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總不能隻吃涼拌黃瓜吧
一時間,吳濤也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看著方瓜秧子上的朵朵喇叭花,心忖老媽忙得已經顧不上這菜園子了。這麼多花朵,肯定要掐掉一些,才能讓剩下的方瓜長得更大。
想到這裡,吳濤心裡一動,有了
片刻後,看著籃子裡小半碗的方瓜藤,和打理得錯落有致的方瓜花,吳濤知道,第二個菜又有了。
進到菜園子深處,看著三茬剛散開葉的韭菜,吳濤一咬牙,割吧,割了湊一盤
踏過韭菜地,就到了園子的東頭,那是一小片甜瓜地,湊不成菜。就在他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了籬笆牆上的絲瓜藤。
沿著絲瓜藤一掃,果然發現兩根尺把長的絲瓜已然長成。嘿,四個菜終於湊齊了。
長舒一口氣,吳濤回頭出了菜園子,正準備回家。隔壁的花嬸露了頭,衝他招招手道“今兒你做飯”
“嗯。”
“真行”花嬸嘖嘖道“把韭菜拿下來,我給你擇,擇好了讓黑蛋給你送去。”
“這怎麼好麻煩你”吳濤推辭。
花嬸二話沒說,將籃子裡韭菜拿出來道“左右我在家也沒事,黑蛋且還得哭一會呢。”
“那就謝謝花嬸了。”
看著花嬸一搖一擺地拿著韭菜回了家,吳濤暗自輕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原本他覺得自己家一頓飯連菜都湊不齊,已經夠可憐了。
可再想到花嬸一個人,三十不滿的女人家,獨自帶著黑蛋這個拖油瓶,娘倆吃飽,全家不餓的,那苦楚就更彆提了。
更何況,花嬸的魅力在這十裡八鄉的,遠近聞名。當初她嫁給黑蛋爸的時候,吳濤還隻有吳江這麼大,卻依然看直了眼,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這新娘子真他奶奶的漂亮。
拋開雜緒,轉身回了院子,正迎上吳媽端著一大匾蠶沙出來。
“喲,濤回來了”
“嗯”
“那飯還得等會,一屋子的蠶還沒忙完。”
“行了媽,你和爸接著忙蠶桑。飯我來做,保管讓你們忙完能有口熱飯吃。”
吳媽狐疑地看了從沒下過廚房的大兒子一眼,眼下也隻有這麼辦了。就算是半生不熟,也總比餓著肚子做飯強。
實在累得沒勁了。
進了院子,一看水井的邊上的臟碗還在,小江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江,不想吃飯了出來洗碗”吳濤的口氣沒有半點客氣,絕對是親哥。
吳媽拖著空匾回來道“碗放那我來洗,江畢竟還小。”
“媽,你彆總護著他。”吳濤放下籃子,一邊洗菜一邊道“黑蛋比他小一歲半,現在在家裡啥都能乾。你再看小江,連碗都不會洗”
“誰讓黑蛋從小死了爸沒人疼我家江不用受他那樣的罪。”吳媽說得理所當然。
吳濤卻是有些窩火了,也不搭老娘的話,隻是語氣愈發森冷“小江,我數到三,再不出來洗碗,我跟玉皇大帝保證,你絕對沒飯吃”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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