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還是姑父厲害,”陳子庚用脆生生的聲音道,“如果姑父置辦了良田,謝二老爺豈肯給正因為是一些山地,他們才可能會放手。”
陳子庚一板一眼地道“朱夫子說過,人不能好高騖遠,我們現在能拿回姑姑的嫁妝和那些山地就好了。朱夫子還說,宋將軍打了勝仗,北方大定,往後兵亂就少了,朝廷不征兵,田地慢慢也就都能種起來。”
謝良辰笑著看陳子庚,她知道阿弟覺得吃了虧,想方設法安慰她和祖母。
那些山地的用處,謝良辰還不能與外祖母和阿弟細說,隻是道“阿弟說的對,父親母親留給我的財物就是那些山地。”
前世二叔一家將那些山地據為己有,將父親當年花在山中的心血付諸東流,一直都是她的遺憾,這一世他們彆想染指分毫。
祖孫三人做好打算,謝良辰接著道“事不宜遲,祖母先去謝家族中取母親的嫁妝單子,再將族中長輩請來,我是未出嫁的女兒,按律可以承繼父親一部分家財,我們也不多要,就拿自己應得的。”
陳老太太還沒說話,陳子庚道“我去請,我認識謝家族長謝二爺爺。”
陳子庚畢竟才七歲,謝良辰有些擔憂。
陳老太太道“謝家族長的宅子離這不遠,庚哥兒常與我一起去謝家族中打聽你的消息,今年更是如此,我去西市庚哥兒就獨自去謝家族中,謝家族長也很喜歡他,就讓他去。”
陳子庚整理一下衣袍,快步走了出去。
望著阿弟那小小的身影,謝良辰雖然知曉不會有事,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牽掛。
陳老太太也在端詳自己的外孫女,不知為什麼有辰丫頭在身邊,她感覺踏實了不少。
“外祖母,”謝良辰過神來,“您去外間找筆墨,我要寫退婚書。”
謝二太太房中,謝茹嵐看著母親手中的魚鱗冊。
謝二太太一張張的看,哪個也舍不得給。
“母親,”謝茹嵐出主意,“您就找那些最差的田地給他們。”
謝二太太白了女兒一眼“薄田也是銀子,就你說的輕鬆,這樣硬生生地拿走,我能不心疼”
嘴上說著謝二太太還是將家財分了三六九等,最差的就是那些山地了。
饒是那些山地,謝二太太也不願放手。
謝二太太正思量,就聽管事媽媽來稟告“太太,蘇大太太來了。”
“誰”謝二太太生怕自己聽錯了。
“蘇大太太,”謝茹嵐聽得真切,一把拉住母親,“蘇家大爺的母親。”
謝二太太錯愕,蘇大太太竟然在鎮州府。
謝二太太就要去迎,管事媽媽道“蘇大太太先去看大小姐了。”
謝茹嵐緊張起來,急切地道“母親,咱們也快過去。”不知道蘇大太太會與長姐說些什麼。
蘇大太太讓謝家管事帶路,去了謝良辰養病的院子,她本來不準備登門,卻收到謝良辰想要退婚的消息。
蘇大太太十分驚愕,在她看來謝良辰該是想方設法攥住懷清才對,嫁給懷清會是謝良辰這輩子最好的前程,沒想到謝良辰會這樣做。
所以不管謝良辰在打什麼主意,她都要走這一趟。
下人上前撩開簾子,蘇大太太徑直走進內室,她的目光先落在一身粗布衣裳的陳老太太身上。
再怎麼說陳老太太是長輩,蘇大太太行了禮,然後就去看床上的謝良辰。
謝良辰雖然未施粉黛,但皮膚白皙如玉,眉眼中透著一股的嬌美,還沒有完全長開,就已經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樣的人決不能嫁來謝家,否則定會將清哥兒迷住。
蘇大太太思量著坐在床前,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顧良辰清亮的聲音道“我想與大太太做筆生意,讓蘇家就此擺脫這婚約,如此一來蘇家大爺高中之時,就可覓得更好的姻親,不知蘇大太太願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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