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寬敞的空地中央立著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高台。
這裡就是京畿鎮撫軍的征兵會場。
當靠近會場時,人群分流成了兩部分。
報名參軍的人,到高台的東麵。
過來看熱鬨的人,則移步至高台的西麵和南麵。
高台的北側放空,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等一會兒,青登就會自這個方向過來。
為防止外人靠近,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火付盜賊改隊士以肩頭相接的方式,拚組成一道嚴密的人牆,將人群隔絕在外,在高台和人群之間製作出了一條生人忽近的“真空地帶”。
負責帶領這隊人馬的武士,正是青登的老友——火付之虎·水島任三郎。
自經曆了先前的那一係列變故後,火付盜賊改可謂元氣大傷。
一番隊隊長我孫子忠太郎、二番隊隊長金澤忠輔死亡。
三番隊隊長橘青登右遷。
五番隊隊長木村數馬、六番隊隊長火阪元藏被處死。
8名隊長直接少了5個,而且還基本都是實力派人物。
水島任三郎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成了火付盜賊改的最強者。
儘管已經選拔了新人來填補隊長的空缺,但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些新人的能力根本沒法跟青登、我孫子等人相比擬。
在短期之內,火付盜賊改是彆想著恢複回往昔的榮光了——雖然往昔的它,也沒有“榮光”到哪兒去。
一直以來,包括火付盜賊改在內的幕府各部門、各軍隊,都是在不斷地重複著“衰落、衰落、再衰落”的進程。
……
……
時間流逝。
就在遠方的時之鐘敲響5下鐘聲(朝五時,即上午8點)時,那個締造了今日之盛況的男人,總算是在萬眾期待之下現身了。
“哞哞哞~~”
隻見青登身穿一襲劍道服,騎著蘿卜,也不帶隨從,不緊不慢地自北麵來到高台下方,然後在無數道目光的炯炯注視中,緩步登台。
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僅僅隻是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而已,但現場卻已沸騰起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橘大人!”
“仁王大人!”
……
歡聲雷動。
呐喊聲、高呼聲,不絕於耳。
饒是跟青登相熟的試衛館眾人、千葉兄妹、千事屋老少二人組,也不由被彌漫四周的磅礴熱量所驚動。
“這就是仁王的影響力嗎……”
近藤勇喃喃自語。
土方歲三聳了聳肩,笑道:
“你以為呢?不要小瞧一個能乾實事的好官在百姓們心中的份量啊。阿勝,我敢跟你打賭——這裡起碼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因仰慕橘而來。”
……
……
青登屹立在高台的正中央,環視台下一圈,隨後伸手在半空中虛壓了幾下。
人群見狀,紛紛斂聲靜氣。
不消片刻,吵吵鬨鬨的會場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想必諸位都清楚在下今日在此,所為何事。”
經過“穿雲裂石+1”和“鶯啼”的補強,青登那響亮又清越的聲音,明了地傳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寶貴,所以我也不廢話了。”
“此次之選拔,乃是遴擇驍勇的戰士。”
“因此,考核方式非常簡單——跟我對戰!展現你的實力!隻要你的實力能夠獲得我的認可,便能入隊!”
青登話音剛落,會場……特彆是報名者們所待命的東側會場,頓時一片嘩然。
那些對自己的身手有自信的人,或是神色如常,或是麵露欣喜。
至於那些實力平平,乃至根本就沒有學過武的人,則是焦眉苦臉。
除了為選拔方式之簡單粗暴而感到百感交集以外,民眾還驚歎於青登的“敬業”。
聚集於此的報名者,少說也有上千人啊!
青登要逐一地跟這上千人對打?
就算他不嫌麻煩,累也能累死他吧?
青登早就料到了眾人會有這樣的反應,故也不躁,不急不緩地補充道:
“武術水平並不是考核的唯一標準。如若體能出眾的話,我也會破格錄取,即使是沒學過武藝的人,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沒機會通過選拔。”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麵露愁容的人,臉色即刻好看不少。
不想再浪費時間,隻想快點開始薅天賦……啊,不,是快點開始選拔的青登低下頭,看了一眼高台下方的一員年輕官吏。
這名差吏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麵朝東側會場,捧起手中的厚得跟磚頭一樣的簿子,翻開第一頁。
“犬太郎!稻生村的犬太郎!”
