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孝儒的老臉在劇烈抽搐,臉黑如鍋底。
若非涵養擺在那,早就挽起袖子,讓這位無恥至極的陸公子知道何為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張老等幾位大儒也被氣得不輕,紛紛指責起陸閒來了。
“陸公子,此言著實放肆至極!”
“讀書人豈可這般胡言亂語,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李玉更是上前,怒發衝冠,就要跟陸閒拚命。
羞辱恩師者,死!
當然,也隻能做做樣子。
衝上前的李玉終究不敢一拳砸向陸閒那張讓他極度討厭的臉。
陸閒一臉冷笑看著這幾位名滿天下的大儒。
他壓低著聲音道:“方才過來的路上,我的馬車被圍了起來扔臭雞蛋爛菜葉,你們卻不趕緊過來幫解圍,而是在那邊幸災樂禍看熱鬨。”
“我終究是你們請來的客人,請問此舉妥否?不怕傳揚出去被天下人恥笑?”
諸位大儒老臉頓時一燙,啞口無言。
陸閒隨即一副我壓根就沒騙人的委屈模樣。
大聲喊道:“諸位青州府的老百姓,我有證據證明他朱孝儒就是我兒子!”
朱孝儒實在忍不了了,氣得胡子一根根翹了起來,喉嚨泛甜,嘴角劇烈哆嗦。
“陸閒,你敢羞辱我……”
“陸閒,你敢羞辱我恩師?”李玉再次挽起袖子。
這回他真的想動手了。
他要陸閒好好見識一下,何為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然後,他用儘所有力氣,狠狠砸向陸閒那張臉。
陸閒這些時日天天努力鍛煉身體,加上魂穿之前好歹也是練過的。
當下身體微側,腦袋一偏。
於是李玉這一拳直接砸空了。
李玉從未打過架,不知道怎麼收力,加上陸閒暗暗伸腳絆了李玉一下。
於是乎,李玉腳步一踉蹌。
下一刻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悶響。
李玉整個人都摔麻了。
這一刻,他隻想趕緊在身子地上挖個洞,將自己給埋了。
四周那些小老百姓可全都看麻了。
覺得今日這場大戲,實在太好看了。
比大過年時戲台上唱的戲都好看,比聽書先生說的都精彩。
本以為就是過來看看陸閒怎麼跌下神壇身敗名裂的,順便貢獻幾枚臭雞蛋,幾片爛菜葉,踩上個幾腳。
回去也能吹噓一下自己是如何如何將那名揚天下的大才子打個半死的。
沒想到高潮一波接一波。
陸閒腳一抬,直接從李玉身上跨過。
這一幕落入朱孝儒等幾位大儒以及那些東籬書院學生的眼裡,自是又將他們氣得直跳腳,幾乎都要吐血了。
因為陸閒此舉羞辱的可不僅是李玉,還有東籬書院!
但是,他們又不能指責陸閒什麼。
因為上千雙眼睛可都看清楚了。
是李玉先動的手。
更羞辱人的是,李玉竟然連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沒碰著,竟然自己摔倒在地。
丟人啊!
陸閒氣定神閒的看著朱孝儒,指了指正義之士手裡端著的那碗水。
“朱孝儒,是不是羞辱你一試便知,這裡有一碗現成的水,你我當眾滴血認親,你敢嗎?”
這話一出,正義人士的手卻是一顫,手中的碗差點從手上滑落。
楊氏眸子裡流露出一絲恐慌。
打死他們都沒想到說,陸閒不好好滴血認親也就罷了,竟然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