼,凝睇著正架於他鼻尖前的某樣尖銳物體。
閃耀著刺眼寒芒的刀尖。
“啊啊啊啊!”
慢半拍地回過神兒來的木村發出一串慘叫,雙腳下意識地向後退,欲遠離定鬼神的刀鋒。
然而因為他退得太急,不慎撞上了站在他身後的土田正意。
倆人慘叫一聲,雙雙跌坐在地。
“其實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這隻“嗡嗡嗡”地叫個不停的蒼蠅不順眼。”
青登微笑。在說到“蒼蠅”這個字眼時,像是意有所指地特地加重了語氣。
此時此刻,眾人才發現,青登手裡那正平放著的定鬼神,其刀麵上有著2點“黑墨”,定睛一瞧——是蒼蠅的屍體。
精準點來說,是被豎著分成2截的蒼蠅屍體。
“本想默默地等它飛走的,可它也不知是哪裡出了毛病,就是不肯滾一邊兒去。”
“沒辦法,就隻能用些較粗暴的手法來讓它不要再叫了。”
說罷,青登手腕一抖,以一記嫻熟的血振,將刀麵上的蒼蠅屍體給甩落到腳邊。
“嗯?”
青登一臉“吃驚”地看著仍以四腳朝天的姿勢,癱坐於榻榻米上的木村數馬。
“在後輩麵前擺出如此不雅的姿勢……是不是有些太沒禮貌、太失威嚴了?你覺得呢?前輩?”
青登以無比清晰的咬字,將最後的“前輩”給念叨地極為清楚、響亮。
*******
*******
我覺得“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和“一個巴掌拍不響”是這世上最傻逼的2句話,誰讚成誰反對?
我豹豹子又長起來了!
看在今天這章的字數很多的份上,給本書投月票吧!(豹頭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