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底翻攪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說，“你還記得，白振榮想把我賣給李總麼，他這次，為了拿到幾百萬，救活自己的公司，又想故技重施，想給我找個新買家，我不同意……”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裡，已經添了幾分哽咽。
“為了幾百萬，他就把你打成這樣？！”男人怒了，緊繃著唇角。
“是，他就是一個吸血鬼，我也不想擁有這樣一個父親，但我沒法選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痛心道。
她不敢去看厲衍爵的表情，就怕在他臉上，看到嘲弄、輕蔑……
厲衍爵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你是沒法選擇什麼樣的父親，但你可以選擇告訴他，厲衍爵是你的丈夫，如果他需要錢，那儘管可以找厲衍爵談！”
他萬萬沒想到——
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笨，竟然獨自扛下來這一切！
“我讓他跟你談，就能談出一個好結果麼？”她自嘲的一笑，“幾百萬，我並不覺得，我值得你拿出幾百萬來犧牲，你不是慈善家。”
她不是沒有求過他。
她請求他，不要聘用林映汐，但被他冷漠的拒絕了。
從那件事後，她就學會了，什麼叫做自知之明。
厲衍爵愛的人，是蘇蔚藍，而不是白歆羽！
“白歆羽，你是很聰明！”他氣得瞪她。
聞言，她隻是慘淡的一笑，“所以，我不會讓你摻和進來，你放心吧，我懂規矩，上次請求你林映汐的事，是我冒失了。”
她長了記性，就不會再抱有期望。
所以無論厲衍爵管不管她，她都不會很失望。
“林映汐？”男人聞言蹙眉，心情極度不悅。
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些什麼？
漿糊麼！
“你是自作聰明！”他冷冽了聲音。
“我哪有自作聰明。”她輕輕的搖頭，低頭又啃了一塊蘋果。
不知為何，這蘋果這會兒啃起來，卻一點也不甜了。
簡直味同嚼蠟。
男人擰眉，一把奪過她手上的蘋果，讓她重視自己的話——
“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拖延戰術？”
“我知道。”她低落的點頭，然後又搖頭，“都過去了，我們不要討論了，你把蘋果還我，我還想吃。”
說完，她就要上手，去搶他手上的蘋果。
“笨女人，現在還有心情吃蘋果！”男人盯得她死死的，將蘋果往身後一遞，躲避她的搶奪！
“哎，你……”
她氣鼓鼓的看著他，“我想吃點東西，調劑下心情不行麼！”
“不行，因為我的心情也很差！”男人口裡說的道理，說的是一板一眼的。
“那給你吃吧。”她實在拿著他沒有辦法，隻好放棄，自己氣餒坐回了原處。
見白歆羽不跟自己爭搶了，男人頓時失去了調、戲她的樂趣，重新把蘋果塞到她手心裡，“笨女人，好好拿著！”
“……”
白歆羽看著手心裡的蘋果，無奈的撇撇嘴。
這蘋果，原本就“樣貌醜陋”，被他們爭奪了一番，更被蹂躪的“體無完膚”。
她剛要歎氣，就聽到男人開了口——
“你哪隻眼睛看到，厲氏集團跟林映汐簽了合同的？！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