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液體注入,那股涼意順著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金光日隻覺得大腦混沌一片,喪失了最基本的指揮肢體的能力。
他憑著最後的本能,跌跌撞撞跑向小屋的方向,可還沒跑幾步,左腳就不聽使喚地往旁邊一歪,整個人撲倒在地
“南希南希”
金光日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隻看見為首軍人收起手中針管,冷漠地向周圍人囑咐幾句什麼。那些人抬起他,送回車內。
車內開著空調,溫濕度都恰好調節在人類最適宜的範圍,可金光日隻覺得墜入了寒冷冰窖,全身溫度都被抽走,冷的刺骨。
汽車緩緩駛動,小村莊熟悉而陌生的景象向後退去。
金光日用儘最後一份力氣,扯下領帶,猛地向司機脖子上套去
至於會有什麼後果他不知道。
至於身邊響起的驚呼聲他也無所謂。
他唯一清楚的是,若是現在自己什麼都不爭取,就這樣被帶離南希身邊,他將來一定會追悔莫及
就算現在有人用針管紮他手背,他也絕不會鬆手
瘋狂地執念控製住金光日每一根神經,被藥物影響的身體燃燒出最後的力量。
雙手越收越緊
他能感到汽車在毫無秩序的左搖右擺,顛簸得車內幾個人都東倒西歪的,扮成父親的替身抓著他的手,拚命想讓他停止施暴可手臂上的痛感卻讓金光日的精神更加清明。
他不放手
他不會放手
猛地,巨大的撞擊傳導過來,儘管金光日坐在後座,也避免不了狠狠磕上前座靠背
他察覺到整個人的重心都不停他使喚,一路向下傾斜,最終,眼中視線被冰冷的藍與血腥的紅取代。
河水擠進碎裂車窗,它不再是托著花與葉的綢緞,不再在陽關下閃著叫人心跳加速的粼粼銀光。
金光日無力地垂下眼眸,眼角的淚痣紅得像血,透著無儘悔恨。
如果
如果他剛才能更警惕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南希陷入險境之中
他在懊悔中緩緩落入黑暗,沒有花葉,沒有笑容,伸手不見五指。
金光日再次醒來是在三天後。
身上仿佛有壓著千鈞之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鼻腔中也黏糊糊的,某種熟悉的刺鼻氣味正在鑽入。
他眉頭深皺,艱難地掀起眼皮,環視四周。
這是一間病房,房間內設施裝潢高端,顯然不是小鎮醫院能夠達到的。
很顯然他被送回了平然。
那個原本他無比想回來,可如今隻想快速逃離的地方。
金光日感受了一下身上各種器官零件,都還在,也沒有多少疼痛。看來小鎮上那起車禍不過是讓自己陷入深度昏迷,並沒有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麼不可逆轉的損傷。
一把扯下手上輸液裝置,強撐著下了床。
他掃了一眼身上的病號服,又胡亂抽開床頭櫃翻找起來
裡麵乾淨整潔,除了幾件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就隻有換洗衣物,毛巾等。
當指尖觸及一個四四方方的冰冷物體時,金光日眸中一喜
手機
他迅速解鎖,想要聯係南希,可左上角一個醒目的大叉提示著他,手機信號被屏蔽了。
不僅如此,手機電話簿、相冊、聊天記錄,所有關於南希的一切都被刪除的乾乾淨淨
像是活生生從他人生中挖走了一塊。
他意外開啟的二周目遊戲,還沒有玩到儘頭,收集所有cg,打出hayendg就結束了。
他凝神盯了手機好一會兒,猛地用力將之甩在了地上
金光日起身就要離開,可還沒挪到門口,一陣急切的跑步聲穿入耳中,對方目標明確,就是衝著這間病房來的。
理智告訴他,現在老老實實躺回病床,裝出一副乖寶寶模樣才是最佳選擇。
但他沒有。
他隻是筆直地站在原地,狹長眼中透著無儘冷冽。
病房大門被人恭敬拉開,他的父親,潮鮮地位最高的人之一,金模數快步邁入。
一身筆挺軍裝,胸前勳章多得驚人。
金模數對金光日此時的虛弱狀態完全視而不見,直接揚手抽了他一個耳光
“混賬東西為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簡直丟儘了我的臉”
他冷著臉,把一個正在播放錄像視頻的手機扔到金光日腳下
“自己看,你喜歡的裴南希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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