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走出書房,眼見著謝堂帶著眾多人手離開,萬家眾人驚魂未定,身為萬震山大弟子的魯坤也沒了主意,隻能跟著其他人一樣不安的圍上來。
戚芳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人群裡,她終究還是擔心事情的發展,將空心菜交給奶娘照顧後,就獨自來到了前院。
此刻看著蘇忘安然從房中走出,不禁鬆了口氣,然後又看向當先走到蘇忘跟前見禮的萬圭,神色不由變得複雜。
萬圭在先前剛見得蘇忘大發神威,現在對他說是視若神明都不過分,看到蘇忘點頭示意後,當即大聲道:“蘇少俠已經將官府之人打發了,現在沒事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邊說著邊安排起眾人去處,輪到大師兄魯坤時,他神色如常,隻是輕聲道:“大師兄,你也跟著諸位師弟一起前去為爹爹守靈吧。”
魯坤暗中咬牙,餘光看到早已經按著萬圭吩咐離開的各位師弟,心中暗罵,一群牆頭草。
他迫切想要找回些顏麵,但是看到萬圭身後蘇忘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仿佛渾身都失去了力氣,隻能艱難道:“是該如此,我先過去了。”
接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踱步離去。
萬圭冷笑一聲,對魯坤這兩天拉攏眾師弟的事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追求,隻要有了實力,一切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他轉過身來,臉上浮起恭敬之色:“華山派夫婦還在客廳等著蘇少俠,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後退數步才轉身離去,期間視線一直沒有對上自己的結發妻子戚芳,仿佛她根本不在這。
戚芳欲言又止,卻也隻能一臉悲戚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他們之間不知何時起,已經隔了一層厚厚的壁障了。
蘇忘等到身前隻剩下戚芳一人後,突然捏細了嗓子道:“三哥他雖然做的那麼多壞事,但都是為了得到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怪他。”
戚芳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說過類似的話,這個混蛋在笑話自己。
她臉上漲紅,重重哼了一聲,接著頭也不回的向著後院走去。
虧自己剛才還那麼擔心他,他這種人就該被彆人打死在大街上。
蘇忘壞笑一聲,調戲調戲彆人的小媳婦果然很有意思,他在戚芳身影就要轉彎之際出聲道:“我等下要回去一趟,今晚就不去你那裡了。”
戚芳身子一頓,剛才的氣憤不知怎麼的就散去了,她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猛地回頭喊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琇書蛧
眼中卻隻有蘇忘尚未消散的一抹壞笑,她臉上更紅了,跺了跺腳,直接小跑著離開。
客廳之中隻剩下嶽不群與寧中則夫妻二人,幾個弟子已經隨著謝堂一行人離開。
嶽不群仍舊在安靜飲茶,寧中則就顯得沒那麼有定力,四處打量之下很快發現蘇忘走了進來。
“蘇少俠你回來了。”
她當先出口打招呼,蘇忘笑著回禮。
嶽不群放下手中的熱茶,問道:“謝大人已經帶人離開了,不知蘇少俠與他聊了些什麼,他沒為難少俠吧?”
他心裡頗有些好奇,那位皇城司的謝大人這兩日來,對自己和左冷禪都看著興致缺缺,談起合作也隻是簡短的幾句,這次卻與蘇忘交談了這麼久。
蘇忘微微擺手,苦笑道:“皇宮裡的人就是不好對付,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相信昨日行刺的人不是我,真的是,我跟宮裡那位無冤無仇,去刺殺他乾什麼?”
接著又裝作惱怒狀:“一定是左冷禪那家夥煽風點火,以後遇著嵩山派的弟子,我一定要找個由頭要打他們一頓。”
寧中則莞爾一笑,感覺蘇忘此刻的表現才像個少年人,不由感慨道:“蘇少俠不過與珊兒一般年紀,就有如此實力,實在是讓我等羞愧。”
嶽不群也跟著稱讚幾句,心裡卻是暗罵蘇忘耍滑頭答非所問,剛才的話題顯然繼續不下去了。
蘇忘謙虛幾句後問道:“兩位在此等待在下,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寧中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不相瞞,蘇少俠先前擊敗左師兄的一招劍法,與衝兒練過的一路劍招頗為類似,不知道少俠近來可有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衝兒?”
她沒好意思說出《無雙無對,寧氏一劍》是自己所創的招式,隻是當成令狐衝所使。
“倒是讓嶽夫人見笑了,之前所用那一劍確實是從令狐兄身上得了靈感,之後融合了我自己的一些劍道理解,真說起來,倒是沾了華山劍法的光。”
《無雙無對,寧氏一劍》說是劍招,實際上更準確的說,該歸於真氣應用類的招式之中,隻要清楚了原理,以蘇忘的真氣掌控能力模擬起來並不算難。
在與左冷禪的戰鬥最後,這一招正符合了他出其不意,一擊製勝的心思,故而順手用了出來。
“不過嶽夫人怕是要失望了,在下見到令狐兄施展這一招的時候,還是上次前往華山派之時,近來最後一次見到令狐兄也已是在洛陽城中了。”
“是嗎。”
寧中則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難掩失望。
嶽不群則是重重哼了一聲:“那個逆徒你擔心他做什麼,他現在怕是比我們過的都好。”
“師哥,衝兒畢竟是我們養大的,而且他離開時候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呢,萬一……”
蘇忘在一邊聽著,趁機問道:“對了,先前我也聽林兄弟說起過,令狐兄似乎是被……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落得這等地步?”
他與嶽不群商議之時,兩人都頗為默契的沒有提起多餘的事,此時難得機會,就順勢問了出來。
寧中則麵有難色,視線移到了嶽不群臉上。嶽不群臉色一沉,再度罵道:“那個逆徒。”
接著長歎口氣,緩聲道:“家醜不宜外揚,是我沒有教導好他,才讓他走了岔路,既然蘇少俠沒有他的消息,我們也該回去了。
左師兄此去不知是何打算,朝廷那邊眼下捉了不少江湖人,總要有人照應一二。”
他們會留在這,皆是因為寧中則想要打探一番令狐衝的消息,如今有了結果,自然要儘早離去。
他對左冷禪的性格知之甚詳,今日這一敗對其絕對是個打擊,接下來不論是一氣之下另尋他處還是心有不甘遷怒旁人,對他而言都是個拉攏人心的好機會。
蘇忘哪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雖然仍舊好奇令狐衝到底犯了什麼事,讓待她如親生兒子的寧中則都說不出什麼維護的話,但是此刻顯然套不出更多內情,索性就不管了。
他現在歸心似箭,也沒有繼續和他們二人寒暄的意思,當即將兩人送出萬家,他自己則找來一頂鬥笠,稍作偽裝後,作彆了萬圭,向著城門而去。
……
城門處仍舊有著官兵把守,嚴查任何出城人員,黑壓壓一片人馬,想要硬闖可不現實。
蘇忘雖然已經知道那位超級高手早就返回宮中,可接近城門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裡發毛,不過在他摸出令牌之後,守城官兵態度頓時就是一個大反轉,恭敬的將他請出城門,還貼心的送上一匹快馬。
皇城司的身份這麼好用?
蘇忘也體驗了一把體製內人員的便利,不過雖然對那匹白馬很眼饞,他還是沒有選擇接過,畢竟有著官府印記的馬匹之後不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