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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箏先是笑,然後眉毛漸漸挑高。
李沐陽臉騰的紅起來,猛吸一口氣,忙說“是給你們帶了冰淇淋,我見群裡大家都還在加班,就過來慰問下。”
他語速有些快,未免顯得有些心虛。
攥著拳,他舉著保溫袋,神情緊張的看著陶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哇,你是什麼可愛甜心。”小高早被劇本折騰的口乾舌燥了,一聽說有冰淇淋,不等陶箏搭話,他已經站起身率先接過李沐陽手裡的保溫袋,迫不及待的拉開拉鏈,吹一聲口哨後,取出一個便嘗了一口,“嗯,好吃。”
李沐陽怕他們先把保存完好的冰淇淋挑走了,這個念頭一下將窘意驅散,他一步上前,忙從裡麵挑出個形狀最好的,轉手遞給陶箏。
待她接過去時,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驅步靠近時,膝蓋頂在了她坐在桌上時翹起的小腿上。
溫熱和柔軟隔著布料傳過來,他快速斂目掃過她被牛仔褲包裹著的修長小腿。又忙轉頭喊eve過來吃冰淇淋,假裝自然的退開一步,以緩解自己再次蒸騰起來的熱意。
過了一會兒才回頭偷看,陶箏一邊舔冰淇淋,一邊淡著眉眼看他。
目光投進那雙幽幽亮的黑潭裡,他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思好像都要被看穿了。
暗戀的人,原來是無法長久與對方對視的。
“我給大家買了蝴蝶酥,你來上海念這麼多年書,吃過這個沒”陶箏抿一口冰淇淋,冰冰涼,甜甜香香的味道讓她一整天的疲憊都得到不少緩解。
上下打量過李沐陽,見他頭上還打著發蠟,一看就是剛從劇組回來的。
“沒吃過。”他老實道,直男們對這些點心不是很懂。
“過來。”陶箏從桌上跳下來,靠近他後又繞過他,拐向自己辦公室。
青年立即乖乖跟上,忽上忽下的心情又開始趨於上揚。
“這是專門給你留的。”陶箏從桌上拎過一個紙兜子遞給他,轉而又盯著他的眉毛道“把眉毛修了”
“嗯,這樣更符合角色個性些。”李沐陽摸了下自己眉毛,抹了一手眉影。
陶箏笑著從抽屜裡掏出個洗麵奶丟給他。
“給,去洗洗臉吧,會清爽舒服些。”加班晚上不洗臉就會很油,這是她之前放在公司備用的。
“謝謝陶老師。”他一手捏著蝴蝶酥,一手握著洗麵奶,乖乖出門,心情也不忽上忽下了。
穩穩的暖暖的。
今天沒白趕回來。
去衛生間洗過臉後,他回到辦公室,心滿意足的坐在一邊,乖乖吃蝴蝶酥。
真酥,真甜。
陶箏跟小高把今天定的分集最後確定了一下,然後便將任務交,下周一她要拿到他們的成果。
一向活潑的小高難得表現的深沉了一把,他長歎一口氣,與小白對視一眼,應聲表示沒問題。
陶箏點點頭,拍拍小高夫妻倆的肩膀,抬起頭時,就瞧見李沐陽坐的板板正正,一邊往嘴裡送蝴蝶酥,一邊望她。
小夥子咀嚼時嘴巴一鼓一鼓的,下頜時而堅毅時而柔和,像個小鬆鼠。
她被他的樣子逗笑,問“好吃嗎”
“嗯,過去幾年白在上海呆了。”他一本正經的露出遺憾表情,逗的陶箏笑容更大。
“那下次我再帶你去吃老上海紅寶石奶油蛋糕,還有城隍廟的海棠糕、蟹黃包”陶箏不自知的露出寵溺表情。
“來來來,立字據。”李沐陽怕她說話不算數,說著就去找紙和筆。
陶箏伸手在他肩膀上來了一下子,“我是那種說空話的人嗎不用立字據。”
“好吧。”他聳聳肩。
青年因為眉毛上緣被刮掉一半,卸妝後眉形很細,搭配上他精致的五官,難免有些陰柔妖氣。
美是美的,就是挑眉打望時,有點撩。
再配上他那清亮亮的眼瞳,和偶爾投過來的小鹿般的眼神,那實在有點往人心裡撓癢癢。
“這兩天戲拍的怎麼樣順利嗎”陶箏問。
“拍的可好了,導演天天誇我。”李沐陽不無驕傲道,轉而又想到自己演繹的角色,看陶箏時眼神裡就多了絲繾綣。
陶箏剛覺得他眼神勾人,這會兒被如此一望,心就被揪了下,居然有點酸,又有種奇怪的感覺。
一個人的眼神怎麼就這麼惹人呢
真不愧是當演員的,魅力都滲到骨頭裡了吧。
“那可厲害了,彆到時候反悔,不願意拍我的戲吧。”她笑道。
