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風眠收了魚竿,風眠滿意的看著木桶裡的魚,然後拎著回去。
有兩個傭人遠遠地看到她,便趕過來幫忙。
風眠將東西全部交給她們,“拿出廚房,處理一下,我要親自下廚。”
幾乎楚原燁每次過來,她都會親自下廚,不假手於人。
起初的時候,她也很不適應多出來這麼一個哥哥。
是楚原燁對她的一些關心,讓她也慢慢的學會,怎麼去關心他。
她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的身體狀況。
所以每次過來,她都會有意給他補補,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這五年來,楚原燁為了跟她隔得近一些,用了拓展海外市場的借口,同她長居在巴黎。
海外市場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完全可以不這麼辛苦。
但他還是做了。
他這是為何,她自然心裡有數。
她進了屋內,陪著丟丟玩了一會兒,然後就進了廚房去。
唐嫿照例過來幫廚,丟丟則是閒不住,一會兒拿個遊戲機過來,朝她們顯擺,他玩遊戲多厲害。
一會兒又拿出自己的小禮服,問她們,自己穿哪一套更帥。
風眠瞧著,嘴上無比嫌棄他,但早已忍俊不禁。
唐嫿正切著薑絲,一邊看著丟丟笑,一不小心,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嘶,好疼。”她緊緊捏住手指上的傷口,不禁喊疼,著急道,“歆羽,快幫我拿個創可貼!”
聽言,風眠隻覺心頭一緊。
這個名字……
距離她已經很遠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但這會兒唐嫿這麼一喊,她心底陡然五味雜陳。
歆羽?
白歆羽。
在這個名字上,鐫刻著她在海城的愛與恨。
還記得他喊自己名字的時候,唇間繾綣,是那麼的動人。
然而,這些美好,已經通通散成了泡沫,再也抓不住了。
那個人……
留在她心間的痕跡,隻有了恨和怨!
想到這裡,她低垂下臉,心裡的委屈一點一點的充斥著整個胸腔,鼻子也變的酸酸的。
她沒有應聲,隻是拉開櫃子,拿出創可貼,過去幫唐嫿貼在手指的傷口上。
還好切得不深,隻出了一點血。
隻不過,要稍微疼上一疼了。
唐嫿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因為太著急,一時間不小心,就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
這個名字,是風眠的禁忌啊。
沒人提。
偏偏她提了。
看著風眠的臉色已經變了,唐嫿後悔極了,不禁跟她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沒事。”風眠給她包好傷口,叮囑她,“不要再碰水,你出去看電視吧,這裡有我就好。”
唐嫿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刺激到她,然後就走出廚房。
丟丟眼珠子轉了又轉,跟在唐嫿的身後走出去。
等到距離風眠已遠,他小步子追上去,一把拉住唐嫿的衣角,可憐巴巴的看向唐嫿,“小嫿阿姨,歆羽是媽咪以前的名字嗎?”
“那兩個字,是怎麼寫啊?教教丟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