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階梯上有人往上爬,他們的動作都有些緩慢,好似被什麼給壓製住了。
還沒有走上階梯司澤就覺得有些難受了,他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儘頭,要是恐高的人肯定腿軟了。
“宴霓姑娘,你確定摔下去不會死嗎?這麼高,風還像刀一樣會傷人,果然名副其實,難怪叫罡風崖。”
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會受傷,他可不想體驗那種感覺。
雖說修士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但他可不想找虐。
“確定啊,罡風崖是用來考驗我們的,用來鍛煉我們的,我們的命都很值錢,家族花費這麼多精力,資源培養我們,可不是讓我們去送死的。
在自家的地盤還能有危險?下麵有防護措施,有人巡邏,要是有人真的掉下去死了,隻能怪自己沒用,命該如此。”
“等下你受不住了就說一聲,彆逞強。”
雖說司澤不是逞能的性子,蘇婉還是提醒了一句。
他這人好奇心太重了,她讓他跟著進來,也是想鍛煉一下他。
“我會的,我很惜命的,我可不想拖累你們,要是我受傷了會耽誤大家的行程的。”
感覺他們在走懸崖峭礕,走在刀刃上。
“我們走吧。”她不想浪費時間。
蘇婉給了司澤一個鈴鐺,“把它掛在腰上,它可以幫你擋劍氣,讓你好受些,用完了記得還我。”
這是一個小巧的九蓮鈴鐺,八階的法器。
“蘇婉,你對我太好了,不過這個鈴鐺好眼熟,
我記起來了,這是謝兄搗鼓出來的,原來是用來送給你的,他怎麼不送給我,偏心。”
謝景堯不是煉器師不可能製作出八階的法器,不過它的形狀確實是他設計的,它的功能是什麼。
他與宴家的煉器師說,請他幫忙煉製。
就是坐船的時候,他們兩個要升級他們的靈劍,經過蘇璃的介紹,他們就認識了宴家的煉丹師,就請他幫忙。
雖然謝景堯對煉器方麵隻知道一些知識,不過他見識廣,看過很多書。
與他打交道的人都覺得他博覽群書,有見識。
雖然他平時話也不多,但隻要他與人說話,彆人對他的印象很好。
與他說話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不耐過,他不像司澤直言直語,有時候說話不帶腦子。
至於蘇婉外表太冷了,見到她一眼的人雖然覺得她長得很驚豔,但覺得她有距離感,不好親近。
他們三個中,謝景堯是最受宴家弟子歡迎的,在船上的時候,他們對他非常熱情。
蘇婉沒有理會他的嘀咕,貼了幾張千斤符後就往前走。
宴霓從儲物戒拿出兩個圓環,圓環上各有兩個鐵球,她把圓環扣在腳踝上,聽到司澤貌似抱怨的話。
她隨口說道:“你又不是女子,謝公子為何送鈴鐺給你?男子好像不喜歡這玩意吧。”
“怎麼不能送給我了?我們是兄弟。”
“人家是用來討女孩子歡心的,送給你這個大老粗浪費。”她瞥了他一眼,感歎道:
“看人家多會,你榆木腦袋,沒戲了。”
她還搖了搖頭。
司澤:“?”總覺得她說話奇奇怪怪的。
他想不明白就不在意了,心裡快速的閃過一個想法,莫不是她和他想的一樣,覺得他們兩個對彼此有意思?覺得他們般配?
“宴霓姑娘,你在腳上掛的是什麼玩意?用來做什麼的?”
“應該和千斤符有異曲同工之妙,用來訓練的,鍛煉腳力,臂力,大部分的劍修都注重淬體。”
“蘇姑娘不愧是劍修,懂得很多,千斤符是姑娘剛才貼的符嗎?蘇姑娘還有嗎?我想試一下是我的鐵鈴環比較好用還是你的千斤符比較好用。”
“想要符籙找我,向我買符籙,我可以給你友情價。”司澤趁機推銷自己的符籙。
宴霓覺得他有點不靠譜,整日掛著一把劍的符籙師好不正經。
雖然她沒有輕視他的意思,但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我要是想買符籙,直接在宴家買就好了,自家人買比較便宜,我們宴家有好多符籙師,不是我小看你,隻是他們的修為比你高,能畫更高階的符籙。”
“但是我的符籙花樣很多的,讓你見識一下……”
司澤給她上了一堂符籙課。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走,這個階梯的寬度可容六七個人並排同行。
蘇婉讓司澤走中間。
司澤講解得入迷,被分散了注意力,風刮在他身上他也不覺得難受了,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蘇婉給他的九蓮鈴鐺
。
司澤把全部的符籙掏出來給她看。
宴霓看得眼花繚亂,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他身上的符籙她有好多沒見過。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向他買了幾種她感興趣的符籙。
蘇婉每一步都很穩,她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她覺得玲瓏塔內的階梯比這裡的階梯更加厲害,那裡的威壓更強。
“我先上去了,你們兩個慢慢來,司澤,你要是受不了的,把傳送符捏碎出去就行了。”說完她就快速往前走。
“蘇姑娘,等等我。”
宴霓追著蘇婉而去,但她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她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果然很強,像飛上去一樣,我什麼時候才能這樣。”
宴霓歎了一口氣也加快速度。
她每一次來都計算時間,她想要的是進步,挑戰自己。
想到蘇婉年紀這麼輕,卻這麼厲害了,果然人與人之間不能相比。
她不會嫉妒她,反而向她看齊。
就剩下司澤一個人了,沒人和他說話,他又覺得難受了,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覺得腳如千斤重,抬腳有些困難。
汗如雨下,臉發白,太累了,真想直接躺下來,他停下來休息。
發現他還在台階上,他有些開心,原來是可以停下來休息的,害他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