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_不複嫁(雙重生)_思兔閱讀 

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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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淩悄聲進入屋中。

屋裡空曠,一片安靜,沒有人,也沒有東西。

沈遙淩頓了頓,以為自己走進了一間空置的房間。

退出去之前,又環視一圈,殿內四個角落垂著紅綢。

偶爾,東南角的紅綢被風吹得微微飄起。

沈遙淩快步朝那處走去。

掀開紅綢,背後果然傳來陣陣涼風,似乎是從更廣曠處傳來。

紅綢底端,有一塊凸起的石板。

沈遙淩站了上去,石板受重往下一沉,卻並不是塌陷的沉法,而是踩到底後,往回彈了彈。

隨即,正北麵的石牆緩緩退了一人身位,又被一條軌道牽引著移向左邊,落下簌簌灰塵。

露出一條長長的階梯。

沈遙淩心口狂跳,走到階梯入口。

階梯下端連著的,是一間廣闊的房間,應當差不多是五間房打通來的大小。

房間中放滿了石棺,最頂端則是一座巨大的石磨,現在正靜止著。

沈遙淩竭力咽下蹦到喉嚨口的心跳。

一步步走下長梯,走到石棺邊。

棺板是用沉沉的石板做成,嚴嚴實實地蓋在上麵。

沈遙淩停在石棺前,伸出手,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撼動分毫。

沈遙淩喘了口氣,看向最遠處的那口石磨。

她屏住呼吸,心中猜測幾乎撞破胸膛,已經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雙腿發軟。

沈遙淩踉蹌兩步,提起氣來不再猶豫,快步走了過去。

石磨之中,有熟悉的黑色粉末,還留有一些沒有被磨完的部分。

一隻塗滿黑色膠狀物的斷手。

人的手。

沈遙淩牙根快要咬碎,走上前,睜著眼睛摸了一下那隻乾硬的斷手。

沈遙淩眼睫顫了顫。

觸感和那夜在山洞中遇到的,一模一樣。

再轉過身,眸中映有那數不清的石棺。

空曠的房間裡擺滿的密密麻麻的石棺,這會兒仿佛都朝著她,上麵的棺板仿佛在齊齊震動,她耳朵裡充斥著尖銳的金鳴之聲,隨即而來的是無數根本聽不清的囈語。

沈遙淩猛地捂住雙耳,屏住呼吸,緊緊閉上雙眼,在心中不斷地重複回想最熟悉之事物。

終於,趕走了一些恐怖的幻象。

耳邊的譫語也漸漸消失。

她想,她應該弄明白阿魯國的秘密了。

那些乾屍。

其實就是它所謂的神藥。

沈遙淩曾經也在書上看到過一種藥材,需能融化鋼錘的高溫、和石上天然的晶體,再結合樹脂、香料、動物的乳油,一齊經過漫長的時間反應煉化,能夠入藥。

那本書很偏門。

況且這種條件太過苛刻,無異於話本裡的天山雪蓮,誰也沒親眼見過,所以沈遙淩隻是看過,便拋在了腦後。

那日她仔細想著阿魯國的“特產”,想到石山和火山,才忽然想起來曾看到過的這條記載。

大約是因為某種原因,這種原料稀缺又耗時漫長的神藥突然變得搶手。

阿魯國的教宗不允許他們用尋常的錢幣,民眾便大多隻有溫飽果腹的需求,不需要華麗的衣裳,也不需要精美珍饈。

但若是阿魯國有一日想要擺脫這種“安穩”的窮困,或者是有一日這個脆弱的群體遭遇了危機,就不得不借助他國之力量。

所以他們開始想方設法地與大偃來往。

寶石雖然亮眼,可大偃也不缺。

他們隻能用“神藥”去吸引大偃的皇帝,以及其他想要攀附的國君。

為了製作“神藥”,他們就不得不竭力抓捕大體型的動物。

其實有很多藥物本身就是極偏極稀缺的材料。

用動物屍體的也不少見。

但是偏偏國主說了,阿魯國到處都是石山,極少有大體型的野生獸類。

而在這個地界,他們能大量抓到的最大體型的活物,就是人。

為了能夠穩定地供應這種神藥,他們不得不開始把人裹進香料和藥材之中製成乾屍,再把乾屍磨成藥粉,以換取強大國度的源源不斷的眷顧。

沈遙淩現在明白了。

那日國君所說的話,大約是半真半假。

這肮臟汙穢的生意被人發現,民眾之中確實出現了“叛教者”。

但阿魯國與大偃結交時間不長,所以在大偃之前,他們已經在持續向彆的地方供應這種藥物,才能夠形成這樣龐大的數量。

現在再想起剛來這裡時,阿魯國主所說的“自給自足”。

更加的嘲諷。

沈遙淩腹中一陣惡心翻湧,緊緊捂住嘴。

既然已經探明,她知道這裡不能久留。

但就在此時,長階之上傳來腳步聲。

“”

