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這次的情況他有點不一樣。”師爺見縣令還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也是焦急了起來。
“總之,縣令您還是跟我出去看看吧。”
縣令聽他這麼一說,也是無可奈何。
那就看看去唄。
反正再差能差到哪去?
跟著一同來到了大堂,縣令就瞧見了前來賑災的欽差,以及隨行的錦衣衛。
“見過欽差大人。”
縣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侍郎大人卻有些不滿意,要知道,縣令不過是一個七品的芝麻小官,就算他不是欽差,那也大了對方好幾級,結果自己來了,對方竟然讓自己喝涼茶等了半天?
這成何體統?
“縣令大人倒是清閒自在的很啊。”侍郎大人陰陽了一句。
“還行,主要現在也沒事兒乾。”縣令攤了攤手。
此話一出,著實將侍郎氣得不輕:“沒事兒乾?外麵那麼多災民水深火熱,縣令大人沒事兒乾?”
縣令聽到這話,也不驚慌,反倒還點了點頭:“的確沒事乾,糧倉都開了,粥篷也搭了,本知縣自己也搭了不少的銀子進去,現如今,我除了在這小院裡發呆等朝廷的賑災錢糧下來,還能乾什麼?”
這一句話可是將侍郎大人氣得不輕。
貌似,的確沒事乾了。
離歌笑原本對於這位縣令的感觀並不好,可聽對方這麼一說,貌似縣令能做的事情,對方都做完了。
可不就是沒事乾?
侍郎大人卻是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蔑視,雞蛋裡挑骨頭道:“那你就不會去慰問一下災民?”
“拿什麼慰問?”縣令反問。
災民現在需要的是糧食,而不是他這位縣令。
他去災民營地,除了跑一身汗,外加可能沾染疾病,還能有什麼作用?
安撫災民?
開玩笑,大家都要餓死了,誰願意聽你的心靈雞湯?
“侍郎大人,若是想要說教,請等稍晚一些時候。”縣令也沒再去懟侍郎,而是出聲詢問道:“不知侍郎大人這次帶來了多少賑災錢糧?”
他這話既是在問侍郎,同時也是在問自家的師爺。
師爺聽到這話,麵上露出一些苦笑。
帶來了多少錢糧?
人都在這兒呢,他可是一輛運糧的騾車都沒見到。
“糧食管夠,還請縣令大人放心,不過這一次賑災的具體事宜,卻是和往年不同。”離歌笑見對方的表情,就猜出了這位縣令在想些什麼。
縣令則是有些意外。
他有多久沒從負責賑災的官員口中聽到糧食管夠這幾個字了?
不對,他根本就沒聽說過!
賑災糧管夠的前提,是填飽了上麵人的口袋。
但那些人都是屬饕餮的,貪錢永遠沒夠,怎麼可能滿足?
而且,賑災的具體事宜和往年不同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上麵又想出了什麼新的貪汙手段?
疑惑的縣令,將目光投向了侍郎大人。
侍郎這時候也緩了過來,畢竟他是千挑萬選出來,專門負責這次賑災事宜的清官,知道還是災情為先,百姓為重。
至於這個跟他強嘴的縣令,等結束了再收拾也不遲。
當即,他便將以工代賑的流程說了出來。
經過朝堂諸公的妥善研究,以工代賑的細節已經得到了完善。
並且,或許那些大臣真的被皇上那一副不要名聲的樣子給嚇到了,這一次,他們都沒有耍什麼心眼,這也就導致了,最終商榷完成的以工代賑,至少從流程上來看,沒有任何一個環節適合貪汙。
這個有些聽傻了縣令。
不是說京城的官都不把人當人嗎?
怎麼現在遇到一個,竟然比他還要收斂?
難不成這些人也懂得了竭澤而漁不可取?所以準備搞可持續發展了?
“楊縣令,咱們先動身前往災區如何?”侍郎開口。
楊縣令也終於回過神來:“哦哦,好......”
說完,就準備動身。
可等走到門口時,見侍郎沒有跟上來,不由得轉過頭看去,疑惑道:“侍郎大人不是要動身嗎?”
“不是,就沒個馬車轎子什麼的?”侍郎有些無語。
這人未免也太直了一些吧?
他再怎麼說也是京城來的大官,不說馬車,至少轎子你得來一頂吧?
瞧你這意思,這是想讓他腿著去?
“轎子有啊。”
縣令點點頭,他再怎麼說也是個七品官,朝廷給配了轎子。
“那咱們......”
侍郎大人試探開口。
“走著去啊。”縣令理所當然道,一旁的師爺則是注意到了侍郎的表情不太對勁,忙扯了扯縣令的袖子。
楊縣令這才反應過來:“嗨~大人您不知道,縣衙的衙捕快都讓我安排出去了,如今這縣衙上下,就剩我和師爺倆人,您要是真想坐轎子......那我倆抬著你去?”
聽到這話,侍郎也無語了。
啥叫都安排出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們來府衙的時候,的確都是師爺開的門。
貌似真沒有彆人了。
無可奈何,侍郎隻能看向了離歌笑。
後者點點頭,將飛劍從噬囊中拿了出來。
“誒呦我去,你這劍是從哪拿出來的?”縣令頭一次見這東西,被嚇了一跳。
侍郎則是一副看土鱉的模樣,傲氣道:“這是京城才有的法器,名為噬囊,便如佛經所雲: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
“你不是好奇糧食都在哪麼?”
“全都在這裡麵裝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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