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和右邊那個陰森森的家夥,恐怕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果然,餘斐城稍稍側臉,陰鬱男便會意地抽出一把長刀。
猝不及防間,刀光閃現,郝仁臉上登時多出一條血痕,皮肉翻滾,深可見骨。
他痛得麵目猙獰,卻強忍著沒有出聲。血水順著下顎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血色暈染的小坑來。
哥紅毛目眥欲裂,喉嚨裡剛發出幾聲嗚咽,就又被肌肉男賞了一巴掌。這巴掌扇得他鼻青臉腫,人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池醉麵上不顯,心下卻一沉,下馬威
的確,餘斐城仿佛對身後的景象視而不見般,隻輕輕拍了拍手,唇角笑意更深“做人要誠實,既然你不想救他們,那你來做什麼”
池醉攤手“來和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我拿到了一個名叫紙人的道具,隻要通過引魂香將池安的魂魄招來,把她送進去,她就會複活,還能擁有血肉之軀,”池醉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紙人,“喏,就是這個。”
餘斐城麵色不變“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不信你不信也正常,”池醉無奈,“那我當場示範給你看,你總能信了吧。”
餘斐城不語,隻冷下眼,定定地看著他。
池醉勾起唇角,心知有戲。
他不緊不慢地從通訊器中抽出一根檀香在殷家大院裡偷的,又拿出一個打火機,將香緩緩點燃。
隨後他裝模作樣地朝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分彆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詞。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伴著池醉一聲興奮的“來了”,四周突然刮起了陰風。
陰風一陣一陣,逐漸變大,連肌肉男的兜帽都被吹得鼓鼓作響,他眼中劃過一絲驚疑,心內顯然產生了幾分動搖。
池醉見此不免暗笑,如果對方有陰陽眼,就會發現宿眠正站在他身邊,手中提著一個大大的鼓風機。鼓風機調的是冷風模式,吹出來自然像極了陰風。
他再看餘斐城,發現對方麵上沒什麼變化,衣袖下的手卻攥得死緊。
唯獨右邊的陰鬱男始終毫無反應,似乎不好糊弄。
不過池醉原本也沒打算這樣糊弄過去,他接過宿琬的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道口子,殷紅的血落到紙人上,很快將整個紙片染紅、染濕。
池醉將匕首交還,笑著解釋道“至親之人的血對魂魄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其他孤魂野鬼就不會來占這個殼子。”
說著,他又掏出筆,在紙人兩個眼睛的位置處點了一下。
“這叫點睛。”
話音剛落,紙人霎時紅光大盛,不過幾秒,它就從池醉手裡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池醉煞有介事地問“安安,是你嗎”
宿眠捏著嗓子,生無可戀“是”
“還記得餘大哥嗎”
紙人小小的身子裡立即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響“記、記得阿城哥、哥哥”
餘斐城一震,池醉一直叫他餘大哥,池安卻一直喊他阿城哥哥。
這個熟悉的稱呼,自池安死後,他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仿佛猜中了他的心思般,池醉一把捏住紙人,不讓她逃走“瞧,都喊你哥哥了,你還不信再不信,做妹妹的可是要傷心的,一傷心,保不準就魂飛魄散了嘻嘻”
餘斐城仍舊不答。
過了半晌,他才啞著嗓子道“我要問她幾個問題。”
“行,你問,不過快點,”池醉瞥了眼通訊器,“這個道具我才啟動了一半,她等得太久又會消散,你也不想吧”
餘斐城果然加快了速度“我們第一次見,你給了我什麼”
“馬小木馬”
餘斐城瞳孔一縮,呼吸都加重了幾分“第二次呢”
“水晶球”
餘斐城還想再問,卻被池醉打斷“夠了夠了,再問她就沒了,快點,這交易做還是不做”
餘斐城再次沉下眼“你想要什麼”
“那兩個人給我,還有他們的通訊器。”
“不夠,再加一個他,”餘斐城指向池醉身後的薄冰。
“你大白天做什麼夢我會把我姘頭給你”池醉冷笑一聲,捏緊了手裡的小人,“我耐心有限,大不了再弄死她一次”
餘斐城也歪頭,陰鬱男手起刀落,在郝仁臉上毫不留情地劃了道“x”
慘叫還未出口,郝仁就已痛暈過去,整張臉血肉模糊。
池醉還要再爭,薄冰卻上前一步,奪過他手中的紙人,麵無表情道“可以,我去交換,不過兩邊得同時放手。”
此話一出,池醉的臉色立即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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