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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黑,眾人決定明日再戰。
夜深人靜,睡夢中,夏目突然睜開眼。
隔著濃重的黑暗,望向頭頂。
頭頂上,整齊排列的木紋扭成螺旋狀,一雙木頭似的手從天花板上探下來,細長的指節好像戲文中的妖魔鬼怪。
在黑暗中格外瘮人。
“喵”貓咪老師恍惚地睜開眼,叫了聲。
夏目側過頭,輕輕拍拍他毛茸茸的身子,哄著他繼續睡,而後他輕柔的碰了碰那隻木質的手。
“怎麼了”他低聲問道。
木質的手緩緩縮了回去,一個木質的人身從後麵冒出來,對方好像天花板成精一樣,嚴絲合縫地黏在天花板上。
他憨憨地撓撓頭,甕聲甕氣的說“荒神大人在屋頂上喝悶酒,好像快要喝醉了”
夏目鬆了口氣,原來是來求助的。
“我這就去看看,謝謝你來告訴我。”
他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又放低聲音出了門,一路上到旅社的屋頂。
一輪彎月懸掛在天際,餘暉灑在光潔的屋頂上,中原中也好像不畏寒一般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坐在屋頂上,周圍放著幾個已經空了的紅酒瓶。
聽見夏目發出的聲音,他睜開醉意惺忪的眼聞聲望過來,鈷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沉澱成深海般的深藍,表麵波光粼粼倒映著天際的月色,臉頰上泛著紅暈。
“夏,夏目”中原中也眯著眼看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問道。
夏目這時已經小心地走到他身旁,輕嗯一聲,坐在他身邊。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中原中也頓了下,而後搖晃著玻璃杯,杯中酒在微微蕩漾,他回答“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一個人”
“嗯。沒有其他人願意跟我來喝一杯啊。”白天玩得那麼累,大家都睡得死沉。
中原中也索性一口飲儘杯中酒液,而後隨意地往身後一躺,盯著天空出神,仿佛是醉了。
“夏目”
“嗯”
“虛空真的很安靜,也很黑,孤獨得讓人發瘋。”
“嗯。”
“人間很好,有酒,有搖滾,有機車。”
“嗯,有空我們一起去聽穀山的演唱會吧,他和他的樂隊過段時間會去橫濱。”
“穀山啊,那個唱搖滾的聲優”
中原中也話沒有聽夏目回答就沒了動靜,醉了的他沉沉睡去,手腳蜷縮起來,不知是在抵禦寒冷,還是沒有安全感。
夏目歎口氣,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環抱著手臂坐在他身旁。
過了一會兒。
“出來吧。”他沉下臉色對著一處屋簷說道。
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多足多節肢動物爬過,冰冷的寒氣順著屋簷向周圍蔓延。
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低了。
一道蠍尾狀的東西撕裂了風聲,向著夏目抽過來。
“隔絕。”夏目手腕一翻,瞬間結印,淡藍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區域,結界中一道如寒玉似的蟲尾被牢牢禁錮住,順著蟲尾向遠處看,是蠍尾人身的咒靈。
對方眼中凶光一閃,蟲尾被咒靈自己撕斷,而對方的口中則發出無聲的頻率,召集同伴。
各個角落不停有咒靈鑽出來,眨眼間,屋頂就被咒靈團團圍住。
要不是夏目清楚中原中也不是故意的,他都要以為這是埋伏了。
這麼偏僻的溫泉旅社,怎麼可能誕生這麼多強大的咒靈呢
隻有人為一個可能。
夏目緩緩起身,漆黑的帳從穹頂落下,密密麻麻的咒靈顯出身形,讓普通人也能夠看到。
旅社的房間內,一位黑衣人正跟森鷗外彙報夏目去找中原中也的事情,瞬間身上一涼,脊背生寒。
森鷗外“噓”了一聲,熄燈朝窗邊走,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入眼是數不清的怪物和被怪物包圍的夏目和中原中也。
森鷗外心底一驚,他們居然被不知名的敵人打到了家門口都不知道
這個想法在心中剛閃過,他突然發現不對勁。
咒靈與人還是有很大區彆的,猙獰的造型,沒有感情的眼神,還有身上惡意沉沉的悚然。
森鷗外意識到,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咒靈,懷著這樣的心思,他望向四周,果然在旅社之外發現一道黑色的罩子。
“這就是帳嗎”森鷗外捏著下巴說道。
就在他整合信息的時候,外麵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潛藏在黑暗中保護夏目的妖怪們一一顯形,和夏目一起迎戰。
森鷗外眼角餘光處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狐狸樣的白色巨獸瞬間衝進咒靈堆中。
而對方臉上的紅色妖紋,與夏目那隻招財貓十分相似。
再看屋頂上的夏目,遠遠地,森鷗外看見夏目被罩在一個淡藍色的方塊裡,而隨著他的動作,數不清的能量罩將在場的咒靈包圍。
能量罩中淡黃色的花朵飄落,如果忽略奇形怪狀的咒靈,可以說這是森鷗外瞧見的最唯美的一幕。
月色、少年與花海。
同樣的,如此大的動靜對所有人來說都無法忽視。
隻是,港口的人被森鷗外命令待在屋裡,武偵社的也被福澤諭吉按住,劍客獨身而出,利刃劃過,在咒靈中劈出一條路來,直抵夏目身側。
斑瞧見他,順手幫他解決了周圍的咒靈。
戰鬥結束的可以說很快。
一刻鐘的時間,咒靈煙消雲散,寒意向著四麵八方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