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娜剛要說什麼,就見總裁室的門開了,厲衍爵滾動輪椅出來,她連忙躬身彎腰。
白歆羽也被驚了一下,看著厲衍爵離開,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安娜拍了拍胸口,“差點被聽到,不過頭一次見厲少這麼急的樣子,剛剛經過咱們這邊的時候,那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們呢!”
白歆羽聽著,心口好像被一把大手攥住。
她,厲衍爵不是不給“她們”眼神。
而是不想給自己。
……
車子一路疾行,穿過蜿蜒的山路,停在山郊彆墅。
厲衍爵沒讓人彙報,讓人推著自己進門。
正廳裡寬敞的桌麵上,鋪著金色的桌布,擺著花團錦簇的花朵。
沈佳容和厲薇安,正悠閒自得的擺弄著插花,傭人們在後麵規規矩矩地站成一排,低首等著服侍人。
厲薇安首先看到來人,手裡的花枝,“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沈佳容低頭看了一眼,慵慵懶懶道,“怎麼這麼心不在焉,有心事?”
“沒有。”她輕聲回了,然後局促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向突然而至的厲衍爵,緊張到手心冒汗,低低喊了一聲,“哥……”
她是被沈佳容偷偷接回來的。
回來以後,就躲藏在這裡,沒敢出門。
沒想……
這麼快,厲衍爵就找上門來。
沈佳容這才注意到,厲衍爵來了。
他找到了這裡,還給她來了個突然襲擊。
意味,不言而喻!
看著厲薇安心虛的怯懦,她將自己手裡的花枝,輕輕的放在桌上,伸手拉拽了厲薇安的手臂,喊她坐下,“緊張什麼,他又不能吃了你我。”
她自己生的兒子,自然知曉他的脾氣。
若不是聞聽到了風吹草動,不會特意來到這裡。
看來,她對白歆羽做的事,已經敗露了出來。
厲薇安是大氣不敢出一句,怯怯的坐了下來,臉上表情驚恐,眼底都是懼怕……
厲衍爵瞥見她的害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滾動著輪椅上前,徑直冰冷的開口,“母親為了促成我們離婚,可真是費儘了心思!”
“當媽的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不算什麼。”沈佳容維持著淡定雍容,將一枝花輕放在花瓶裡,唇角笑意淺淺,“家裡有個隱形炸彈,這日思夜想的,頭發都要愁白了,還好清理了出去。”
“清理的工作,倒讓您費心了。”他的臉色沉著,唇角緊繃,眸底戾氣儘顯,“我今天來,就是想確認一下,母親的操作手法!”
她慢條斯理的,又拿起一根新的花枝,用剪刀,剪掉不需要的枝葉,“怕是你已經知道了大半,我便費個心,解答一些細枝末節吧。”
厲衍爵目光極冷地看她一眼,“白歆羽撥出去的那個電話,是你們事先安排排練好的?”
“不錯,是我請了口技演員,對於專業人士來說,這就是一點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