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那群人就去了呀。
崔催催跟長空已經到雲來身邊了。
抬頭便看見白乘風衝進了那群人裡麵。
兩人都是下意識的往後仰腦袋。
幾乎是同一時間脫口而出。
“這蛇,真勇啊。”
雲來在二人頭頂。
從上往下順著看,還有些滑稽。
“二位還有閒心情在這裡吐槽白大仙?”
她聲音低了許多。
崔催催跟長空立馬抬頭。
崔催催:“前輩,你還好嗎?”
長空:“雲小友,貧道這就拉你下來!”
說罷二人就要上手。
雲來無奈笑笑:“彆廢那老勁兒了,這是玄冰鐵做的,又用了特殊的法子煉製,莫說砍,即便是火燒冰打都不行。沒事兒,掛著就掛著,也不是很累。”
她分明就是在說笑!
崔催催微微有些生氣:“前輩,你怎麼又誆我跟老禿驢!那日臨行前,你分明說過見山不會對你做什麼!可現在你被鎖著還被掛著!滿身傷不說,道行也快散了一半。”
說到後麵,崔催催眼睛又紅了。
雲來身上的道行氣息已經弱了。
至少,比起以前弱了很多。
長空也感覺到了,但他不想承認。
金光滿身的雲小友怎麼會落得道行微弱的下場。
雲來嘴角還噙著笑容,可笑意卻滿帶悲涼。
玄冰鐵鏈鎖住了她的道行。
一路走開,她所救下的人,所施展的一切術法全部都是靠著消耗道行。
可那又如何呢?
她雲來即便是隻留下一縷道行,也仍能壓過所有修行人。
隻是此刻,她在靜靜等待。
等待合適的機會。
雲來:“那都不重要。我交代你們二人的事,可去辦了?”
她岔開話題。
崔長二人點頭。
長空道:“已經通知了祁肆意,祁家聯合靈組又跟宣城那些企業合作,力排眾己之下找到了祁文祁武,並且已經捉拿兩兄弟。現在,祁肆意正跟著景州先生他們往這邊趕。”
“約莫三日,最遲羅天大醮經樂隊進場日可到...”
雲來點頭:“我的那些事情都已經散出去了?”
她指的是她下山後的那些二三事。
崔催催:“散出去了,沭陽總指揮親自把你的資料發出去了。經樂隊進場前一日全國各地都會收到那份文件...天下人都會知道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說罷。
崔催催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了。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雲來在交代後事一樣。
長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雲小友,事情沒到那麼差的地步,你何必要把這件事情搞的這麼大?你把自己架在那麼高的頂上,萬一要是被人再次高高架起,此局,必死啊。”
雲來知道呀。
可不做的話,這樣的日子可能會在持續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周而複始。
雲來:“我曾經說過,若我不能,那就站到道德的最高點,指責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知道,雲來是為這天下而死,是為這正義而死。可這天下不是雲來一人的天下,這修行界也不是雲來一人的修行界。”
“邪會組織為何會滲透?是因為修行界的默認和不重視。”
“二十多年前那場正邪戰,損失了正邪百人不止。可凋落的卻隻有正派,聖教這樣的邪修組織仍然長春,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邪修之路比正派修行之路來的快捷,方便,更有效果。”
“所以,常年不得長進之人開始誤入歧途。外世人不知內裡門道,內裡人卻對這些置若罔聞。”
“因此,邪會組織,邪修門派橫生四起。”
“而正派秉著看不見,遇不到,打不過便不出手的原則,放縱任由其生長。”
“於是,一年,兩年,三年...死的無辜人越來越多。正派真正有道行的越來越少,門派出現了延續斷層,網上出現了真假術士坑蒙拐騙,直至正派門內消亡而徹底斷了傳承。”
“可那些邪修呢,一年比一年多。”
“宣城,京都,我們隻是走過這兩個地方,便見證了邪會組織殺人無數的過程。”
“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我們所看見的隻是冰山一角...”
“地府那些多出來的幾十萬小鬼,是冰冷的數字,更是冰冷的人性和默不作聲的結果。”
“現在,需要有人站出來去做一些實質性的事情。既然,無人願意去做,那雲來可代替所有人。”
“若我之事,若我之死,若我之能可喚起這亂世秩序,可救世人與水火,我是願意的。”
修行之人常說。
死道友不死貧道。
可亂世中,哪個真正的道士不曾投身驅邪除惡。
雲來作為玄清子的徒弟,最有可能成仙的弟子。
她是最適合做出表率的。
如今的天下。
道士被世俗同化。
修行中人早已脫離最原始的修煉方式開始尋找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