沈遙淩看向旁邊的一個窗口。

她斂起裙擺,踩著石磨爬上去,看到窗口之外,是滑翔而過的海鷗。

高塔危樓,從此處往下看,此時風平浪止,海麵波光粼粼,石山隨時能讓不慎墜落之人粉身碎骨。

沈遙淩雙手攀上窗沿,竭力將自己往外探。

抬起的腿彎處忽地一疼,手上力道鬆了,沈遙淩滾落在地,撞得肩胛骨生疼。

“沈小姐。”

頭頂傳來一聲蹩腳而生澀的大偃話,沈遙淩抬頭,對上一雙藍眸。

那藍色的眼睛裡,甚至還含著笑意。

似乎覺得眼前的場景有趣一般。

“沈小姐,為何在這裡。”

沈遙淩忍著痛楚,從地上爬起,擦去臉上的灰塵。

“亞鶻,你會說大偃話。”

似是沒想到她第一句是這個。

亞鶻彎著眼睛,笑得越發開心。

“當然。要和尊敬的你們

打交道,當然要學習你們的語言。”

沈遙淩攥緊被劃破的手心。

亞鶻隨身帶著一個譯人,所有人都以為他聽不懂大偃話。

他在大偃的出使隊伍中穿梭來往,旁人對他也沒有防備,他不知聽去了多少消息。

難怪能那麼快地鎖定目標在喻綺昕身上,又能那麼快地掌控喻綺昕。

“沈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亞鶻的口吻聽起來竟然很禮貌。

仿佛完全不知道沈遙淩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或者說,完全不在乎。

沈遙淩定定地盯視著他。

“偷偷進入彆人的房間,似乎,是竊賊的行為。”亞鶻藍眸朱唇,笑得瀲灩,帶著誘哄一樣的指責,“看來,最近大偃的貴客們吵吵鬨鬨著要找的那個竊賊,原來是沈小姐。”

沈遙淩一聲不吭,定定地看著亞鶻胡說八道。

“怎麼辦我是否應該揭穿沈小姐的罪行”

他說著,又搖搖頭,“可是,沈小姐應當也不是故意的。若是就這樣失去了好的名聲,對你很不公平。”

“尊貴的瓦都裡是寬容的,如果你能向瓦都裡天神誠心乞求原諒,我也會忘記你的過錯。”

什麼意思

沈遙淩蹙眉。

她警惕地縮緊自己的肩背,提防著亞鶻。

在亞鶻準備走近之時,她突然躬身朝旁邊急躥,躲過了亞鶻的手。

但很快,沈遙淩腳踝處又是一痛,被打到麻筋,她腳步一錯踩到自己的裙邊踉蹌倒下,回頭瞪向地上翻滾的一粒小鵝卵石。

方才亞鶻用這種石頭打了她兩次。

沈遙淩氣得出聲嘲諷。

“你們不是最尊敬瓦都裡怎麼能把它當做下三濫的武器。”

亞鶻湛藍的眼眸微微彎起,笑得越發開心了。

“我就知道。”他邊笑著邊走近,“沈小姐,你能夠理解我們的天神,你很有侍奉瓦都裡的天賦。”

沈遙淩被他提起來,捆住了雙手雙腳。

又在喉間某個穴位用力擊打了一下,沈遙淩再也發不出聲音。

隨即,她頭上被罩上了一個麻袋。

聽著腳步聲,沈遙淩判斷亞鶻是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又有幾個陌生的腳步進來。

捉住沈遙淩被鉗製到身後的手臂,將她推著往前。

接著,便是一陣輪子的咕嚕滾動聲。

再重見光明時,她發現她被關在一個籠子裡,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

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怎麼過來的。

但是憑借時間的計算,應該離剛剛那個擺滿石棺的房間不遠。

沈遙淩思索著,回頭環視周圍。

發現東北角有一扇門,門後不知道是什麼。

而她身後,是一具石棺。

棺板打開著,裡麵是空的,仿佛正等著誰躺進去。

沈遙淩咽了咽喉嚨,移開視線回過頭。

看過了方才的東西,現在這具石棺在她麵前,就像是無聲的威脅。

籠子外還站著幾個人,應該就是方才把她推過來的那幾個。

沈遙淩看著他們。

有高眉深目的阿魯人,卻也有與她長相相似的大偃人。

沈遙淩目光定定地落在籠外那個大偃女子身上,許久,收回目光。

他們似乎嘰裡咕嚕簡短交代了什麼。

那個大偃女子被推上來,和沈遙淩說話。

那女子模樣年輕,聲音也年輕。

語調冷淡,無平無仄。

“你是被瓦都裡天神選中的人,隻要你願意留下信奉瓦都裡教,天神就會接納你。”

原來方才亞鶻說的“向天神乞求原諒”是這個意思。

信瓦都裡教

沈遙淩心中嗤笑。

過了這麼一陣,她喉間被撞擊的穴位也漸漸恢複。

能發出一點聲音。

“要怎麼才算信奉”

“寫一封家書,說你甘願留下,在這裡侍奉天神一年後,即可離開。”

沈遙淩皺眉。

侍奉一年,又是個什麼說法。

她本以為自己被捉住之後,就是要被做成乾屍了。

那麼,那些失蹤的婢女是不是也經曆了這麼一遭

那也就是說,她們很有可能還活著。

沈遙淩思索著,試探問。

“天神難道隻選中了我我們一起來的人之中,有多少人信了”

