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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微成親十五年才有一女,也是因為夫妻二人僅有彼此。
張平汝微楞,無聲歎氣,皇後自小長大的氛圍,親近之人都是恩愛兩不疑的夫妻,沒有納一房姬妾,所以她要求一世一雙人也不奇怪。
兩人若是恩愛,季凜雲當上皇帝,後宮空置又如何,隻是這個季凜雲本性惡劣,新婚一年便去尋歡作樂,那可是京城有目共睹的。
皇後眼裡容不得沙子,直接將他趕出房,孟氏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做錯了,都在心裡罵季凜雲非良人。
登上後位,帝後私下不諧,前朝又分為兩派,彼此暗暗鬥勁。
張平汝也不是賢良淑德的女子,這麼多年梁簡微本分老實也有她雷霆的性子所在,若是出去找人,那就隻能腿打斷再和離。
而她忽然冒出皇後懷孕的想法,有一部分是為人母後,看著稚兒實在幸福,更多原因是這令她想起一件事。
如今兩權相爭,皇權逐漸穩定,再拖下去不是辦法,若是皇位上的人換一個呢
是以她才萌生這個想法,她隱晦將想法傳達給孟楚瑤,“你若懷了孩子,將來可是天子,未來季朝的君王。”
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上麵再出意外,不還有個保障嗎還要旁的孩子作甚,都五六歲,也是知事的年紀,可沒有腹中骨肉來得親。”
這番話意味深明,其中涵義兩人心裡都清楚。
孟楚瑤沉默許久,若是從前,這法子沒有用處,可現在的季凜雲身體沒問題,倒是能弄一個孩子出來,隻是兩人如今處境棘手。
隻得略微苦惱地模棱兩可答複,“皇上還未痊愈。”
她們在內院,周圍沒有耳目,張平汝吃驚降低聲音問“難道是那處摔壞了”
她見孟楚瑤難為,回答不清不楚的,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問個究竟,畢竟她還有一招萬不得已時候可用的妙計。
“太醫隻說身體虧損嚴重,還得靜養一段時日。”孟楚瑤被念得頭痛,撂下爛攤子懶得管了,撒著嬌,“伯母,給我挽個隨雲鬢吧。”
張平汝也不想再聊晦氣的事,掛上慈母的笑意,上下翻騰,不多時便挽好流雲鬢,插上華美的發飾。
屋外杏月輕敲門,朗聲傳話“娘娘整理好了嗎皇上派人接娘娘去前廳呢。”
張平汝理理簪釵,漫不經心道“皇上怎這麼急,女子整理妝容自是久點,再者我們不得說點密話啊。”
孟楚瑤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撥了撥步搖,裝作沒聽懂張平汝言外之意,“伯母挽得發最漂亮了,長央將來的發髻定然每天一個新花樣。”
張平汝嗔她一眼,“等她長長頭發還有時日呢,何況她有貼身丫頭梳,難不成披頭散發來讓我梳嗎”
兩人邊說邊往前院走。
隔著一條遊廊,便感覺到前院的喧囂熱鬨。
孟楚瑤走至季凜雲身邊坐下,端坐著,目視前方,耳畔有聲音響起“可還痛”
宴席剛開始沒多久,季凜雲周身已縈繞著淡淡酒香,分開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喝了不少。
她看向他,下意識看進眼裡,並無令人誤會的意味,淡聲回“不痛了,多謝皇上搭救。”
“嗯。”季凜雲得了答複,便轉回頭。
又坐片刻,有官員端著酒過來,孟楚瑤端起酒杯小飲幾杯,不一會的功夫,她無知無覺滿了幾回酒。
直到乳娘抱著長央過來,大家才放下手中酒杯。
長央換了一身斑斕衣裳,是從各家有孩子的舊衣討來一塊,縫製而成的百家衣,寄托著父母盼望孩子健康順遂願望,項上帶著孟楚瑤在她出生一月後送的鎏銀百命鎖。
長央被正麵抱在乳娘懷裡,麵對著一眾陌生麵孔,毫不畏懼,兀自咧嘴笑著。
倒是梁簡微讓人放煙花時,轟隆隆的聲響炸得長央渾身一震,紅了眼眶,扁了扁嘴,剛嗚哇一聲,又被撥浪鼓分走心神。
煙花結束,則到了大人們觥籌交錯的時候,長央被乳娘抱回內院,哄著睡下。
梁簡微得到皇帝的支持,發出不少請帖,甚至擁皇派也發了,在門口迎客時,收禮收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