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動手,整座營地的強者全都立刻感應到了,四麵八方無數的高手,朝這邊快速趕來。
“有刺客!”
“保護法老!”
“保護法孝仁院長大人!”
……
諸葛勝見狀,臉色稍稍一變。
“小子,那張龍和楊虎的攻擊隻不過是為了暴露你,你太年輕了,如果你一出手就用這樣的絕招,說不定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我們三個一起收入你的那麵奇怪的鏡子裡,你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和我們鬥法!不過,現在,你沒這樣的機會了!”法孝仁露出了計謀得逞的滿意笑容。
“不,他們救不了你!”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一出現,無論是法孝仁還是諸葛勝,都覺得一陣清風拂麵,感覺毛孔擴張。
熟悉的感覺即便不聽聲音,諸葛勝已斷定是李修來了,李修的獨特法界已無聲降臨,鎖定了法孝仁。
隻不過連諸葛勝也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個月時間,李修的三屍法界居然能夠做到如此隨心所欲的地步,根本不必利用烈日普照人心,就能形成絕對的法界。
法孝仁這回用不著去神識掃描,因為他的左前方,已緩緩踏空走來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布衣長衫,腳上穿著一雙粗麻布鞋,頭發淩亂披散著,眼神深邃,嘴角卻噙著三分笑意。
不知道為何,這個年輕人,法孝仁雖說是第一次見,但他已經確認,他就是李修。
“你果然沒死!”法孝仁這樣來了一句。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樣對付劍聖的?”李修問道。
法孝仁沒有回答,而是緊緊凝視著李修,這個人,果然給他無比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那是連在京城的那幾個所謂的瘋子都沒有的。那些魔族的瘋子可能實力很強,但他們隻不過是殺心強大,加上打小就有著用不完的資源,一身實力也修成和他們的殺心對等的程度,那是真正的為殺而生,為殺而戰,等於所謂的瘋子,實際上是世姬元皇帝保護在身邊的幾個最原始的魔族天才種子,沒有被教化過。但李修這個人,卻沒有殺心,你說他沒殺心,卻又未必,他好像已經絕了殺心,這是一個可以完全駕馭殺心的人。法孝仁這一生,所見過的年輕天才無數,但在這樣的年紀,能駕馭殺心的人,卻僅僅隻有姬元皇帝少年可以做到,仿佛少年時期的姬元皇帝,並不是魔,而是一個人,或者說連人都不算,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綜合體,是一種道則,萬物生靈最理想成為什麼樣,那麼少年的姬元皇帝就是那樣,他不必施展任何功法,獨自走到任何種族,那他就是任何種族。
眼前的李修小子,雖然沒有達到那個地步,但也算是古來少有。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走神,我應該對你感到佩服,還是該為你感到悲哀?”李修道。
諸葛勝道:“像他這種人,比被植入魔種更要可怕得多,也可悲得多。這是一種潛移默化。”
“潛移默化?說的不錯!”李修想了一下道,“劍聖千麵千心,置身事外,卻又想融入其中,以為可以獨善其身,依然難免被潛移默化,導致道心分離,境界退轉。法孝仁比劍聖的症狀更加嚴重許多倍,我估計,他的實力隻剩下全盛時期的兩成左右。”
“這麼嚴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諸葛勝臉色稍凝,問道。
李修道:“這種症狀實際上在民間較為普遍。怎麼說呢,舉個簡單的例子,我輩修法是為了什麼?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有法可修。無論是將這樣的法用來實驗,還是實踐,都能行得通,所以才有修仙界的出現。如果用信仰來解釋我們這些修法的修士,隻有做到不盲從和迷信,才是正途,這也是我的定慧之法。換句話說,我們修法實際上信仰的是我們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迷信,像愚民那樣用香燭祭拜神靈,就以為能獲得延年益壽,護佑地方風調雨順,甚至國泰民安,這是錯誤的,這種盲目地獻祭,與鬼神打交道乃旁門中的旁門,害人害己,地魔族老祖地涔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自己修行,實際上不需要這樣的信徒,而是要將神壇神龕香案等打碎,讓他們自力更生。姬元皇帝應該也是這樣的修行,他的實力雖然上可伐天,但他不需要信徒,所以任何信徒對他迷信,不會得到他的回饋。法孝仁從一個修士轉為一個沒有前途的信徒,道心分離,境界退轉是正常情況,這實際上不是怪事,何況他根本得不到姬元皇帝的任何回饋,所以他的實力已經所剩無幾。”
諸葛勝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人族被魔族奴役,不知道反抗,是因為國內的一批強大的修士成為姬元皇帝的信徒,有很大的關係,這不是魔種,勝似魔種。”
這二人當著法孝仁的麵,卻旁若無人的討論起法孝仁的病症,真可謂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饒是法孝仁這樣的存在,一生當中也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他麵色鐵青,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冷冷嗬斥道:“你們說夠了麼?”
李修道:“我們隨便聊了聊,主要是想讓你看清現實,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那些手下和營地裡的強者對我們都是視而不見麼?”說著,李修還指了指身邊人來人往的修士,不少人和他們擦肩而過,他們都在尋找法孝仁。可法孝仁明明就在這裡,為什麼他們發現不了他?
聽到李修如此一說,又親眼所見這離奇的一幕,法孝仁驚恐的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已經陷入李修的法界之中,和外界看似在一個地方,實際上卻隔著一層窗戶紙。
鏡中花,水中月。
眼睛所見未必為實,神識掃描未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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