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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朕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是此種狀態。”幾乎是聽完孟楚瑤問詢後一息的功夫,季凜雲淡然地承認。
言辭中聽不出絲毫難堪,仿佛隻是稀鬆平常地談起冬日水凝成冰。
如此坦然自若的態度,倒是打得孟楚瑤個措手不及,一時不知如何答複。
她與季凜雲成親初一年時,偶有不儘如人意的肌膚之親,卻沒有懷身子,心中疑惑卻未聲張,以免打草驚蛇,悄悄命大夫查看他身體情況,得知他是個銀樣鑞槍頭,中乾不中用。
沒多久又發現他在外亂來,心裡徹底覺得他沒用,與他從此分房而睡。
直到登基後,由於皇家禮製,除規定日子同居分被而眠外,兩人早已形同陌路。
後又聽太醫提起,皇帝身體日漸虧損,時常提前服丸提興,他還命不許記載冊中。
她以為季凜雲如此在意自己身體不如意,怎麼會輕易承認,何況他在她麵前最愛裝樣子。
她回神,出言安慰“許是身體還未恢複完全,再找禦醫重新開藥好好調理。”
話鋒一轉,“縱然身體欠妥,可也需要去後宮中待一待,雨露均沾。”停頓一會,孟楚瑤說“雖無力可施,但與妃子聊聊家常也不錯啊。”
孟楚瑤一個勁戳他痛處,試探他到底想些什麼,她敏銳地察覺到他有變化,卻不知導致原因,迫切地想理出點頭緒。
季凜雲看著雪景,嘴角卻不知不覺往下撇了撇,心中忿忿不平,“明明是我們的時間,為何總感覺有很多人插足其中。”
懨懨道“朕現下不僅力不足,連心也沒點餘韻。”低頭看見她略帶驚愕的眼眸,心好似有羽毛拂過,酥酥癢癢,忍著癢意喑啞地問她“皇後是否嫌棄我。”
孟楚瑤無言,眼瞳被他嚇得縮小一圈,腹誹“你死去都與我無關,萎算什麼。”
麵上卻滴水不露,“晴妃今日是心急說錯了話,她惦記我親自為我送上滋補湯,本性不壞。”
“如今皇上傷了晴妃的心,作為後宮之主,本宮也應當以身作則,不能霸著皇上,不如明日去看望晴妃,好生安慰她,她是真心實意愛戴皇上。”她說。
孟楚瑤明目張膽趕人走,最後一句話更是直接道出她不愛他。
季凜雲偏頭,凝視隻到他下巴的女人,她淡定自如,目空一切如一尊冰冷無私的玉麵觀音。
胸口壓了一座巨山,令他動彈不得,他每月隻能待在她身邊兩日。
而第一日隻有晚膳時間才來,他吝嗇地認為這算不得完整的一日。
可就連這不完整的時光也因旁人的出現,毀了。
不僅連剩下的時間都在交談他人外,還將兩日中僅有完整的一日浪費掉。
季凜雲心中積攢的憋悶,破壓得他眼前發黑,許久才緩過勁,“皇後,可真是大度。”
孟楚瑤恍惚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待她反應過來時,隻聽見袖袍大甩的聲音,目送季凜雲大步離開的背影。
她遲疑片刻,意識到季凜雲在生氣。
走了也好,連今夜也不必對著他的臉。
從前帝後同寢之日,兩人都默契地輪流稱病推脫,幾月半年才難得聚在一榻之上,遙遙恪守兩邊。
回程的路上,孟楚瑤腳步都輕盈許多。
她命人呈上皇帝起居注,秋圍後關於皇帝傳召後宮記錄隻有一條,便是上月留宿坤寧宮的記載。
前幾個月應該會有所不同,她往前翻了翻,晴妃所在清朗宮出現的頻率非常多,在仔細一分辨,隔日會出現一條其他宮。
與後麵的空白頁形成天壤之彆,不得不令她心生奇怪。
殿外傳話禦醫陳守鶴前來,八卦之心暫且擱置一旁,陳守鶴是皇帝的專屬禦醫,每日都要為皇帝把脈照料身體。
陳守鶴微躬著身,理理衣袍拜見皇後,得到皇後起身的答複後,恭敬站立一旁,等待問話。
“你每日為皇上把脈,這兩月可有異,比如男子能力還如常嗎”
陳守鶴回“皇上這兩月身體康健,男子能力比從前好了許多,從前脈象虛浮,如今到是平厚有力很多。”不知皇後為何這麼問,在心中謹慎選詞後才敢答“這兩月也不曾服用男子壯體之藥。”
“不曾服用,是因為皇上他這兩月未踏足後宮。”孟楚瑤指出他不服藥的原因,“單是斷兩月床事便能將身體虧損補足”
陳守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一頭熱汗,眼瞳不安地左右晃動,吞咽一口唾沫,“皇上還在壯年,身體恢複能力好。”遲疑一會,“不過皇上讓太醫署開了許多祛疤嫩膚的藥方。”
“有多少”孟楚瑤見過他被斷枝劃爛的傷口,肌膚破開露出深深的口子。
“皇上特意讓太醫署配置藥效強勁的藥材,說是要泡藥浴。”
所以兩月不踏足後宮,是因為身上傷疤自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