這名差吏因嗓門夠大,而被青登特地挑來報名字。
他的話音剛出,便立即有一名外表樸實敦厚的漢子舉高手臂。
“我我、我是犬太郎!”
“挑選武器!上台!”
說著,差吏朝擺在高台下方的武器架努了努嘴。
武器架上,竹劍、竹製小太刀、竹製大太刀、木槍、木薙刀、鎖鐮……日本武士常用的近戰兵器,裡麵全都有。
“是、是!”
犬太郎忙不迭地擠開人群,擁至武器架前,眼神慌亂地掃了幾遍武器架後,隨意地抽出一把竹劍。
當他登上高台,同青登遙相對峙時,馬上引起不少的議論聲。
穿著被汗水打濕至褪色的粗布衫,腰間沒有佩刀,皮膚黝黑得像煤炭,一看就知是農人。
第一個上台的報名者居然是農民……這著實是出乎眾人的所料。
或許是心情緊張吧,犬太郎的四肢一直在發抖,連帶著其掌中的竹劍也像北辰一刀流的劍法一樣不停打顫。
青登端起剛才他人送來的竹劍,擺好中段架勢。
“犬太郎,攻過來!”
“仁王大人,我、我沒練過武……”
“沒關係,你隻管攻過來便是。如若沒練過武的話,就向我展示你的力氣和膽量吧。說白了,所謂的打架、戰鬥,無非就是‘一膽二力三功夫’。”
聽見青登這麼說,犬太郎的緊張情緒消去不少。
在連做了數個深呼吸後,他將竹劍舉過頭頂。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道四不像的氣合聲,犬太郎快步奔至青登的跟前,揮劍猛劈。
青登舉劍防禦。
竹劍相撞於空中,旋即響起“哢哢”的震響。
犬太郎並沒有撒謊或謙虛,他確實沒有學過武。
步法一塌糊塗。
技巧基本沒有。
隻懂得使用“拜年劍法”,即反複地將竹劍舉起再劈下。
不過,他的力氣著實不小。
那“呼呼”作響的破風聲,令人驚訝。
青登一邊接著他的招,一邊在心裡細數時間。
——8……9……10……11……12……13……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特地多數了3秒。
當13秒的時間已過後,青登靈活地翻動雙腕——一擋一挑——就這兩下子,便將犬太郎的竹劍給卷飛。
緊接著,青登專心聆聽……腦海中並未響起係統音。
這樣的事情,青登早就經曆慣了,故而他也見怪不怪。
在解除戰鬥架勢的同時,他朝犬太郎微笑道:
“力氣不錯,你合格了!去那邊填寫你的個人資料!”
犬太郎怔在原地。
好一會兒後,他才後知後覺地麵露狂喜。
“是、是!”
犬太郎的通過猶如平地驚雷。
霎時間,驚歎聲四起。
緊接著,一雙雙眼睛閃爍著興奮、激動的眸光。
原來此前瓦板小報上所寫的都是真的!仁王所說的也是真的!
不問出身,不問年齡,能者為之!
隻要身懷出眾的實力,或是擁有強悍的體魄,便能通過考核!
一時之間,報名者們的士氣大振,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下一個被點名的人就是自己。
“下一個!穀口萬太郎!”
“在!”
一名腰佩雙刀、衣著華麗、一頭整齊的月代頭梳得油光發亮的年輕武士大步出列。
他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柄竹劍,在登上高台之後,擺出普普通通的中段架勢。
“香取神道流”
“穀口萬太郎!”
“請指教!”
青登架劍在前。
“來吧。”
穀口萬太郎號叫著,車輪般揮舞竹劍。
跟剛才無比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
青登遊刃有餘地化解穀口萬太郎的攻勢。
十餘秒後,他一擊打飛對方的竹劍。
又是沒有係統音。
“你不合格,下去吧。”
“什麼?!”
穀口萬太郎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我怎會不合格呢?!”
說罷,他擺出一副“你肯定搞錯了”的憤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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