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勇一邊將虎徹收回刀鞘,一邊扭頭對目付們喊道:
“把他們都捆起來!”
……
……
青登的房間——
因身份崇高而享有獨立大套房的青登,正借著燭光閱讀《源氏物語》。
《源氏物語》是由日本平安時代女作家紫式部創作的一部長篇。
它以日本平安時代全盛時期為背景,描寫了主人公源氏的生活經曆和愛情故事,反映了平安時代的文化生活和社會背景。
備受日本人推崇的“物哀”思想便出自該書。
青登之所以在閱讀這本名著,並非是因為閒得打屁,所以隨手打發時間,而是想要憑借此書來多多了解京都。
對於青登而言,京都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說來慚愧,說起京都,他能想到的……全是各種各樣的刻板印象。
敬語特多的京言葉。
彆有韻味的妖嬈藝妓。
比比皆是的曆史古建築。
“京都之外皆是鄉下”的自高自大的民眾性格——特彆是這一點,讓青登每逢想起“京都”這一詞彙時,都會忍不住地直抽嘴角。
和宮的貼身女侍們那拽上天的行為舉止,加深了青登的“京都人都是一幫傲慢的家夥”的刻板印象,都快成思想鋼印了。
這個時代沒有電視、互聯網等便捷的傳媒渠道。
要想了解視界之外的地域,便隻能依靠他人的口耳相傳以及書籍裡的記載。
新選組目前的進軍很順利。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將如期在2月中旬抵達京都。
接下來,他將以京都為據點,工作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因此,多閱讀一些跟京都有關的書籍,再多了解一點這座古都,準沒錯。
《源氏物語》雖是成書於八百多年前的長篇,但它的故事內容涉及了大量京畿方麵的風土人情。
當青登讀得正起勁時,走廊方向倏地傳來急促的足音。
他自知應是有事發生,立刻放下手中的《源氏物語》
“橘君!橘君!”
總司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好了!有隊士打架!”
她將事件始末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遍。
青登聽完後,嘴邊揚起若隱若現的笑意。
“這麼快就出現鬨事者了啊……”
說罷,他合上書籍,滕地站起身。
“總司,幫我召集全軍。”
“全、全軍?”
“是的,全軍!把全軍將士都給我叫過來!”
……
……
箱根宿,某處空地——
以近藤勇為首的長官們、以總司為首的隊長們、各隊的隊員們、問屋場的工作人員們,齊聚一堂。
他們站成一個扇形,其中的部分人一臉茫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喂?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突然召集我們?”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私鬥。”
“私鬥?喂,這不是糟糕了嗎……我記得‘新選組法度’裡明令禁止私鬥的……”
“噓!安靜,仁王大人來了!”
青登扶著腰間的佩刀,緩步踏入眾人的視界裡。
參與打架的那7人——3位農人、4位武士——被麻繩五花大綁,跪坐成一排。
他們在互毆時都抽了刀子,但因為近藤勇的及時介入,所以無人死亡,隻有極個彆人掛了點彩。
青登在他們的麵前站定,麵無表情。
山南敬助自後方快步走到他的身旁,上身斜探,嘴巴貼近其耳朵:
“橘君,他們的身份都已查清楚了。”
“那3位農人出身的隊士,1人來自八番隊,2人來自10番隊。”
“而那4名武士出身的隊士,1人來自六番隊,2人來自五番隊,1人來自四番隊。”
彙報完畢後,山南敬助自覺地退回原位。
青登微眯雙眼,將淩厲的目光割向麵前的鬨事者們。
隻見他們大多都垂著雙肩,耷拉著腦袋,腰骨像是消失了似的,整張脊背顯得軟趴趴的。
但是,有3個人——他們都是腰佩打刀的——像天鵝一樣高昂著腦袋,一副並不認為自己有錯的倔強模樣。
青登也不理睬他們,直接高聲道:
“你們應該都有背過‘新選組法度’吧?”
“一,一切行動聽指揮。”
“二,不可擅自脫離組織。”
“三,不可無故私鬥。”
“四,勒索他人者、搶劫財物者、傷害無辜者、奸淫婦女者,就地正法。”
“五,背叛通敵者,就地正法。”
“你們違背了法度中的第三條——不可無故私鬥——依照律令規定,斬首示眾!”
此言一出,鬨事者們、絕大多數的正在圍觀的隊士們、甚至就連以總司為代表的少許乾部,都變了臉色。
“仁王大人!請您聽我解釋!”
某位農人抬起頭來,忙不迭地急聲道:
“是這幫家夥有錯在先!他們無視了您此前所說的‘新選組內沒有男、女、武士、平民之分’的規定,對我們出言不遜,肆無忌憚地侮辱我們,這才引發了騷亂,我們是無辜的啊!”
一直高昂著腦袋的那仨人,這時也難以再保持鎮靜。
他們中的某人喊道:
“等一下!是這群混賬先動的手!你看呐,他們趁我不備,揮拳毆打我的印記都還留在我的臉上呢!後續的刀劍相向,隻不過是還手反擊而已!真要受罰的話,也應該是他們受罰啊!我們是被害者啊!”
有了這二位的領頭,其餘的鬨事者紛紛跟上,苦苦求情,不遺餘力地將責任推卸給對方。
驚懼、惶恐的情緒傳導向四方。
圍觀人群漸漸以不太張揚的方式騷動了起來。
“真的要把他們都殺了嗎?而且還是斬首……這是否太過殘酷了?”
“是啊,至少也要查一下誰才是這起爭端的始作俑者吧。”
“我覺得隻要誅殺首惡就好。至於其他人就放他們一馬吧,在看到首惡的人頭落地後,他們往後肯定不敢再鬨事了。”
……
七嘴八舌,爭長論短。
青登有如置身於鴨子堆中,亂七八糟、嘰嘰喳喳的喧嘩包圍著他。
他在沉默了片刻後,輕聲說:
“怎麼?難道‘新選組法度’裡的條文,寫得還不夠清楚嗎?”
下一刹,磅礴的“勢”自其身上噴散而出!
轉睫間,全場寂靜!
隊士們噤若寒蟬。
直麵青登的鬨事者們,不僅鉗口結舌,更是感覺仿佛有兩塊大石頭分彆壓在他們的雙肩上,壓得他們險些喘不過氣來。
“‘凡是參與私鬥的人,不問是非對錯、不問身份職階,一律斬首示眾’——這是‘新選組法度’的附加條文裡寫得明明白白的內容。”
“你們是不是無視法度、肆意私鬥?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已足以構成將你們斬首的理由。”
“至於哪一方的過錯更大一點、哪一方先動手、哪一方先挑釁……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探究的必要,反正你們都得死。”
“近藤君!”
青登的突如其來的點名,使近藤勇怔了一怔,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轉頭對身旁的目付們沉聲喊道:
“把他們都押下去!準備行刑!”
都察局是憲兵隊。所以新選組內部的處罰、行刑,自然也是交由他們來負責。
……
……
若是直接在宿場裡殺人,會給宿場帶來極不好的影響。
先不論會對宿場的生意造成衝擊,光是有人死在自己麵前,就足夠令人覺得晦氣的了。
問屋場的工作人員們請求青登將處刑地點移至彆處。
作為交換,他們願意幫挖埋屍體的坑並提供墓地。
青登欣然同意。
就這樣,鬨事者們被拖到了箱根宿之外的某片雜草叢生、昆蟲亂飛的荒地裡。
青登領銜著新選組的乾部們、隊士們,充當這場處刑的觀眾。
“仁王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仁王大人!我們知錯了!”
“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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