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冷,她感覺她的血液在流失,一滴一滴的往身體外流。
一滴一滴的被抽離身體,她痛得已經神智不清了,她本能的想掙紮。
痛得她想蜷縮在一起,手腳痙攣彎曲。
冰冷的刀鋒貼在皮肉上,那是滲透到骨子裡的冷,她能描繪出匕首的輪廓大小、紋路。
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被縛住四肢,待宰的羔羊,像是一隻擱淺垂死掙紮的魚,做著無用的掙紮,隻能等死。
就這樣憋屈的死去,她好不甘心!
一刀一刀的刺入她的皮肉,她能清楚的感覺得到那鋒利的刀刃在挑她的骨頭,皮骨分離。
等到血流乾了,她不會變成乾屍吧,她在心中想到。
恐懼襲上心頭,窒息,她想大口的喘氣,呼吸珍貴的空氣。
她嘴唇顫了顫,想出聲,但喉頭乾澀,喉嚨像是被一塊石頭卡住喉腔說不出話來。
她又嘔出幾口血,血跡瞬間染紅了她那瑩白的半邊臉。
她非常虛弱,費了很大的勁,才擠出幾個字:“疼,阿霄,我好疼啊?”
“婉婉,過一會就不疼了,你忍一下劍骨抽出來就好了,彆怕。”他溫柔的安撫道。
秦鈺霄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他動作利落。
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也是,被剜肉剔骨,抽精血的又不是他,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為何心這麼狠,就沒有一刻的猶豫?
手不抖一下?在意識還沒有徹底消失時,蘇婉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
皮。
她看到了秦鈺霄如玉的下巴,他表情認真,目光真摯。
仿若她的身體是一尊完美的雕刻品,他是那個持雕刻刀的雕刻師,手起刀落,他在雕刻屬於自己的作品。
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沾上了不少血跡,但他並不在乎。
抽離劍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鈺霄穩穩地拿著匕首剝劍骨,又用他的配劍劃開她的血管。
鮮血從血管裡噴出來,溫熱的血液濺了他一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這血是腥甜的。
他拿出一個小巧的瓶子,彆看瓶子小巧玲瓏,它是一件法器,實際容量大,可以裝十個成人的血。
秦鈺霄輕輕掐訣,血液自動流進瓶子中,一滴都沒有浪費。
劍骨,血都有了,就差心頭精血了,這些缺一不可。
人隻有三滴心頭精血,每一滴消耗掉,對人的損害大,壽命折損。
秦鈺霄把手放在蘇婉的心口上,凝神靜氣,掐訣,逼出她體內的精血。
她本能的抗爭,她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劍意去攻擊他。
劍意就是她的本身,劍修的劍意不是誰都可以擋的。
主人遇到危險,它不用被操控,自動護主。
秦鈺霄斂神去對抗,這個過程不易,他白皙的額頭上不斷的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臉也染上一層薄紅。
他淡定的拿出一個圓形的法器,法器變大,呈鐘狀,罩住了劍意。
劍意在鐘內搏鬥,“砰砰”的十分激烈。
半刻鐘後,第一滴心頭精血從
蘇婉的心口飛出來,落到了毓靈瓶中。
秦鈺霄露出了輕快甜甜的笑容,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
總算是有驚無險,他後背都濕了,一股冷汗黏黏的非常不舒服,他有些擔心,現在鬆了一口氣。
他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翻滾著濃濃恨意的眼睛,他的心微微一頓,有些堵。
這雙漂亮的杏眸清澈見底,對上外人時是清冷毫無波動的,但每一次看他都是溫柔靈動純淨的。
愛意變成了蝕骨的恨意,讓他很不喜歡,很不習慣,心有瞬間的失落,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流失。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襲上心頭,讓他有些慌神,那絲虛無讓他抓不住。
他連忙甩甩頭,把這荒誕的感覺驅逐,他才不會受任何影響,這件事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他也是逼不得已,他不自覺喃喃出聲:“婉婉,我真的愛你,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對你一直都很好。
你是一個情深義重的姑娘,是我們玄天宗的門麵,你心中有鴻溝,大義,從不畏犧牲。
對我掏心掏肺,我對你亦然,愛一個人就要成就他,舍身取義,就算是犧牲自己也心甘情願。
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可不能心口不一,拿出點誠意來,不要恨我,我是有苦衷的,我能為你做的就是讓你不那麼痛苦。
你是幸福的,我費儘心思給你弄了一個美好,完美的生辰禮,你也承認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