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夠了,這些絕對夠了!”趙布祝看見那錢袋,就知道裡麵的銀錢一定不少,正要去接過,可很快陳安安一個閃躲,避開了他的鹹豬手。
“不用了,這麼多銀子,姑奶奶自己也能雇一輛好的馬車。”
陳安安可信不過趙布祝。
若是真將銀子給了對方,恐怕這裡麵的銀錢,有七成都要進了對方的腰包。
趙布祝見被識破了小心思,也不覺得尷尬,一臉諂媚的看著陳安安:“那什麼安安,你看啊,我表哥他那生意也挺不錯的,咱們讓他來幫忙看房子,是不是多少也要給他仨瓜倆棗的?”
“我這麼大個醫館暫時借給他開分店,他不給我錢也就算了,還要我給他錢?簡直是道反天罡!”
“可是安安啊......”
“不用說了,這事兒沒商量,大不了我就把醫館的大門鎖上,反正這條街的治安還算不錯,出去一個多月也不見得遭賊。”
“安安,咱們要不再商量商量,沒有二十兩,那就十兩......五兩!......二兩銀子總行了吧.....安安,安安你等等我啊。”
陳安安二人前往了馬市,與此同時,蘇木也是來到了錦衣衛總部。
早早的就有人停了一輛馬車在這裡。
裝飾不算特彆豪華,但內部空間足夠大,兩匹駿馬也是正宗的大宛駒,神俊不凡。
“千戶大人,這是您要的馬車,卷宗也都給您準備好了......不過您確定不要車夫?”一位錦衣衛的小旗官,將手中韁繩遞給了蘇木,而後又有些懷疑。
此去西域幾千裡,難不成這位千戶大人,要自己趕車?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蘇木接過韁繩後,知道這是小旗官的好意,可仍是搖了搖頭。
若隻是因為天外飛仙而去西域的話,他或許還真要帶上一個車夫,即便隻是路上說說話也好。
可問題是,此去西域,他並非孤身一人。
而是與皇上同行,路上估計還要遭受到頻率不低的刺殺,帶上一個實力一般的車夫,隻是多了一個累贅,而且也增添了一份回來後暴露的風險,他可不想被人用這件事情戳脊梁骨。
小旗官見蘇木拒絕,也沒有強求,行了一禮後,便要回錦衣衛彙報。
不過就在他剛轉過身的時候,就聽見背後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畢竟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千戶級彆的大人物在車轅出趕車呢。
可就在他轉過頭,看向車轅的時候,眼睛卻是猛地瞪大。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車轅上,一個麵容方正的仆役,正握著韁繩,另外一隻手揚著馬鞭,朝肥碩的馬屁股上抽去。
這人是哪來的?
這名小旗官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可等到他再次朝馬車的方向看去時,馬車已然走遠。
看不見駕車的車夫,隻能看見窗欞後麵,蘇木正在拿著一本泛黃的書籍翻看。
“嘶......大白天,難道是鬨了鬼不成?”
相較於一臉驚異的小旗官,門口值班的兩名錦衣衛,顯然沒有他那麼大驚小怪。
或者說,二人的關注點,壓根就不在車夫的身上。
“蘇千戶這次來沒有升職呢。”
“短時間內職位應該都不會發生變化了吧,畢竟都已經是千戶了,再往上可就是鎮撫使的職位,現如今三位鎮撫使大人,可都還好好的呢。”
在值守的錦衣衛的目光注視下,馬車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儘頭。
......
......
蘇木這邊剛剛離開,鎮撫使玄武就得知了消息。
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旁人都說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這明明連枝條都沒有插,可是人就已經離開京城了。
這算什麼?
上天眷顧嗎?
想到這裡,玄武本來息了的心思,此刻也再次提起。
身為錦衣衛的鎮撫使,這個位置雖然說不上是位極人臣,但在偌大的京城之中,也不能說是一個小角色了。
玄武自然是不甘放棄手中的權力。
尤其是這份權力,之後極有可能轉移到蘇木的身上。
平心而論,對方的存在對於錦衣衛的發展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可是他並不放心。
不是出於公務,而是私事。
不知道從多久以前開始的了,大概是六年前,還是七年前?
他就在尋找一份丟失的卷宗。
當然,說是卷宗,其實更像是一份罪證。
裡麵裝著他和東廠往來的證據。
換做以前,這一點自然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畢竟曹少欽同舟會的身份還沒有被查證。
可即便是如此,他當時依舊是想要用一些切實的利益,將這一份罪證給換回來。
然而,掌握著這份罪證的人,卻是個死腦筋。
無論是千戶職位,還是功勳、名利,皆不能讓對方做出讓步,而是依舊牢牢把持著這一份罪證。
就好像是一柄無欲無求的兵刃,時刻橫在他的脖子上。
玄武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真的無欲無求,對方還沒有同意,無非是所求更大。
便猶如司馬遷在史記之中寫道:“沛公居山東時,貪於財貨,好美姬。今入關,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誌不在小。”
對方隻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卻將千戶職位、功勳名利都視若無物,豈不是與沛公一般所求更甚?
因此,他尋了個機會,將對方給賣了。
而現如今,那個人的兒子,很有可能也掌握了這份罪證。
之所以如今依舊沒有對他發難,也極有可能是謀劃更大的事情,想要將他一擊致死。
而與那死腦筋的百戶不同,蘇木如今可真的是成了氣候,又得皇帝器重。
若是錯過此等良機,以後再要對其出手,怕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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