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客棧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快去看看!”
“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皇上病危,太醫院的太醫束手無策,發皇榜尋民間神醫入宮診治,若是醫好了皇上的病,當場就是加官進爵,賞良田百頃,黃金千兩!”
“......”
漸漸地,喧鬨聲不止在大街上流竄,就連客棧內用餐的客人,聽到這消息,也都沉默了一瞬。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郭芙蓉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腳下的步子半刻不敢停歇,忙朝門口的方向跑去。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客人們就像是看見肉食的鬣狗一樣,一窩蜂的就跑走了。
老白剛從後廚端著盤菜走了出來,就瞧見這一幕,將菜隨手放在櫃台上,和呂秀才打了聲招呼:“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完,也不等他給出反應,便一陣青煙般,消失在了正堂之中。
小郭看著身旁閃過的一道殘影,剛打算開口,可話沒出口,那人影已然消失在了人海當中。
小郭見不到老白,一轉頭,將火撒到了呂秀才的身上:“你怎麼就不攔著點?”
呂秀才:“???”
喵喵喵?
老白人家練得是踏雪無痕,來無影去無蹤,他拿頭攔?
不過秀才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知曉和女人講道理,便是孔聖人都隻能歎息一句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乾脆沒搭這個話茬,而是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朝著門外走去,拉住一個朝皇城門走去的行人,問道:“這位兄台,看你們行色匆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郭芙蓉見秀才沒有搭話,哼哼兩句,也沒再開口,準備聽一聽事情。
那被拉住的,是一個五大三粗,卻格外靦腆的漢子,聽秀才開口詢問,便撓了撓頭,道:“俺聽人說好像是皇帝大老爺病了,宮裡的禦醫都沒轍,所以發了皇榜,網羅民間大夫進入診病,若是醫好了,那可是黃金千兩,良田百頃,還能封爵呢!”
“皇上病了?”呂秀才聽到這個答複,微微一愣,但也沒忘記禮數:“多謝兄台相告。”
郭芙蓉的關注點則是宮裡的禦醫,這時候嗤笑一聲:“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果真是名不虛傳。”
“瞎說撒膩。”
郭芙蓉的話音才落,便聽樓梯上傳來一聲嗬斥。
“掌櫃的。”
呂秀才回身打了聲招呼。
佟掌櫃點了點頭,扇著扇子,從樓上走了下來,又低聲嗬斥了小郭一句:“你不要命啦?”
小郭卻是毫不在意。
佟掌櫃見了也是沒轍,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左右看了看,朝秀才問道:“老白呢?”
“說是出去看看,這時候也不知道到哪了。”
郭芙蓉說著,又瞪了眼秀才。
呂秀才則退後一步,躲到了佟掌櫃身後。
“行了行了,正好客人也都走了,咱們先關了門,跟著人群一起去看看熱鬨,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白吧。”佟掌櫃歎了口氣,又掃了眼身後的秀才:“秀才,你去廚房通知一下柳姑娘和大嘴。”
“好。”
秀才應了一聲,便朝廚房走去。
......
......
與此同時,岔道口的天和醫館中,陳安安得知了皇帝病危的消息,嘴角險些咧到了天上去。
可算是他們天和醫館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要是她朱哥哥醫好了皇上,得了封賞,到時候天和醫館吊打一家醫館還不是手到雞來!
“朱哥哥!!!”
“朱哥哥!!!”
陳安安扯著脖子在醫館中大喊了幾聲。
後院中,朱一品總算是休息一天,聽到這聲音,猛地坐直了身子,茫然看著四周。
“咋了?著火了?!”
而就在這時,陳安安掀開簾子跑了過來,一直到了他的吊床邊上,抓住他的手臂搖晃起來:“朱哥哥,朱哥哥,你知道嗎?皇上終於病危了!!!”
朱一品:“ ̄△ ̄......o(`д′ノ)ノ”
“可不敢胡說啊,安安!”
朱一品隻是愣了一瞬,便前所未有的清醒,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開玩笑,盼著皇上病危?
這要是讓楊宇軒和柳若馨那兩個大魔頭聽見了,還不得以為你要造反啊!
然而事與願違,陳安安的話音才一落下,柳若馨和楊宇軒就已經到了,一人玩弄著額前的酒紅色頭發,另一人頂著雙死魚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朱一品的方向。
朱一品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安撫了一句陳安安:“安安啊,我忽然覺得肚子有點痛,去趟茅廁先!”
說完,不等陳安安做出反應,他忙是從吊床上翻下,就朝著廁所的方向跑去。
柳若馨、楊宇軒見狀,轉身離去。
陳安安則是愣在了原地。
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衝著茅廁的方向喊道:“那朱哥哥你快一點啊,晚了的話,這潑天的富貴,可就要落到彆人的身上了!”
茅廁中。
朱一品蹲在坑位上,聽著院中傳來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你們彆介意啊,安安她隻是沒腦子了一點,不是真的盼著皇上生病,也不是同舟會的人。”
“這一點不用你說,就她那個腦子......嗬嗬。”柳若馨靠在茅廁外側的牆壁上,語氣頗為不屑。
若是同舟會儘是些陳安安這樣的人,他們也不用這麼費心竭力了。
楊宇軒則是坐在了房頂上,抱著佩刀,遙遙看著城門口的方向,見大批百姓聚集在一起,也有些好奇,拍了拍瓦片,問道:“喂,你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茅廁中,朱一品聽到這話,思索一瞬後,目光看向了一旁放廁紙的地方,表情一陣僵硬:“廁紙昨天用完了,忘記補了.....能不能.麻煩你們二位誰幫我拿點進來?”
柳若馨、楊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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