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猛地直起腰杆,聲音隨著身板的挺直而驟然抬高。
“榮一,叫鵺過來!”
雖不清楚羅刹為何要突然召喚鵺,但身為羅刹的頭號忠臣,清水榮一早就養成了“不論羅刹下達什麼命令,全都無腦答應”的習慣。
他條件反射般地快聲應了句“是”,然後“呼”地站起身。
正當清水榮一準備轉身離開茶室時,羅刹又叫住了他:
“還有,即刻召開乾部會議。凡是身在江戶的、還能動彈的乾部,都必須到場。”
清水榮一不受控製地麵露訝色。
“乾部會議?”
羅刹一字一頓地正色回應道:
“我要下達‘折殺橘青登’的作戰計劃!”
……
……
與此同時——
江戶,月宮神社,審訊室——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嘔!嘔嘔!放、放過我吧……嘔嘔嘔嘔!”
……
此時此刻,月宮神社的審訊室內,一派“熱鬨非凡”的景象。
7名年齡不一,體型不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身上都紋著大量刺青的男子,被輪番施以令人不忍直視的酷刑。
他們或是被關進沒法彎腰下蹲的“站籠”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或是被五花大綁,遭受海老名刑、吊刑等各類經典酷刑的折磨。
“快說,幻附澱的製作工坊在哪兒?”
“幻、幻附澱?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不肯說?好!喂,拽繩!讓他在空中再多呆一會兒!”
“等、等一下啊!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幻附澱’……啊啊啊!”
吊刑——顧名思義,是把犯人的手腕用布纏緊,用青麻繩縛於背後,與肩平行,再用細麻繩穿過梁上的金屬環將犯人吊起來,犯人被吊在與地麵相隔三寸的位置拷打。
這種刑罰,雖然不會令人立時就產生劇痛感,但一刻鐘後,全身肌肉連骨頭都會痛得發顫。
……
“隻要你肯乖乖地說實話,我就把你從‘站籠’中放出來。”
“我……我……我已經實話實說了呀……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幻附澱’……”
……
假使有清水一族的雅庫紮,或者是熟悉清水一族內部的人事關係的旁人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吧——放眼望去,這些正遭受嚴酷審訊的人,全部是清水一族的乾部們!
這個時候,天璋院和青登正一前一後地站在外頭的走廊上,隔著窗戶察看室內的審訊工作。
“盛晴,真有你的啊……竟然還真讓你抓來了那麼多清水一族的乾部。”
天璋院側過螓首,朝身旁的青登投去半是笑意、半是無奈的目光。
青登淡然一笑:
“天璋院殿下,接下來,就拜托你們了。”
天璋院輕輕頷首。
“那是自然。我會讓我的部下們以最快的速度逼這些社會渣滓們開口的。”
說到這,天璋院下意識地再度揚起視線,將目光掃向青登。
望著眼前這張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她不由得回想起青登急匆匆地奔來月宮神社,請求她助其一臂之力的那一夜。
當青登從桔梗山歸來後,他便馬不停蹄地直奔月宮神社,找到天璋院。
“天璋院殿下,我打算將清水一族的重要乾部們挨個抓來。屆時,希望你能派出新禦庭番的擅長審訊工作的番士們,協助我拷問那些人。”——以上,便為青登當時對天璋院說出的原話。
青登的行事邏輯很簡單:既然清水一族深度參與了法誅黨的“幻附澱製銷工程”,那麼我隻要把清水一族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抓來,總能審出點有用的情報!
清水一族可是官府的“老相識”,其內部的所有重要人物的相關情報,都被官府登記在冊。
所以對於先後在奉行所“三回”、火付盜賊改任職過的青登來說,弄到清水一族的重要乾部們的情報,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是時,在聽完青登的這番提議後,天璋院隻覺得是天方夜譚。
誠然,清水一族的乾部們極有可能知曉涉關幻附澱的情報。
但是,你也要有那個將他們生擒活捉的本事才行啊!
天璋院的掛慮跟總司、佐那子一樣——總司和佐那子也不讚同青登行此激進之策。
她們都認為清水一族勢大,貿然同其展開正麵交鋒,怎麼看也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然而……青登的心意已決,遑論天璋院等女如何說、如何勸,他都不改其誌。
他以相同的說辭,回絕了眾女的好意:
“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找出法誅黨製銷危險藥物的證據的最快手段。我沒法容忍那該死的破藥繼續存在於世,哪怕是半刻也不行。”
聽見青登這麼說後,天璋院便知道自己已勸不動對方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點頭應允。
佐那子和總司本想陪青登一同闖陣,但被他嚴詞拒絕了。
“你們兩個隻需幫我堵住對方的後路就好,當我攻進清水一族的據點時,潛藏在其中的乾部極有可能會趁亂逃走,等到了那時,便需要你們出力了。”
雖然青登嘴上說得好聽,但佐那子和總司的心裡都清楚:他隻是不希望她們親涉險境而已!
在青登的極力堅持下,哪怕是孤高的佐那子,也不免服軟。
連性情剛烈的千葉大小姐都讓步了,耳根子特軟的總司就更不必說了。
就這樣,二女同意了這份“兵分兩路,青登負責主攻,她們兩個負責截後路”的作戰計劃。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便毋需贅述了。
青登的作戰計劃大獲成功。
不僅斬敵過百,一口氣抓來了在清水一族內有著顯赫地位的7個中高級乾部,而且還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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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哇!今天又是日萬失敗的一天!(流淚豹豹頭.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