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點點頭。
此時必然是要從他的角度找尋真凶的。
說實話,如果沒有蘇木的這一番推論,他很可能就將這次的屎盆子,直接扣在寧王的頭上了。
畢竟,蘇木被殺手擊殺,寧王或可以繼續稱病,在京城多留一段時日,與他有利。
若是蘇木的名聲被毀,亦有可能是寧王根據自己這些時日的表現,猜測出離京之事已成定局,所以就想著來報複一下這個促成他被遣返回封地的大夫,亦是讓寧王出了一口惡氣。
還是對寧王有利。
可現如今看來,這幕後之人的想法,或許是故意誘導他將屎盆子往寧王的頭上扣。
那這幕後之人可就不好說了。
誰讓他是皇帝呢,又是大明的皇帝。
許是有曆史傳承吧,大明皇帝的叔叔,總是那麼的......算了,逝者已去,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不都是叔叔的錯,用在他這裡當一個例子,實在是有失偏頗。
......
......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沈家莊廢墟。
得了師門命令的宋青書,此刻也來到了這裡,看著麵前恢弘卻儘顯荒涼的莊園,不免有些唏噓。
幾個月前,這裡還是人聲鼎沸。
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沒想到隻是幾個月過去了,就變成了如今的這番場景。
想起昔日二師叔和自己說過的神兵動人心,當時他還不以為意,現如今見此一幕,卻是深有體會。
“還是先進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線索......或者說那家夥乾脆就是信口胡說的,事情如此清晰明了,哪有那麼多的疑點。”
宋青書有些不滿的嘟囔著,便翻身下馬,提著自己的寶劍,朝內走去。
許是出了命案的關係,這處莊園比起一般的廢宅,還要荒涼。
宋青書進門之後,隻能瞧見一片雜草叢生的景象。
地麵上,殘骸斷肢,已然儘數被收拾乾淨。
宋青書也隻能是瞧見一些已然落了不少塵土的刀兵,被堆疊在角落當中。
起初他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沈家再怎麼說也是武林世家,府上出現刀槍劍戟等兵器都是合情合理。
反倒是沈家莊出事這麼久,這些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兵器,竟然還能留存在莊內,才是讓他真的有些意外。
......等等!
這些兵器都是完好的?
宋青書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忙跑到了被隨意堆疊起來的兵刃旁,拿起其中一柄,上下打量一番後,眉頭微微皺起。
放下後,又再次拿起另外一柄。
一直是檢查了七八柄長刀後,他這才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長舒一口氣。
“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
......
......
“打攪了。”
宋青書朝著麵前長滿了雜草的空地,作揖行了一禮,恭敬的聲音落下後,才是拿起一旁從庫房找到的鐵鍬,在地上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張沾滿了泥土的草席,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同時還能嗅到夾雜著泥土氣息的腐臭味。
宋青書雖然從小就在山上,但卻也並非是沒有見過血的雛鳥,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除了主觀上的嫌棄,倒是沒有更過激的反應。
不過想到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他也顧不上嫌棄,動作乾淨利索的,便從坑中搬了兩具屍體上來。
然而,剛看到屍體的第一眼,宋青書就暗道了一句不妙。
他來的太晚了。
死者在地下埋了幾個月,除了還有一些碎肉還粘連在骨頭上,餘下的部分,便是骷髏白骨。
想要看出生前遭受的傷勢,已然是不可能了。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發現都沒有,至少死者入土之前,還穿著生前的衣物,從衣服上的痕跡來看,其中那個家丁服飾的死者,應該是胸前中刀。
另外一個穿黑色短打的護院,則是被砍去了右手,胸前亦是有一道刀痕。
“如果是神兵的話,斷口應當很平滑才對......好脆?”
宋青書本想著檢查一下那位護院的手臂,看看手腕處的斷麵平整度如何,可他才剛是將衣服撩起,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
卻是骨骼斷裂的聲音。
那連接著手腕處的一截小臂骨,已經落在了宋青書的手中。
斷麵果真是平滑無比,就好似被神兵利器斬下一般。
可宋青書卻是眉頭緊皺。
這斷口雖然平整,可這骨頭未免也太過脆弱一些了吧?
雖說有著死後的一定關係在,但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宋青書又將手伸向了旁邊的那一具家丁的骨架,在其小臂骨上輕輕一捏。
“哢嚓——”
又是一道碎裂聲響起。
這無疑是說明先前那護院的小臂斷裂,絕非偶然,而是死者生前被動了手腳,全身骨骼脆弱不堪。
再結合院中堆放的那些並未發現明顯豁口的刀兵......
沈家莊慘案,或許真的有貓膩。
宋青書想著,又將這兩具屍體送回原處,又將土重新填好。
便出門策馬,朝著最近的府衙前去。
沈家莊雖然是江湖勢力,但發生了滅門慘案,府衙也絕對不會視若無睹。
即便是自身能力有限,無法追查到底,但最起碼也會安排捕快和仵作,前去檢查屍體,順便將府內的一些細節記錄下來。
這樣等以後六扇門心血來潮派下捕頭查案,這些記錄下來的細節,可就都是當地府衙的政績。
破案之後,當地府衙也會因為協助辦案有功,得到嘉獎。
現如今,宋青書便打算去府衙,借閱一下這方麵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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