“不會。”他隻說了兩個字,鄭重的承諾。
陶箏笑容變得沉靜,伸手輕輕拍了拍他手臂,問“等你下周回來吧,到時候劇本差不多出來了,你可以先看看。
“接下來也不用一直在工作室裡,時不時回來圍讀下劇本,討論下角色的行為和劇情就好。
“給你接的廣告之類的也要開始拍攝了,你在咱們的戲開機前,正好去做做這些工作。
“今天我跟製片聊過了,應該在明年2月開機,年後人回來了,就搞起。”
“好。”他點頭。
但心裡想的卻是隻要不是有其他工作必須做,他都會來工作室的。
“對了,陶老師,咱們第一集要把話題點做在男配和女朋友關於男方買的房子是否加女方名字上,對吧”小高剛埋頭整理完陶箏的需求,抬頭插話問。
“可以,把雙方爭執時的台詞好好推敲推敲,不要懸浮,要深切理解雙方的立場去寫。”陶箏道。
“陶老師如果是女方,會怎麼說”小高手放在鍵盤上,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陶箏想了想,道
“我沒有要求加我的名字,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圖他錢吧。可能是在感情裡比較害怕對方看低自己,小心翼翼的保護純情感的部分,害怕這個要求會損害對方對自己的尊重。
“不過,我現在的想法可能就是雙方感情好壞,跟提不提出這個要求也沒什麼關係吧。處不來,再怎麼嗬護也還是處不來,處得來,再怎麼醜話說在前麵,也還是處的來。
“可能婚姻考慮的主要還是更日常更細節的互相滿足。
“咱們的這個女性角色,雖然不算特彆富裕,但對於房子應該是希望男方主動提出落她的名字,以此證明他的愛。
“她想要的,應該更多是一種愛情中的權利感和安全感,而非單純是這個物質吧。
“應該更複雜一點。”
小高噠噠噠記錄下來後,陷入沉思,推演出幾句可能會使用的台詞,又轉頭問李沐陽,“小子,你呢如果你是男方,你會怎麼想”
李沐陽將目光從陶箏臉上收回,在小高老師的注視下,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會強製把自己的房子寫女方的名字。”
“為啥”小高老師挑眉。
其他人也好奇的抬頭看他,他這是不是故意說給女同事們聽,博好感呢反正他也並不真的有一棟房子吧。
不然怎麼會有男生主動提出給房子寫女方名字,還強製
李沐陽笑笑,眼神落向陶箏,見她也睜大眼睛看他,這才開口
“與伴侶共享自己的財富。
“如果你連這種信任都沒有,為什麼還要跟這個人共度一生
“愛都給了這個人,自己一生都要跟這個人相伴了。
“一生啊整個人生的質量如何,決定權可能都在對方手裡了。房子金錢,真的不值一提。”
“你這個想法新穎。”小高品了品,又搖頭道
“也不對,其實一點也不新穎,還很傳統呢。”
“要是所有男人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小白不無羨慕道。
“”小高瞬覺壓力山大。
陶箏沒有開口,他的話引發了她的沉思。
按照李沐陽所說,婚姻帶給人的壓力也太大了。如果選錯,豈不是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
抱著如此的心態去結婚,即便不合適可以離婚,傷痛也會非常深吧
她再回想自己的婚姻,又忍不住歎息。
身邊朋友,包括她自己,真要走到離婚這一步,即便是個性果敢的,或者號稱不把婚姻當回事的,也至少要磨個一兩年、三四年。
可見,婚姻這個決定,無論是組建還是割裂,都不那麼輕鬆簡單。
李沐陽卻不覺得這個話題沉重,反而在提及時,眼神裡充滿了輕快而美好的向往
“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但也都是你的。
“這就是愛情中的我們,是婚姻中的我們
“我們你我從此以後都不是單獨的一個人了,是妻子,是丈夫,身負權利,也擔當責任和義務。
“加名字,是我交付信任和自己給對方的儀式感,她必須清清楚楚的明白這一切。並且,她也要有所準備,加上名字後,她也要在心態上有所轉變。不止是我,她也要對我、對我們兩個人的人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