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意圖不明的,追逐著他漸近的模糊身影這幾天也沒有出現。
不如說,他確實在周邊區域尋找住處時見過數次那種異樣到讓他本能升起抵觸的目光,但是那些人並沒有靠到讓他不適的距離,甚至掩飾著來邀請一次“約會”。
黏著的貪婪似乎被埋藏更深的恐懼壓了下去。
少年蜷縮在床被中,敏感地再次感知到了那種隱約覆蓋著的氣息,忽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快習慣被屬於那個陌生人的事物包裹了。
不
他得離開這個地方,他得離開這座城市。
睡著前也皺著眉的少年想。
少年開始尋找城市裡的車輛。
數量很少,但並非沒有。
可他詢問每一處可能出租的地方,無論開出多高的價格,都得到了拒絕的答案。
他沒法離開了。
少年想。
或許他可以拖著行李走到城市邊緣,像他一開始來一樣。
可是他不會被攔下嗎
懷著這樣的擔憂和恐懼,少年做了個不安穩的夢。
他聽見房間的門鎖被鑰匙打開,然後那人走到了自己床前。
他不能掙,不能動,也不能睜開眼。
他感覺到那人氣息俯下,不近不遠地壓在他上方。
他嗅到了那人極淡的馥奇調的香水氣味。
他的唇被愛不釋手地撫過,然後輕咬了上去。
那人似乎想要誘騙他打開唇關,任其進一步占有,侵略,可是他沒有。
這倔強似乎讓那人笑了聲,然後有曖昧的,邪惡的,如牢籠般的低語落在耳側。
“我可愛的小囚鳥你想逃到哪裡去”
“你沒有地方逃了,還是會被迫著回到這張床上來。”
他的領口紐扣被次第解開,微微的涼意從衣料掩映下裸露的皮膚傳感到大腦
一瞬間殘餘的警醒瘋狂震顫著要他掙紮,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噩夢戛然而止。
彼時已經是白日,有陽光從窗外透入。
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安睡在床上,門也是好好關閉著的。
這讓少年一瞬間鬆了口氣,意識到那大約是個可怕的夢魘。
少年攏上外衣,走進浴室。
抬頭時,卻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的唇瓣。
咬痕,破了一個小口,一如自己在噩夢中感覺到的疼痛。
少年在原地呆愣地站了一會兒,整個浴室靜得如同死寂。
就像被猛然驚醒,少年開始迅速地收整自己並不多的行李,然後拖著行李箱疾疾地快步出去。
他徹底地走投無路了。
但他絕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少年走了整整三個小時,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
他在路邊找到了一輛碰巧接送兩個遊客來這所城市旅行的深灰轎車。
它像是和這座對他封閉的城市毫無關聯。
“求求你,我會付任何你想要的報酬。”
少年對唯一的希望祈求道。
轎車司機從車窗中看著這個唇角破損,雙瞳無神的漂亮少年,眼中一瞬間驚豔後,異樣在深黑色中滋生,蔓延。
他答應了少年的請求。
這讓連日被拒絕的少年幾乎不敢置信,滿心感激地允諾,戰戰兢兢地任由司機下車,將輕簡的行李提了上去。
之後的路並不容易走。
還沒有開出五百碼,司機就從後視鏡望見自己被尾隨了。
這座城市的車輛馳行本就稀少,這時像是一瞬間從各個隱蔽的陰影中出現了似的,怪異又令人恐懼。
灰色轎車很快被一左一右兩輛車夾在中間,幾乎不能再往前進一步。
司機卻徑直踩了油門,任由車輛兩側被刮出一道極其刺耳的摩擦響。
這讓尾隨著的數架車輛意識到這輛車似乎並不是溫和的威脅可以輕易逼停隔了三秒開始鳴長笛示警。
那輛轎車並沒有停下。
於是接下來逼停的手段開始變得粗暴。
沒過多久,灰色轎車就被撞出了幾個凹陷,直到一邊車門被撞得凹了進去。
於是轎車開始猛地向左打了個彎,車輪刮出一道尖厲的聲響。
司機帶少年丟棄了那輛沒法啟動的車,躬身摸進了一家修理店內,快速接近了樣品車。
他隻是隨意用電子鑰匙擺弄了一會兒,車就響起了門鎖被開啟的聲音。
少年坐上後座後,看到車被打火啟動。
這讓他隱約睜大了些眼,開始意識到司機之前所謂載客的車大抵也是這樣來的,身份也一定不是個單純的司機,或許一個亡命徒。
但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接受帶他離開這座陌生城市的請求。
更彆提遇到那種聳人聽聞的情形之後。
相同的車被撞毀,偷車,換車的事情反複重演了幾遍,最後開走的是一輛性能極佳的跑車。
這使得走上城際公路的車沒被追上,而在到達另一座有持槍警衛的交口崗亭時,那些尾隨的車輛停止了追逐。
進入城市後,跑車逐漸放緩了速度,直至平穩地漸靠在路邊。
少年坐在後座,猶豫著道“感謝您,司機先生。”
“如果可以,請把銀行卡號告知我,我想,八十萬威鎊或許能表達我的感激”
“威鎊我的小先生”
司機笑了笑,轉過頭來,那種異樣混著從緊繃的追逐中沸騰的血脈賁張的亢奮熱意
轉化成了令少年感到極度恐懼,由脊背下升起戰栗的晦暗欲望。
“是什麼讓您這種質量的美人認為
引人墮落的美妙軀體本身,不是您擁有的最具價值的事物”
少年於一瞬間的怔悚中意識到,如果是現金,以這個司機的能力,這次能毫不費力地弄到一輛跑車,那麼昂貴十倍的車輛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很輕鬆的事情。
他一開始
少年烏眸瞳孔收縮了一下,細白的手指去拉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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