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慧緩緩睜眼,依舊是沒有眼白的黑瞳,蒼白的臉上,隱約可見斑駁的屍斑,許七安心裡一沉,因為對方分明早就該是一個死人了!
恒慧目視眾人,聲音嘶啞道:“師兄,打更人的諸位,小僧自知罪孽深重,臨死前卻有一事不吐不快不知能否讓小僧說完。”
divcass=”ntentadv”陸鳳瑤收刀入鞘道:“你說吧!”
恒慧的故事,也是他和平陽郡主之間的故事,故事的前半段,眾人在查案過程中,已經知曉。
無非是不知人心險惡的一對青年,私定終身,決定攜手私奔。
為此,恒慧盜取了青龍寺裡那件可以屏蔽氣息的法器,想以此來瞞過司天監術士的搜捕。
平陽郡主也找到了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為他們準備新的戶籍,給他們提供離開京城地界的渠道。
“平陽郡主的那個朋友,就是平遠伯嫡子吧?”陸鳳瑤插了一句道。
“就是那個禽獸!”恒慧的臉色再次變得猙獰起來道:“他們,假意送我們出城,卻在城外欲對平陽圖謀不軌,平陽不甘受辱,吞釵自儘了。”
事情發生了一年,對恒慧來說,卻宛若昨日,已經化作非人非鬼的怪物的他,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執念,就是複仇!
“那日除了平遠伯的嫡子,還有兵部侍郎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鐘的兒子,可惜我是沒機會親手送他們下地獄了。”恒慧的聲音越發低沉道。
“你放心,打更人會出手,還你一個公道。”陸鳳瑤正色道。
“多謝了!”恒慧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道:“師兄,我多想回到從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還有平陽……是我對不起你。”
恒慧的聲音越發低沉,終於徹底寂滅,而伴隨著恒慧的徹底逝去,他的右臂也在一團黑氣的裹挾下,迅速離開。
陸鳳瑤沒有製止,通過方才一番交手,她就發現,這隻魔手的境界極高,幾乎不死不滅,留之無益。
“我記得平遠伯、兵部侍郎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鐘,都是梁黨的骨乾,也是譽王退出權力舞台後,最大的受益者,不過這一次,他們完了。”陸鳳瑤緩緩說道。
“事實證明,平陽公主的案子,和桑泊案關係不大,是有人想借我們打更人之手,排除異己。”許七安道。
“不錯,有長進了。”陸鳳瑤道:“對方明顯是在利用平陽公主的案子,牽製住我們的時間和精力,好消除桑泊案的其他線索,同時排除異己,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許七安暗自點了點頭,而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頭兒,桑泊案的關鍵證人金吾衛百戶周赤雄我已經找到了,等他到了京城,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
“是這樣麼?不過相比我調查出來的真相,桑泊案的真相,已經無關緊要了。”陸鳳瑤道。
“頭兒,你又查出了什麼真相?”許七安好奇道。
“人牙子案的真相。”陸鳳瑤頓了頓道:“對了,幫我約一下地宗的金蓮道長,我有重要的是找他。”
許七安一聽,立刻正色道:“好!”
……
這一日,許七安回到家中,忙碌了一天,無比疲勞的他,正準備休息。
卻看到一隻皮膚深紅、表皮凸起一根根深青色的血管的斷手,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來。
許七安臉上的神情劇變,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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