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燁卻是涼涼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希望的,就僅僅隻能是希望。”
慕紗的臉色一白,“你是什麼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
她不想是這樣,不死心的跟他求證。
男人眸光深邃如墨,目光平視向前方,緩緩開口,“你該明白,你所希望的,永遠都不可能成真。”
一句話,將慕紗的心,徹底打入了穀底。
原來……
她的心思,他都明白。
隻是他不去戳穿罷了,所以這三年來,他對她若即若離。
而他就像是那水中月,她自以為近在眼前,卻永遠觸摸不到。
頓時,她渾身冰冷,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
她就像是被海浪衝到沙灘上的魚,拚命地張大嘴想吸取新鮮空氣,但迎來的卻是當頭一棒。
這一棒槌,直接將她敲回現實,讓她所保留的一絲絲的希望,全部消失殆儘!
楚原燁隻是瞥了她一眼,淡漠的開口,“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清楚。”
“……”
她的喉嚨乾澀,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努力按捺住心頭翻攪的情緒!
……
徐岩遠遠的,便見到一個靠在車門上的孤寂身影,厲衍爵一襲黑色風衣,裡邊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他低著頭,薄唇含著一根煙,低著頭。
青煙緩緩,一縷青絲蒙過他漆黑的眼,消失在空氣中。
他想勸勸厲衍爵,既然傷口沒有愈合,就不要再抽煙了……
但走近的時候,碰觸到他的低氣壓,他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
厲衍爵扔了煙,鞋尖在煙頭上碾著,碾去火星,“都布置好了?”
“嗯。”徐岩低低的點頭,“依舊按照您的吩咐,把看守的人都清了,安保係統也沒有恢複,一切都處在廢棄狀態,我們的人也不在周圍,但沿途的監控,都已經加強了。”
“做得好。”厲衍爵眸色陰著,聲音隱晦不明。
徐岩有點不放心,“厲少,您怎麼能確定,白小姐如果活著的話,她一定會回去一趟。”
“去掉如果。”聞言,男人的眸子便是一個犀利,如冰鋒一般朝著他射來,“她一定活著!”
徐岩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語失當,連忙附和他,“是,白小姐一定活著,她肯定不會有事。”
男人低頭,將煙頭踢了一踢,喊他處理。
徐岩趕忙把煙頭處理了。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而後,他一臉謹慎的開口,“可白小姐在情感上,一定對那裡相當的排斥,白小姐怎麼還會回去那裡呢?”
男人睨了他一眼,眸光晦暗無比,聲音幽冷低沉,“因為她放不下的東西,還留在那裡!”
……
與此同時——
一輛舒適的房車,疾馳在公路上。
“啊……”驀地,白歆羽一個驚乍。
她立馬慌亂起身,往前走去,找到在微眯著眼睛,品著紅酒的楚原燁,要求道,“不行,我們得掉頭回去。”
楚原燁手裡的紅酒微微濺出,他放下酒杯,眉頭微微一蹙,“你……不想跟我們回雲城了?”
“不、不是。”她連忙搖手,“我既然答應跟你回去,就一定會回去,隻是我想起來,我落下東西了……”
剛剛坐在車上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就如過幻燈片一般,回憶自己在這座城市裡,留戀的東西……
曾經的好閨蜜喬安染?pass!
她的大學同學唐嫿,照顧她多日的靜茹?
她們二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吧。
也不知道,自己在離開這座城市後,她們會不會偶然還會想起來她。
除了人,還有物……
她一瞬間就想起,自己的畫冊,還在那棟彆墅裡!
當時她被沈佳容的人抓走,後來沈佳容怕她一個人待著,總想著逃跑。
就把她的畫冊,給偷偷地取了過來。
她就一直放在,自己待產的那個臥室裡,時不時的翻看一下。
要是她這麼一走了之……
那本畫冊,會落到什麼人手裡?
又或者,被沈佳容的人,當做垃圾給處理掉!
想到這裡,她就一陣痛心。
於是,她將原委,都通通說給楚原燁聽,希望他能夠成全自己,讓自己回去找畫冊。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了兩下,而後開口,“我先派人去查看一下,那邊的情況,再看能不能回去。”
“如果有風險的話,也就隻能放棄了,我們冒不起那個險,我希望我們能彼此理解這一點。”
白歆羽聽著,艱澀的抿了抿唇,她心裡也明白,楚原燁已經最大限度的,為她爭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