那年輕的大偃女子一頓。

似乎被她問得有些茫然,聲音也多了些音調。

“並不是。”

沈遙淩立即道“其他被選中的人在哪裡我要見她們。”

籠子外的大偃女子麵色有些古怪,轉身回去後與另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

沈遙淩注意到,那個女子根本不會說阿魯國的話,甚至很可能,隻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固定的命令短詞,因為她與他們交流,完全是靠比劃。

然後再等對方點頭或是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走過來。

重新將麻袋蓋上了沈遙淩的頭頂。

“我帶你去。”

籠子做的囚車又咕嚕嚕地滾動。

過了一會兒,停下來。

沈遙淩剛被揭下麻袋,還沒看見人,就聽見身後一把熟悉的聲音。

“沈遙淩”

“”沈遙淩倏地回頭,看見了喻綺昕。

喻綺昕看著她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驚詫。

沈遙淩心中一陣激動加驚愕。

難怪她找喻綺昕找不到。

是因為喻綺昕也被捉來了

喻綺昕是不是也戳穿了他們那個所謂神藥的真相

沈遙淩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沒來得及

出聲,就聽旁邊那個阿魯仆從對喻綺昕大吼一聲。

一向心高氣傲的喻綺昕被人劈頭蓋臉地大吼,竟然也沒生氣,而是立即閉上了眼,閉緊了嘴。

沈遙淩被嚇了一跳。

心頭見到熟人的激動慢慢冷卻些許。

那個大偃女子上來把沈遙淩的雙手解開,並沒解開她的雙腳。

又問了一遍“你是否願意留下來跟隨瓦都裡天神”

沈遙淩看了一眼喻綺昕,喻綺昕並沒看她,也沒睜眼,神情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沈遙淩說道“我需要再考慮。”

籠子外麵的大偃女子與那幾個人比劃了一下,然後跟著另外的幾個人離開了這個房間。

沈遙淩看著他們離開。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了,她有些疲憊地坐在了籠子裡,跟喻綺昕搭話。

“喻姑娘”

她小心地喚了一聲,就沒再多說。

喻綺昕終於睜眼,看著她,眼眸中的神色是故意壓下去的平靜,因此顯得有些漠然。

“亞鶻也對你傳教了”

沈遙淩心頭一咯噔。

什麼傳教。

怎麼用的是這個詞

沈遙淩一時失聲地看著喻綺昕,心頭徹底涼了下來,再一次地試探道。

“他跟你說了什麼”

喻綺昕靜默半晌,嘴角浮出一絲苦笑。

沒有回答沈遙淩的問題,而是說。

“算了,隨你吧。”

“我已經想好了,要留下來侍奉天神。”

沈遙淩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

她失神地用氣聲問“你失心瘋了你什麼意思”

喻綺昕反倒看了過來,表情比她還茫然。

“你又是什麼意思”

“喻綺昕你清醒一點,你可是喻家的大小姐,你留在這裡做什麼呀他們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喻綺昕臉上終於又出現了一點熟悉的高傲神情“隻有一年而已。亞鶻說的不錯,我確實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天神會指引我。一年之後,我會變成一個真正完美的人。”

沈遙淩終於知道為什麼喻綺昕看起來這麼不對勁了。

她根本就不是被捉來這裡的,她是自願來的

沈遙淩心中的防備一再塌陷,受到的震驚太多,現在腦袋已經暈成了一團漿糊。

她雙腳還被綁著,蜷縮在籠子角落,懵懵地出神。

現在喻綺昕神智已經被人控製了,根本不知道是敵是友,她也根本不敢跟喻綺昕多說什麼。

隻好自己在腦海中梳理著。

從國主著急給他們送禮、且積極地準備船隻想要送他們回去的行為來看,阿魯國主是很想讓他們離開這裡的。

畢竟,阿魯國神藥的秘密必須要瞞住他們。

而她跟喻綺昕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使臣隊伍肯定不會善罷甘

休,魏漁也絕對不會因為她的一封家書就這樣丟下她離開。

而亞鶻寧願挺而走險,也要將她們扣下。

阿魯國內部是不是也有矛盾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她跟喻綺昕還有那些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婢女已經淪為了階下囚,應當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找機會逃出去。

沈遙淩剛差不多想清楚,外麵的大偃女子又重新走了進來。

沈遙淩看了一眼,她身後沒有跟著其他人。

她這次是來給她們送飯的。

看來亞鶻並不打算虐待他們的“新信徒”。

沈遙淩隔著籠子自然沒有辦法吃飯。

那女子不得不打開籠子大門,把飯盤給她送進去。

沈遙淩伸手卻沒有去接那個飯盤,而是扣住了她腰間的一個布袋。

對方受驚之下,慌忙後退,拉扯之前布袋子被扯開,散落在地。

裡麵劈裡啪啦摔出了很多的東西。

其中一樣最眼熟的,就是沈遙淩的羊毫湖筆。

那女子驚愕地瞪大眼。

沈遙淩抬眸看她,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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