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太後的突擊檢查
“紅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通向山頂演武場的山路上,宋青書正急著趕路,卻忽然聽到一陣吟誦詩文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顯得格外的高深莫測,甚至還透露著一點詭異。
可宋青書並沒有心慌。
因為在這武當山上,敢這麼裝神弄鬼,卻還沒被祖師打死的,就隻有那位平日裡喜愛遊戲風塵,又落拓不羈的木師叔祖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宋青書還是問了一句:
“木師叔祖,可是木師叔祖?”
就在他話音落下,空氣中忽然飄起一陣酒香。
有些刺鼻的酒味,卻又帶著梨花的芬芳。
還沒等宋青書探明這股香味的來源,便見一隻酒杯已經遞到了他的眼前。
“小青書,要不來陪老頭子我喝上兩杯?”
這時宋青書方才看清來人,那是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穿著一身樸素的道袍,雖然喝多了酒,可任誰見了,都會將他當做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家。
不過,他的那雙眼睛,卻又充滿了靈動,仿若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靈動中透露著精光,更是絲毫不見醉意。
“我和你說啊,這釀造梨花酒裡麵用的梨花,可都是我去年從師兄的那片林這裡麵摘的,你可彆和彆人說。”
也許他是真的喝醉了吧,隻是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是一個事關老人家麵子的秘密,從嘴巴裡麵溜了出來。
宋青書聽了,臉上不免帶上一陣苦笑,嘴上又道:“木師叔祖,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喝酒。”
“要事,什麼要事?”
木道人來了興致,將杯中的酒液,連同漂浮在上麵的梨花,一飲而儘後,宛如一個乖小孩,等著宋青書回話。
宋青書本來也隻是來武當山上求援的,這位木師叔祖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了一些。
卻是與衝虛師叔祖一樣,都是宗師後期的高手。
想來說與他也是無妨。
“事情是這樣的......”
聽著宋青書的話,木道人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促狹卻濃密的白眉也皺了起來。
“蘇小友被人盯上了......那暗器你可還帶在身上?”
聽到木師叔祖的話,宋青書點點頭,隨即便從腰間出一枚古怪的石頭暗器,遞了出去。
畢竟是那位不知名前輩的東西,對方雖然沒有討要回去,但他還是全部收了起來。
見到宋青書遞來的石頭暗器,木道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在捏住其中一枚的邊角時,手上猛地用力。
可最終,卻也隻是在石頭上,造成了一個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裂痕。
“是天宗的暗器。”
“天宗?”
“你們這些小孩子不知道也正常。”木道人擺了擺手,“據我所知,天宗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麵了,沒想到卻被蘇小友給勾了出來。”
“很厲害嗎?”
“厲害,但也不厲害......就是招式之中透露著詭異,尤其是一門鐵手橫練的功夫,非神兵利器不可傷,麻煩得很。”
木道人沉吟片刻,轉過頭來:“既然是蘇小友被盯上了,那就老頭子我走上一趟,正好去會會這天宗的妖人。”
“可衝虛師叔祖那邊......”
不等宋青書話說完,便見木道人又擺了擺手,身影逐漸淡去,聲音從遠處傳來:“衝虛那個老瘸子,等他出馬,怕是蘇小友都遇害了。”
“你說誰是瘸子?!”
宋青書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無語,耳邊卻又傳來一道聲響。
抬起頭一看,這才發現衝虛師叔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正朝著木道人遠去的方向,不滿的開口。
不就是輕功差了一點嗎?
你倒是輕功高明。
之前偷偷采梨)花的時候,被師兄發現,也沒見那高明的輕功派上什麼用場。
衝虛道長心中不滿的吐槽,看了眼一旁許是被嚇到了的宋青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這老家夥雖然不積口德,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劍法輕功還是挺不錯的。”
“師兄去閉關了,武當又需要一位高手坐鎮,由他去最合適不過了。”
“對了青書,沈家莊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想起日前宋青書被安排下山的事情,衝虛道長又有些好奇問了一嘴。
不是去調查沈家莊的事情嗎?
怎麼又和天宗的人扯上了關係。
宋青書也擔心衝虛道長誤會,忙解釋了起來:“事情是這樣的......”
......
......
皇宮,禦書房內。
眼看約定好處理公務的時間就要到了,佛印坐在椅子上,已經提前攤開了奏折。
看著上麵貼著的小條,已經將處理的方案,事無巨細的寫了出來。
佛印不由得鬆了口氣。
最開始他去提醒齊大學士的時候,還被對方以為是敲打,鬨得前兩天接到奏折的時候,齊大學士寫的小條更能藏拙了。
皇上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習慣深夜批閱奏折。
可就是苦了佛印。
一邊要將身體的操控權交給皇上,另一邊卻又不能完全交給皇上,要分出一部分精神去感知周圍的情況,免得被送夜宵或是前來探望的太後發覺異常。
白天的時候就更無法安睡了,需要找各種理由,來為皇上打掩護。
以至於這麼多天下來,佛印加在一起也就睡了兩個時辰。
若不是仗著宗師中期的修為,以及療傷符撐著,怕不是他早就猝死了。
如今齊大學士終於沒再弄什麼幺蛾子,他也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然而就好像是上天故意在和他開玩笑一樣,正當佛印準備激活法器,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好!”
佛印心中一驚,看那依仗隨從,這怕不是太後到了。
果然,正當這個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時,就聽門外傳來了太後的聲音:“皇兒,哀家讓尚膳監的禦廚做了碗粥,你喝了之後再批閱奏折吧。”
門外,太後輕輕敲了敲門,麵上帶著幾分愁怨。
也不知道是不是寧王被趕出了京都,讓自己的這個皇兒嘗到了甜頭。
這幾天下來,批閱奏折勤勞得很。
連她這個太後都沒有見過幾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