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權力,他就是全國前五的超級大人物。
近衛總理想到,自己上一次和肖納委員長談笑風生,還是三天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和自己認真討論了一番政府應該往哪裡逃亡和避難的問題。當然了,考慮到帝國艦隊已經封鎖了懸臂,大家能逃亡的路線便幾乎不存在了。
“我們就像是風箱裡的老鼠……但總也得想辦法給那些肆無忌憚的巨龍咬上兩口。”
即便是已經陷入絕望的境遇,但依舊充滿勇氣和決然。
不過,想到他上任之後就開始整頓共同體的治安和情報機構,清理出了大批的二五仔和帶路黨,而且對遺老派和買辦黨都是一視同仁的。上任兩年,共同體的國(喵)安機關的戰鬥力頓時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強悍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場戰爭爆發了,肖納委員長一定會成為藍星共同體曆史上最優秀的最高治安長官吧?
不,考慮到內閣和總參謀部沒有被帝國滲透成篩子,他說不定已經是了。
近衛總理一直覺得,肖納先生要不是氣質陰冷實在是望之不似人君且沒有人捧,他其實是比尼希塔總統更適合當這個國家元首的。
這樣的人?死了?
如果換成是彆人說,這話隻會被人當做是在胡言亂語吧?可是,若是由茅元祚說出來,便由不得其他人不信了。
“您殺了他?您殺了他!”近衛總理發出了近乎於慘叫的驚呼聲。當然,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還能發聲。
“如果真是我動的手,今天就不會有這次談話了。近衛,你知道你這個總理為什麼如此當成這樣了嗎?就是太缺乏想象力了。”茅元祚看著滿臉慘白的近衛總理,扼腕歎息。
不過,當他的視線轉向麵色通紅的費拉古元帥,語氣中充滿了遺憾:“我理解你的決心,但方向錯了。其實我也有自己的決心。保羅,真遺憾,你不能隨我走到最後了。”
費拉古元帥的手感受到了劇痛,手槍從他的掌握中滑落了出來,瞬間被分解成了扭曲的零件,落在地上完全散架。金燦燦的子彈散了一地。
他被推得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而這一刻,凝滯在這個空間之中的,那仿佛已經凍結了的力量也忽然有了明顯的鬆動。那些被困得無法動彈的士兵們頓時也恢複了自由,他們當然也馬上意識到,現場最危險的敵人到底是誰了。
士兵們紛紛調轉了槍頭,對準了茅元祚。
費拉古元帥垂下了眼睛,卻低聲喝道:“開槍!”
真正扣動扳機的人隻有三人。他們都是費拉古元帥警衛班中的新人。其中一人甚至是剛從軍校畢業的陸戰隊少尉,是有獅心會背景的。
可實際上,也隻有這樣的年輕人才敢動手。其餘的老兵,哪怕是跟隨費拉古元帥的死黨,都做不到這麼絕。或者說,正因為他們是元帥的身邊心腹,方才更清楚茅元祚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會存了敬畏。
拿槍指著大佬和開槍射擊大佬,畢竟是不一樣的。
不過,就算是隻有三人也足夠了。他們手裡的C11步槍可是所謂的多功能電磁步槍,多功能在有甲無甲都能用,也多功能在無甲的士兵操作著一樣可以破甲。
&nm的無殼彈被電磁推動出來,足可以撕裂大多數單兵機甲的正麵裝甲板。一位老者單薄的身體就更不在話下了。
這些戰士們畢竟不是靈能者。他們如果真的有這方麵的經驗,便會意識到,忽然凝重下來的空氣便的脆弱的,並非是對方失去了對現場的掌控力,有可能是賣一個破綻,更有可能是轉守為功的前兆。
子彈落入無形的漩渦中,旋即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動能,將像是被凍結在了空氣中似的。可緊接著,根本無法辨識到的氣流凝成了致命的猛擊,狠狠地擊在攻擊者的腹腔上。
凝在空中的子彈稀稀拉拉地落了地,而士兵們的身體順著無形的靈能衝擊倒飛了出去,像是紙片一樣被拍了牆上,天花板上,地麵上,亦或者是砸在彆的議員身上。
僅僅隻是一個瞬間之後,不管是開槍還是沒有開槍的人,所有的士兵都被剝奪了性命。可很顯然的,被靈能衝擊摧毀的並不隻是這些普通士兵,還有不少被波及進去的議員。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有人發出了慘叫聲。
不過,他們卻依然被按在自己的椅子上,紋絲不動。不知道是靈能依舊還在運作,還是是已經被嚇得不敢動彈了。
茅元祚第一次站起了身,緩步走到了費拉古元帥的身邊。後者蜷在了自己椅子上,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卻已經滲出了血,整個人早已經斷了氣。
他在原地漠然地站了將近半分鐘,這才回頭看向了近衛總理:“叫醒耶羅,以你們的名義,代表藍星共同體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吧。告訴帝國方麵,我們會馬上解除地月星係一切的敵對軍事行為。隨後,也會通告全國,要求所有戰士們放下武器。”
近衛總理囁喏著嘴角顫顫巍巍地半天說不出話,一直到被特殊的靈能從腰間注入了精神,才頓時恢複了一點神智,澀聲道:“明,明白。”
他看了看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人事不省的副總統,又掃過滿屋的屍骸,心中騰起一陣幾乎難以自抑的悲涼。
需要應該是要通知人來洗地吧?他剛想要這麼說,便赫然看到,茅元祚先生已經看向了大門外,眼神似乎是犀利了起來。
緊接著,整座公館似乎也陷入了震動中,就像是忽然陷入了一場劇烈的地震狀態中。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地震?一把年紀的總理先生馬上做出了這樣的判斷,發出了無聲的哀嚎聲,卻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力量,以遠超自己平日表現的敏捷動作,一個健步便縮到了黃花梨木的大桌之下,抱著腦袋蹲了起來。
他的視線從桌子延伸到了屋外,便看見了三個人影出現在了屋外的長廊裡。其中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影,總覺得特彆熟悉,熟悉得讓自己覺得詭異。
這個,這可不是我應該看的!
近衛總理當然沒有馬上認出那人影的身份,但這奇異的熟悉感,卻迫使自己做出了如此的判斷。
然而,沒等到他做出下一步舉動,便聽到少女們的斷喝聲:“這不是身外身,而是禦靈傀儡!茅老賊!是時候交代你和蛇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