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到這番說辭後,蘇木卻是眉頭微微皺起。
理由很充分,但要是就這麼想托付終生,那這位柳姑娘是不是太戀愛腦一些了?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女飛賊、姓柳、一言不合就要嫁人,這三條勾出了他腦海中塵封已久的回憶。
想到一種可能性,蘇木微微勾動食指,隱晦的繪製出一道符籙。
不同於以往繪製的符籙。
此次符膽之中坐鎮的並非文字,而是一隻獨角、龍身、獅尾的神獸。
其名為諦聽。
傳說是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尤其善於聽人的心。
而有諦聽坐鎮的符籙,效果也很簡單,測謊。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話,符籙便會散去。
如果對方說的是假話,符籙則會溢出黑霧,在此人背後凝聚出表情猙獰的諦聽形狀。
符籙成型的一刹那,蘇木悄無聲息的,施展宮移搬運,將符籙貼在了柳姑娘的身上,而後傳音與在場除柳姑娘外的所有人,說明自己的計劃。
佟掌櫃幾人,經蘇木這麼一說,也覺得柳姑娘托付終生的舉動有些草率了,便同意一試,也省的大嘴真的被騙,事後收到傷害。
“柳姑娘,你說大嘴他值得托付終生,可你和他隻相處了一個夜晚,甚至大嘴那都是喝多了後的表現,你這麼草率的決定,是不是草率了一些?”佟掌櫃儘可能委婉一些。
柳姑娘卻搖了搖頭:“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酒後的言行才能更好的看清出一個人的本性。”
“嘴哥他沒有趁人之危,反倒是冒著耗損內力的風險,化解了我體內的藥力,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終生,其他的人就更不值得了。”
此話一出,眾人儘皆看向了柳姑娘的身後。
並未見到諦聽的虛影,也就是說,這句話乃是柳姑娘的肺腑之言。
佟掌櫃幾人鬆了口氣。
可柳姑娘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們是不是擔心我是個飛賊,事後會被官府通緝?你們放心,我偷得都是江湖人的財物,而且每次作案前,都用上了獨門的九香迷魂散,沒有人記得我的模樣。”
九香迷魂散,是江湖中隻有極少數人知曉的藥物,外表看起來是白色粉末,服用者不僅會昏迷,還會對之前發生的事產生失憶現象,尤其會把下藥之人的相貌忘得一乾二淨。
諦聽的影子依舊沒有出現,又是一句真話。
見此,大廳的眾人都鬆了口氣,而後連連擺手:“怎麼會呢。”
老白例外,他鬆了兩口。
他還真擔心這姑娘有案底在身上,到時候招來......不對啊,他有免罪金牌他怕啥?
老白忽然想起,自己可是有朝廷頒發的免罪金牌。
隻要不去殺人放火,六扇門也不能抓他。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第二口氣也算是鬆的不冤。
畢竟,要柳姑娘真有案底在身上,李大嘴也得受到牽連不是?
受益於江湖朝廷分而治之的法律影響。
江湖人被偷了財物,一般情況下,隻要沒有涉及到普通人,朝廷同樣是不予受理的。
隻能說權利義務相統一。
不承擔義務,就想要享受權利,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至於柳姑娘說的九香迷魂散,那就更好了。
這藥老白雖然不知道配方,但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多少也聽說過一些。
知曉九香迷魂散的效果。
柳姑娘若是對過往的被害人,都下了這種迷藥,那柳姑娘的安全等級,估計不比他以前低多少了。
畢竟,老白之所以敢在京城住下去,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極少在黑白兩道上暴露真正的容貌。
黑道上認識他的人,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
姬無命、姬無病這哥倆。
再就是司空摘星。
白道的人就更少了。
仔細想來,在他闖蕩江湖的那會兒。
白道中人,就倆見過他容貌,且知道他是盜聖的。
一個是陸小鳳,另外一個就是展紅綾。
前者雖然平常很不靠譜,但勝在嘴巴嚴,答應會幫他保密,就絕對不會說出去。
後者雖然是六扇門的人,但怎麼說兩人也算是有些舊情,想來不會暴露他的容貌,這麼多年老白一直都沒有見到六扇門的通緝令,就是最好的佐證。
而柳姑娘和他的情況很是類似。
雖然被見到了真容,但事後用上了九香迷魂散。
看過了也忘記了。
等於沒看過。
柳姑娘見眾人的反應,也是鬆了口氣。
飛賊雖然是黑道中的一股清流,但也是賊。
難保人家不會因為這身份而看不起她。
如今看來,自己好像真的獲得了一個好的歸宿。
想著,柳姑娘朝著李大嘴的方向走去,李大嘴愣了一下,便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抱住了。
不過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便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目光看去,隻見是一名穿著嵩山服飾的弟子小跑進來。
看著在場的同福眾,這嵩山弟子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將來意表明。
“左掌門請幾位前往龍嘯堂商議五嶽並派一事。”
“不是已經拒絕了嗎?咋還要商議?”佟掌櫃有些疑惑。
“拜托啊大姐,昨天隻有嵩山、泰山、衡山、恒山表了態,華山嶽掌門還沒個結果呢。”
郭芙蓉小心提醒道。
佟湘玉這才回憶起來,點了點頭,對著那門外的人說道:“行了,額們莫掌門知道了,回去吧。”
“在下告退。”
嵩山弟子唯唯諾諾,行了一禮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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