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非墨恢複朋友關係的那次……
牆上明亮的鏡子裡，清晰地映出他們一起的身影。
他側立在她身旁，身形頎長，低著頭，專注盯著她的俏臉。
他抬起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一幕幕，都被偷、拍的那個人，記錄了下來。
還發到了媒體上。
她看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在我跟孩子之間，你選擇了孩子，我自以為，離了就離了，這樣的結局已經覆水難收！”
“但你和秦非墨的這些，是你告訴我，你跟我離婚，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男人臉色沉著，語氣極冷，壓抑著怒氣。
她本想開口解釋一二，但聽著他的話，她反而覺得諷刺。
選擇孩子，還是他之間。
她早已無從選擇。
跟他離婚，是必然。
“厲衍爵，難道你就鐵了心，讓我狠心打掉孩子？”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頭情緒翻攪，悲慟出口，“我選擇離婚，保住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反正你都已經不顧我和他的死活了！我為什麼還要留在你身邊！我賤麼？！”
久久壓抑的憤怒和不滿，在這一瞬間澎湃而出！
“我什麼時候，不顧你和孩子的死活了！”他聽著，隻覺荒唐，不屑的瞪她一眼，“讓你把孩子留到現在，你不記半分恩，反倒埋怨起我！”
白歆羽如同聽到笑話，冷嘲出口，“電話裡，你的心狠成那樣，你還想讓我記你的恩？！”
她疼得牙關輕顫，臉色慘白，朝著他恨恨道，“我和孩子，永遠恨你！”
“電話？！”
男人墨眸一眯，眉頭擰住，好似在努力回憶，有什麼電話。
她嘶叫著，漆黑的眼瞳放空地看著他，那裡滿是仇恨，“厲薇安拿著墮胎藥找我的時候，我把最後一絲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我害怕的問你，你讓厲薇安送藥給我，讓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真的麼？你說是！”
他聽著，眉頭更深的蹙起，“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這種電話，厲薇安又是怎麼一回事！”
“厲薇安回來了啊，你告訴我，你知道！”她憤恨的瞪著他，朝著他肆意發泄，“是你讓厲薇安找我，讓我拿掉肚子裡的孩子！就因為你恨我，恨這個孩子帶來的恥辱！你能讓我怎麼辦！”
“我不想失去孩子，這是我此生，唯一做母親的機會！”
她的身上，傳來戰栗的痛楚，眼眶泛紅，卻沒有流下一滴淚。
那些殘忍的話，一遍一遍在耳畔回縈，她的十指緊緊攥起，這才勉強壓製住自己。
她已經……恨死他了！
如果那一次，她的孩子沒了，她一定會找他償命！
厲衍爵聽著她痛恨自己的話，身形劇烈的一顫。
她的仇恨至此。
但她說的那些，他至今一無所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擲地有聲道，“我從未說過那種話！你告知我，這件事發生在何時何地，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
聞言，白歆羽的身子一顫。
他這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但曾經發生的一切，又那麼真實。
看來，也僅僅是看起來，像沒有撒謊。
她不能傻傻的相信他！
“你還在騙我麼？”她的眸中掉下淚來，一直淌到還彎著的嘴角，快速抹去眼淚，忌憚的退後一步，臉上有著不服輸的固執倔強，“厲衍爵，你怎麼可以無恥的，撒這種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