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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秒如年。
在等待通話接通過程中,太宰治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懵圈的狀態,表情管理完全失去控製。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胸廓絲毫沒有起伏,那是緊張到完全屏住呼吸的表現。
漫長到太宰治覺得恐怖的幾秒後,電話接通了。
“喂,這裡是織田作之助。”
對麵熟悉的聲音一響,太宰治眼眶逐漸紅了。
對麵的織田作好像在忙著什麼,沒有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太宰治倏地捂住眼,嘴角卻翹起一抹難以掩飾的弧度。
他喉結滾了滾,卻說不出話來。
通話中一段沉默。
“喂,誰有什麼事”織田作繼續問道。
夏目從宣傳冊中抬起頭,疑惑的叫了聲“太宰”
“太宰”電話對麵仿佛有人被這個名字驚到了,響起一連串物件倒地的聲音和玻璃杯摔碎的聲音。
太宰治回了夏目一個安撫的笑,而後緩了緩激動到失語的情緒,拿著電話露出一個真摯的笑,眉宇間舒朗澄淨。
他翹起天生帶笑的唇,對著對麵震驚的織田作語調歡快地說“哦呀哦呀,織田作,沒想到是我吧”
電話對麵,織田作聽到他愉悅的聲音,卻無論如何開心不起來。
心中緊繃的弦瞬間崩了,他捂住臉,露出一抹沉沉的悲傷。
“太宰,你是在地獄給我打電話嗎”他艱難地問道。
雖然知道唯有地獄才能夠打通他的電話,但是織田作還是懷著一絲希望問道,他希望太宰治,這個他死前唯一記掛的摯友能在現世獲得救贖,能夠好好活下去。
“當然是在地獄”太宰治語調都帶著波浪線,而後他好像意識到織田作的擔憂。
避開人,不,鬼群,小聲對織田作說“不過我是跟著其他人進來的,他拿到了地獄的貴賓卡,可以帶一個人進來,所以我就過來了。我還活著,沒有死哦。”
雖然一直在尋死,但是沒有成功不是嗎
織田作愣了下,不知道貴賓卡是什麼東西,但是聽到太宰治說他還沒有死,隻是跟人一起來地獄後,他崩掉的心態又粘粘貼貼粘了起來。
“那就好,你在哪兒我去找你。”織田作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打開門對自己的上司鬼燈大人做了幾個手勢示意自己出去一趟。
鬼燈大人是一個看起來嚴肅的俊美青年,眼下有著工作狂特有的加重版黑眼圈,他點點頭,拿起一張紙,上麵寫著“加班三天”。
織田作無語片刻,打了個“ok”的手勢,鬼燈大人這才欣慰的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電話另一頭,太宰治望了眼周圍,回答他的問題
“大概是在三途川吧,這裡有鬼在發新鬼手冊。”
“好,我知道了,這就來。”織田作說道。
電話沒有掛斷,一陣沉默。
“織田作”太宰治欲言又止。
他緩緩收起臉上的笑意,望著遠處奔騰的紅色三途川,表情空茫,眼底一絲脆弱閃過。
織田作正在跑,聞言緩了下,問“怎麼了”
太宰治久久沒有說話,織田作就耐心的等著,話筒中隻能聽到他因為跑動而產生的摩擦聲。
“我”太宰治就那麼站著,站在一望無際的地獄邊緣,仰起頭他表情隱忍而悲傷。
眼前仿佛有舊日的場景浮現
酒吧中,他開玩笑的對織田作說自己要做一種硬豆腐,能夠撞上去瞬間的那種。
他嘗試很多次,始終不滿意,十多歲的他鼓著腮幼稚的跟織田作發誓“我一定能夠做出來等我做出來給你嘗嘗。”
“行啊,我等著。”織田作應道,比常人顯得早熟的臉上帶著一抹縱容的笑意。
結果這個“等”一直到織田作因為iic事件死去,也沒有等到。
“我許諾的硬豆腐做出來了,你要嘗嘗嗎”太宰治輕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抹壓抑不住的哽咽。
織田作感覺心裡最柔軟對方被猛地刺了一刀。
是了,他生前跟太宰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