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
“師叔若是沒有掌門鐵劍,便去請示掌門吧。”天門道長撫了撫不長不短的胡須,笑看著玉馨子,而後又一臉大義凜然道:“不過師侄這擂台還是要打的,畢竟此去嵩山彆院,快去快回也要一刻鐘,總不能因為我等一己之私,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不是?”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在場江湖人的附和。
讓他們在這乾等一刻鐘?
換做之前或許這些人還不會介意,左右不過是一群先天的小打小鬨,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賞賞峻極峰的風光。
但現在不同了。
宗師都親自下場,而且戰至正酣。
這時候讓他們等一刻鐘?
這就好比碰到喜歡的電視劇,眼看就是高潮劇情了,結果突然彈出來一個十五分鐘的廣告。
這讓人怎麼受得了?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便是那玉馨子的態度明顯是不想讓天門打擂台。
宗師高手之間的對決,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次?
玉馨子聽到天門的話,也是一陣氣急。
且不說他此去能不能借到掌門鐵劍,便是去了,你這裡還要比武,那他去不去還有什麼意義?
而且,周圍江湖人瞧他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
玉馨子感覺,自己要是再說點什麼,保不齊散場之後,這些江湖人套他麻袋,敲他悶棍。
當下也隻能作罷,一甩袖袍,坐回到了椅子上。
天門嘲弄一笑,而後轉過身,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左冷禪,笑道:“左掌門可需要休息一會?”
“不必。”
左冷禪伸手,從台下攝來一柄闊劍,劍尖斜斜指向身前的地麵。
見左冷禪持劍而立,天門道長也不敢再放鬆警惕,內力自掌心中升騰而起,很快便附著於劍身之上。
“那天門就不客氣了。”
說罷,天門大步衝出,身為泰山現存的最強者,天門的劍法造詣,在門內無可匹敵。
此刻一式峻嶺橫空施展出來。
比先前玉音子施展時,不知快了多少。
意境也更加高深。
台下的眾人仿佛看見一座巍峨的高峰,直破雲霄,僅看上一眼,便讓人產生了高不可攀的感覺。
對麵,左冷禪隻覺得一座高峰,迅疾的朝自身壓下。
不過他並不在意,手中闊劍向上一樣,僅用了三分力道。
“叮——”
雙劍碰撞在一起,那巍峨的高峰虛影,肉眼可見的崩塌開來,而山峰虛影的裂痕之中,又是一抹寒芒射出。
左冷禪早有準備,手腕一轉,餘下的七分力道輕而易舉的便扭轉了劍勢。
闊劍豎劈而下,儘皆又是一記橫斬。
十字劍氣頓時將那一抹隱藏在山峰中的鋒芒擊碎。
“哢哢哢——”
劍光碎裂開來,竟是又分化出五道劍氣。
其中兩道被左冷禪的十字劍氣波及,消弭無蹤。
餘下的三道,卻是繞開了左冷禪的劍氣,朝他本人襲去。
左冷禪見狀,手中闊劍不見動作,反倒是足下,一腳踢在劍麵前端,蠻橫的力道迫使橫斬後,依照慣性軌跡行動的闊劍,瞬間改變了軌跡。
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圓弧,將餘下的三道劍氣,儘數擊潰。
天門道長見狀,卻也不怎麼意外。
趁著圓弧劍勢之力卸去,瞬間欺身上前。
手中配劍施展出泰山十八盤來,連綿不絕的劍招,逼得左冷禪隻能被動招架。
闊劍畢竟比不得尋常的配劍輕靈。
揮舞起來,難免顯得有些蠢笨。
如今被天門道長搶攻占了先機,卻是一時間無法扭轉頹勢。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隻是十幾個呼吸,二人已經交手幾十個回合,花崗岩鋪設的地麵上,原本因為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鋪蓋了一層堅固的寒冰。
此刻,這層寒冰,卻是連同著其他硬度不凡的花崗岩,一並出現了數十上百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深得足有一尺,兩指寬窄。
淺得也有三四指,劍痕狹窄,是天門道長劍氣所致。
擂台下,瞧見如此一幕的江湖人們,也都是熱鬨起來。
相較於先前老白和左冷禪的戰鬥,還是天門這場戰鬥,他們看的酣暢淋漓。
私下裡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內容無非就是玉音子、玉馨子和天門道長的實力比對。
玉馨子還好,反正他也承認自己是個弱雞。
可玉音子的心裡就不平衡了。
泰山上下,除了天門道長,就數他的實力最強,憑什麼這些人將他貶低的這麼不堪?
一旁,玉馨子瞧見自家師弟這副模樣,心中一陣暗笑。
不過他也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去撩撥對方,畢竟天門的聲望如日中天,若是他們再不團結一番,未來難保不會被天門奪回掌門人之位。
到那時,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裡,他目光又是看向了擂台。
天門能不能重掌泰山,關鍵還是要看左冷禪能不能坐上五嶽掌門的寶座。
而他這一看,心中的緊張,瞬間放鬆下來。
隻見台上。
左冷禪被動防守著天門的攻勢,但行動起來,卻越發的遊刃有餘。
手中闊劍,冷不丁的橫掃而出,以劍麵重重拍在天門的胸口處。
“噗——”
天門體表的護體罡氣,幾乎連一個刹那都無法抵擋,便被突破,厚實的劍身砸在身上,緊接著便是一陣哢嚓的骨裂聲。
肋骨多半是斷了。
幾根還不能確定。
不過好在,天門的劍這時候也刺到了左冷禪的肩頭。
以傷換傷,對於準備打車輪戰的天門而言,並不算虧。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
“叮——”
清脆的聲音傳入天門的耳中,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左冷禪肩頭中劍的位置,隻見破損的衣服下麵,是金絲銀線的護身寶甲。
這甲這麼堅韌的嗎?!
天門不由得一陣錯愕。
同一刹那,天門胸口挨砸的位置,又是一股蠻力傳來。
推搡著他的身體,倒飛出去。
大概半個呼吸後,摔落在擂台之下。
擂台上,左冷禪不屑一笑,闊劍插在地上,手指則撣了撣先前被刺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