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不顧場合的一言一語地攀扯著,這陣仗看著像不合很久了。
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蘇婉樂得看一場熱鬨,她這個戲中人不唱戲,就當個觀眾。
風嘉柔再是爽利她還是很在意年齡的,明明她很年輕,她從來沒有覺得她老。
自從知道蘇婉的年紀後,有了對比,她這才有些介意。
冷不丁地被刺,她也微微有些惱。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風嘉柔冷聲道。
“你耳朵又沒有聾,我說你老。”他挑眉說道。
坐得端端正正,儀態非常好的秦知風蹙了一下眉,覺得他們兩個很反常。
秦知風就坐在駱池淵身後,不過每個位置都隔得比較遠。
秦知風看了好一會兒戲,才出手,幸好她腿長,她伸了一下大長腿,踢了踢駱池淵的凳子。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一個詢問的眼神過去。
“你少說幾句,大家都在看著,你爹可在上麵。”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不知她說的哪一句戳中了他,他隻是撇了撇嘴就不說話了。
聽到一道溫柔如棉絮般動聽的聲音,蘇婉心裡一動,覺得像山澗純淨清澈的泉水一樣。
她覺得說話的人一定非常溫柔,非常美。
她不動聲色地微微側了一下頭,秦知風的容貌映入她眼底。
盛顏仙姿、柳眉如煙、眸含秋水、冰肌徹瑩、風髻霧鬢。
確實是一位少見的絕色佳人。
此刻她沒有戴麵紗,蘇婉看得比較清楚。
入場比賽確實不能戴麵紗,也是為了防止有人代筆。
“駱池淵,你給我等著!”風嘉柔咬牙說道。
駱池淵沒理她,和蘇婉說起話來。
蘇婉也沒有搭理他,他問的是城門口那一幕。
接下來的發展他並沒有去查探,看到蘇婉現在好好地坐在這裡,他就知道城主府的人並沒有抓到他們的小辮子。
那件事他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突然看到蘇婉才記起來。
能坐在前排的都是不簡單的人,他這才出言試探她。
蘇婉並不知道坐個位置還分個高低。
這都是有潛規則的,不少人都清楚,所以當她坐在第一排時,有不少人在暗中打量她。
城主風玨也從彆人口中知道了蘇婉,他盯著他們幾個看。
看到蘇婉那麼淡定,自己女兒的表現,他有些意外,他女兒並不是急性子,今天這樣做還是落了下乘。還是有些嫩了點。
雖然知道蘇婉天賦高,風玨也是個愛惜人才的,但他並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蘇婉並不是那個讓他看一眼就想收入麾下的人,不過他還是讓人調查了一下她。
看這場比賽再說,她要是能入前十,並且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他就收攏她。
風玨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往其他人身上掃去。
評委台上的白家三長老倒是對蘇婉感興趣,他們白家雖是風洲的三大世家之一,但來參加高級賽的人並不突出。
突然出現蘇婉這樣的他怎麼會不動心,隻是關於她的資料少了些,他們查不到她的底細。
他們四個人中,他也看上了謝景堯。
他們白家最需要的就是像他們這種出竅期的修士,要是培養修為低一些的修士,他怕來不及。
每一個階段的修士都各有優缺點,要是想要年紀小一些、有天賦的,修為在金丹到化神的,他們還不如收養一些資質好的孩童來培養。
從小調教過的人,比較忠心,不怕被背叛。
蘇婉可不知白家長老複雜的心思,她也不想理會他們。
風嘉柔的試探,隻要她不接招,她也奈何不了她。
三聲“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眾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安靜下來。
參加高級比賽的人比較少,畢竟修為高的修士也比較少,就算是比初、中級賽的人要少很多,但也有幾百號人。
初級賽和中級賽的參賽者上千號人,一場筆試結束後刷下來的人也比較多。
很有節奏的鼓聲停下來後,就有人發試卷,筆墨不用自帶,都是備好的。
“拿到試卷後,先檢查是否有破損,卷麵是否乾淨,無誤後再答題,有破損就向我換另一份。”
說話的人聲音洪亮,穿著一襲灰衣,頭發半白的老者,他臉上也有些褶皺,外表顯得有些老態。
不過要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精神爍爍,有些混濁的眼睛藏著精光。
人數很多,試卷並不是一一發放。
老者把乾坤袋放在桌子上,打開,他嘴巴微微張了張,嘴裡不知在念些什麼。
應該是什麼咒語之類的。
隨著他輕念結束,乾坤袋中的東西突然飛出來,一一落在眾人的桌子上。
就是考卷無疑了,這個很方便,隻是眨眼間,幾百份考卷都到參賽者的手上了。
看到每個人都拿到卷題了,老者才道:“點香。”
隻見兩個侍從走上來,一個抱著一個不大的圓形的香燭盆,另一個拿著一根又長又粗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