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詞!好詞!好詞!”黎書墨連聲讚歎,打破了現場的死寂。
他如獲至寶,老臉通紅,激動異常。
他再次起身,看著陸閒行了一禮。
陸閒趕緊回禮。
“好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好一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曲必定流傳千古!”
黎書墨激動難耐。
隨即痛心疾首,連連搖頭:“但是陸公子啊陸公子,你那唱法……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陸閒有些尷尬。
跟曲沒關係,全都因為自己唱得太爛了,有些旋律甚至都忘了,於是乾脆來了段說唱。
黎書墨滿懷期待看著陸閒:“陸公子可允許老夫找人將此詞重新編曲?”
陸閒趕緊說道:“自然。”
黎書墨很興奮,滿麵紅光:“好,好。”
陸閒回頭看著正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李玉,坦然道:“李公子,音律一道我的確不行,我認輸。”
“黎老先生以為呢?”陸閒又看向黎叔墨。
黎書墨胡須笑道:“陸公子的詞自是極好的,但是這音律一道……這一場,李玉李公子勝。”
沒有人歡呼,沒有人鼓掌,現在很安靜,氣氛很詭異。
李玉更是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
他臉漲得通紅,身體在微微顫抖,莫名的有了一種想逃離這裡的衝動。
是的,這場比試看似他贏了,但是又好像輸得連褲衩都沒剩下。
他發出文帖的本意是想徹底撕開陸閒的偽裝,讓眾人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欺名盜世的騙子,他的那首詞根本就是不知道從那裡抄來的。
但是那首詞一出,李玉絕望了。
一首可以懷疑人家是抄的,兩首呢?
“此詞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洛琉璃低聲喃喃,眼神癡迷沉醉。
洛白水看了妹妹一眼,微微苦笑。
陸閒啊陸閒,你說你不會唱曲就閉嘴,為何要整出這麼一首詞呢?
身為錦衣衛特使,你就不能低調些?
“第二場,棋。”
直到黎書墨再次開口,李玉這才反應過來,但是他的表情依舊木訥。
朱孝儒見狀,走過去輕拍了拍李玉的肩膀。
感受到老師顯得威嚴的眸子裡的那一絲關切,李玉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不管怎樣,第一場畢竟是勝了。
雖然勝得著實惡心。
黎叔墨緊接著說道:“老夫這裡有一盤殘局,你們兩個都過來解解看吧,一炷香內若毫無頭緒,你們對弈一盤,可否?”
事實上,黎叔墨本來隻是想讓兩人對弈就是了,沒想那麼麻煩還擺出那一盤殘棋。
但是突然間想到陸閒在見到那盤殘局之後,說不定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陸閒跟李玉皆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很快的,便有東籬書院的學生取來一張棋盤,兩盒棋子。
黎書墨落子如飛。
很快的,那縱橫交錯的棋盤上便多出了諸多黑白棋子。
朱孝儒等幾位大儒自是上前觀看。
很快的,他們的臉上皆流露出濃鬱思索之色。
顯然是被難住了。
四周那些看熱鬨的人也各個最大限度伸長脖子……雖然,即便他們有能耐將脖子伸個兩米長,他們也看不到。
“殘局已擺好,兩位公子請上前。”黎書墨看向陸閒,心裡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