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臉上,就狠狠的挨了厲衍爵一個拳頭!
他被打偏臉去,唇角滲出鮮血,剛要說話就聽厲衍爵冷笑一聲,“一個父不詳的野種,趁著我父親死了,就開始亂認?”
秦非墨看著他的目光黯了黯,隨後卻是釋然。
“對,不錯。”秦非墨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跡,人不住地點頭,極是讚同厲衍爵的話,“我秦非墨就理應是父不詳的野種,我希望自己就是父不詳,你以為我希望跟你身上一樣,都流著他的血?!”
“找死!”在他一遍遍的強調中,厲衍爵情緒亟待崩潰,一把從旁邊的保鏢手裡奪過一把匕首,有些抓狂的,拿起匕首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劃出一道痕跡。
秦非墨卻根本不管他,隻顧看著厲衍爵的怒火燃燃,繼續刺激他,“我的命就掌握在你手裡,你在這裡密不做聲的殺了我,沒人會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你有的是辦法替自己開脫,動手啊!讓我看看,我們的厲少到底有多少血性!”
厲衍爵死死地握住匕首,雙眸狠戾地瞪著他。
“動手吧,厲衍爵!想想蘇蔚藍是怎麼害你的,想想白歆羽是怎麼懷上了我的孩子,想想你們是怎麼被我玩的團團轉!”看著厲衍爵遲遲沒有動手,秦非墨聲撕力竭地喊道,“就是我害的你們,我死不足惜!”
空氣中,回響著他的痛絕恨極的聲音。
“你是死不足惜!”
厲衍爵目光一狠,換上槍支,漆黑的槍口抵上他的下頜!
秦非墨忍住下頜上傳來的疼痛,一雙眼陰沉沉地看他,“殺了我吧,殺掉白歆羽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這個秘密,就可以永遠保住了!”
“砰。”
厲衍爵霎時扣動了扳機。
瞬間,整個天地間,頓時安靜了。
隻不過,這一槍是朝著屋頂上方打出去的!
秦非墨的身子,也被厲衍爵扔到了地上!
他的胳膊肘一疼,回頭一看,正是撞上了他剛剛扔掉的手槍。
他眼神倏然眯起,摸起手槍,緩緩站起身來,趁著所有人不備,將槍口抵上厲衍爵的心口,另一隻手從後圈上厲衍爵的脖頸——
“你們都彆動!隻要敢動一下,我就開槍!”
徐岩眼見前方有變,登時一慌,“後退!馬上後退!”
聽了他的號令,全體保鏢,一致的後退,給秦非墨留出一條路來!
厲衍爵低眸,臉上有著令人猜不透的情緒。
他的手正準備偷襲秦非墨的胳膊,下一秒,隻見一個形似白歆羽的身影撲過來——
她撲到秦非墨的跟前,伏在他的腿上,“求你,帶我走,帶我一起走……”
杜雨凝哭得梨花帶雨,唇角顫抖。
要是讓秦非墨這麼一走,她就落了單。
之前,她先是背叛了沈佳容,又跟秦非墨聯手坑害厲衍爵。
如此罪行,必然會遭到厲衍爵瘋狂的報複……
她不能就這樣完了。
跟著秦非墨一起離開,才是唯一的出路。
秦非墨沒想到,自己脅迫厲衍爵離開這裡,會橫生枝節。
他用力將杜雨凝踢開,狠厲的盯她一眼,“滾!”
“不、不要,求你,求你帶我離開,隻要你保住我的命,我來生給你做牛做馬都行!”杜雨凝害怕極了,人癱軟在地上,對著秦非墨苦苦求饒,希望他能給自己一條活路。
秦非墨不理會她,將槍口又往厲衍爵的心口迫近,威脅他,“走!”
厲衍爵眸底閃過一抹精光,他一個抬步,而與此同時,手準確比劃上秦非墨的手肘位置,準備將他製住,反客為主!
而就在這時——
杜雨凝直接撲過來,雙手就掰上秦非墨的胳膊,往後用力掰去,要將他手裡的槍支,搶到自己手裡!
她的眸底都是一股狠勁……
這是她最後的可能了。
秦非墨不幫她,那她就隻能到厲衍爵這裡將功贖罪。
她隻要將秦非墨的槍支搶了,就能救厲衍爵一命,厲衍爵得感激她,不能要她的命。
秦非墨麵對這股外力,胳膊肘就往後搗,想要將杜雨凝給甩開。
而杜雨凝則是拚儘了力氣,瘦長的胳膊往前伸,去掏搶秦非墨手裡的槍。
而秦非墨也同時用手箍住了槍……
一時,陷入極度的混亂!
而隻聽得“呯”一聲,不知是誰,不小心觸動了扳機!
正搶奪槍支的杜雨凝耳邊一鳴,她側過頭,隻見厲衍爵的胸口,被生生地打出一個血窟窿!
他整個人踉蹌的跌倒在地上,雙眼瞪大,一臉的不敢置信。
“啊!”
她驚叫的撒開手,捂住了嘴唇。
厲衍爵眼前開始漸漸模糊,他隻看到,“白歆羽”朝著他開了一槍……
她捂著唇,一副受了驚的樣子……
再然後,他的眼前變得昏聵無物……
杜雨凝嚇得跪坐在地,渾身都在顫抖。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