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極了,隻見他的眼裡,都是她的恨……
那眸光,就是要殺死她的樣子!
他想讓她死透的話,就在她耳畔回旋,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嚇得悔不當初……
她伸手努力掰厲衍爵的手,卻也掰不動。
怎麼辦?
她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
沈佳容剛剛下樓,就撞見了這一幕。
“住手!”她急急的步下樓梯,上前撕扯他的手臂,讓他放手。
厲衍爵慢慢鬆開了手,冷冷地睨向她,“不想死在這裡,就滾出我的視線!”
“咳咳咳……”
喬安染的身子踉蹌的跌在牆根,她的臉色悶紅,虛弱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咳嗽,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
沈佳容不滿的蹙眉,瞪向厲衍爵,“阿衍,小染雖然做了錯事,可她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這又是何必。”
“白歆羽無論在當年,還是現在,都傷你這麼重,我都願意放她一馬,你對小染,為何不能寬宥一次?不管怎麼樣,我今天就做主,讓小染留在這裡!”
說完,她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喬安染,安撫她說,“小染,你儘管在這裡住下去,沒人能趕走你,這裡還是我說了算。”
溫煦眼見了這一幕,不由上前調解說,“夫人,喬小姐今天來這裡,隻是造訪,並沒有打算住下去,我去廚房看了,今天的大閘蟹似乎不太新鮮,要不就不留喬小姐用晚餐了,改天我準備一份最新鮮的,再宴請喬小姐。”
她考慮到,沈佳容和厲衍爵的關係剛剛緩和,實在不宜為了喬安染的事,再起衝突。
這樣隻會得不償失。
不想,沈佳容卻是鐵了心,冷著臉就說,“大閘蟹不新鮮,家裡就沒有旁的好菜了麼!人……我是留定了!”
說罷,她便招手讓管家過來,命令她給喬安染準備一間最好的房間。
厲衍爵看著她的舉動,臉色已經鐵青無比。
沈佳容看在眼裡,半步不讓,說,“我如你那麼多願,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女人是誰。”他的墨眸眯起,看向沈佳容的眼底,充滿了怨懟。
“我討厭白歆羽,你還不是照樣為她掏心掏肺,你討厭小染,我留她吃頓飯,住幾晚上,根本算不得什麼。”
“您……隨便!”他咬牙,便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沈佳容彆過頭去,不再多看一眼,似乎沒有任何的留戀。
溫煦將這些都看在眼裡,焦心不已,卻也無力改變什麼。
沈佳容像是個脾氣上來的孩子,她根本攔不住。
……
清晨,濃霧彌漫。
耳邊隻聞鳥鳴,百囀千聲,都看不見它們玲瓏身影。
一團團微帶寒意的濃霧不時撲在臉上,掠過身旁,又在一叢叢的樹上浮過,仿佛細紗掛在樹枝,卻比細紗還要發白,還要透明,蒙蒙一片,把樹林的輪廓勾成了堇色。
顧淮安迎麵走來,她透過霧氣,看著他挺俊的身影……
有了好消息的振奮,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的感冒已經好了大半,隨時可以進行手術。
他走過來,將一個文件夾遞向她,“我的資產全都在裡麵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助理和律師,他的名片也放在裡麵。”
她聽言,卻是蹙眉,“這些我不要,你的手術一定能成功。”
“手術成功,也不妨礙我把這些給你。”他唇角含笑,安慰她說,“你放心,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對手術沒信心,相反的,我很有信心,我相信老天爺不會對我那麼殘忍。”
她卻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輕輕搖頭,“你不必如此,等做完這個手術,你還是顧淮安,還是顧家人,從此你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完全有資本去爭取顧家的家族繼承權,不是麼?”
“你完全沒有必要,再這麼費勁地,把自己的資產,才顧家摘出來,還送到我的手裡。”
顧淮安拉起她的手,將文件夾放在她的手心裡,“我已經想通了,以後不會顧家而活,我媽也想通了,不再去爭什麼狗屁繼承權,隻要我活著,就已經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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