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婚為名!
婚禮之後,蜜月旅行開啟。
宋家的管家團隊本打算隨行,方便照顧他們,溫綰覺得蜜月旅行是夫妻兩人的蜜月時光,帶太多人顯得繁瑣,更喜歡自個兒做攻略,去旅遊的快樂,拒絕了管家的好意。
宋瀝白沒意見,全程聽她安排。
於是在溫綰精心籌備的攻略下,他們的第一站在巴黎差點被人搶劫,第二站在倫敦差點淋成落湯雞避免後麵的旅途愉快,溫綰交出策劃權,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還是交給宋瀝白吧。
由於不是冬季,宋瀝白沒有帶她去芬蘭看極光,而是打卡了卡爾頓山的日落和丹麥的哥本哈根。
年年被譽為最適合宜居的哥本哈根極富童話色彩,保留著很多中世紀的建築,新港五顏六色的房子和莊重的古堡,岸邊的石頭上坐落著安徒生筆下的小美人魚。
安寧和諧的飛鴿,田園風的綠草坪,波光粼粼的湖麵,城市很多地方剝離了現代風的設計,仿佛穿越到童話世界。
午後日光明媚,溫綰坐在港口的台階上,仰頭吹著柔和的海風。
沒帶管家,宋瀝白成拎購物袋的人了,在一側坐下,溫綰歪頭湊來,“原來世上真的有童話。”
原來真的可以過得和童話世界一樣安定。
這裡的慢節奏和簡約的生活,讓很多人向往憧憬。
宋瀝白指腹搭著她的腰際,“你喜歡這裡嗎”
以他的性子,她要是說喜歡,下一步可能就要幫她得到。
“喜歡,但是吧,偶爾過來看看就好了。”溫綰輕笑,“我最喜歡的是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去哪。”
地點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因為喜歡的人在身旁,所以這裡才是美好的童話。
“那你哪兒都不用去。”宋瀝白看著遠處的飛鴿,“我一直在你身邊。”
她眼角彎得更厲害,這個人每次都能接住她的話,搞得她下次都不知道怎麼撩了。
突然想到什麼,溫綰從袋子裡摸出剛才在工藝店買的一個紀念品,“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高黑帽,紅製服,肩前豎著一把長槍,很帥氣,但隻有一條腿。
宋瀝白接在手心裡,“錫兵人偶”
“嗯,就是安徒生童話裡瘸腿的錫兵,你聽過這個故事嗎”
“有點印象。”
宋家家庭和睦,宋瀝白童年是在愛的環境下長大,有過被童話哄睡的幼年經曆。
溫綰則是自己喜歡看童話書,對一些故事比較深刻,“這個故事叫做堅定的錫兵,小時候看的時候覺得被扔進火爐裡的錫兵很可憐,現在想想,那是他最好的歸宿。”
故事主角是一個瘸腿的錫兵,喜歡音樂盒裡的紙人芭蕾姑娘,可惜遭到玩具盒妖怪的阻撓和小主人的做壞,他被扔出窗外,曆經下水道湍急的水流和老鼠的為難等困境後,最終被一條魚吞入腹中,幸運的是這條魚被保姆買回家,錫兵重新見到心愛的芭
蕾姑娘,卻又被小主人遺棄來看完整章節,落入火爐中,一陣風吹來,火爐的火越燒越旺,和他相愛的芭蕾姑娘也跳入了爐火裡,第二天,兩人消失不見,隻剩下爐灰和一枚錫心。
瘸腿錫兵因為先天性的殘疾遭到嫌棄,比其他二十四個錫兵兄弟渺小,但他從未放棄過追尋自己的目標和信念,安徒生的故事充滿浪漫主義,是給同道中人看的,像是詢問世人,不堅持一下,你怎麼知道結局是什麼樣的呢。如果是沒有信仰的人,就算把童話故事全部翻完,就算來到這座童話城市,也隻覺得平平無奇。
那些人麵對錫兵的困難,可能在遇見第一個妖怪後就放棄了,所遭遇的種種困難,他們會唉聲歎氣,埋怨他人。會覺得是妖怪的錯,是小孩的錯,是水流的錯,隻知道埋怨自己的命運。
宋瀝白忽然問“我比錫兵是不是幸運多了”
溫綰一愣“嗯”
“我們都活著。”他說,“並且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好的歸宿。”
“你最好的歸宿是什麼。”
“你的身邊。”
溫綰鼻頭忽然一酸。
等候了十年的時光。
他反而樂觀地說成很快。
初秋,溫綰去了趟安城。
這是她移居京城後第一次回來。
因為聽溫天擇說大姐病了。
溫昭身體打小不好,長大後加強鍛煉和規劃飲食後好轉很多,職業緣故落下不少慢性病,這次生病是因為遇見醫鬨,被患者家屬推倒崴傷腳,情況不好不壞,需要靜養至少一周。
腳傷需要人照顧,溫昭喜歡清靜,隻想一個人借著這個借口在家裡休息,誰知道被溫天擇這個大嘴巴告訴了溫綰。
好在父母並不知情,溫昭怕他們擔心,不打算告知。
“大姐,你怎麼跟二姐一個樣。”溫天擇唏噓道,“二姐自從去京城之後,咱媽天天惦記,隔三差五就打電話噓寒問暖的,可惜我二姐啥都不說,你怎麼學起她做啞巴了。”
“我沒有什麼都不說,是工作太忙了。”溫綰正坐在床側切著手裡的蘋果,“而且我不知道和她說什麼。”
溫母常給溫綰打電話,詢問是否吃了飯,穿得暖不暖和,京城住的是否習慣之類的隻言片語,溫綰沒什麼好答的,一切都安好。
她在京城住得很習慣,宋家奶奶和姑姑待她都很好,家裡有管家和阿姨,不需要她操任何的心,工作一切順利,在安城播天氣的時候偶然因為天氣預告失誤遭到投訴,在京城主要做紀錄片這一塊,不需要和觀眾打交道,輕鬆自在很多。
“那你也得回家看看吧,媽很想你的。”溫天擇說,“天天嘮叨你,還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掛著看呢。”
溫綰不鹹不淡地應著“她最近不是忙果園的事情嗎,我去了會打擾的,下次再說吧。”
人不打算回家探望,但她給父母買了很多禮品,托溫天擇帶過去孝敬父母。
溫天擇想勸兩句
,被溫昭喊住“行了,你們彆在我這裡浪費時間,趕緊滾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要死的人,自己能照顧自己。”
溫昭有長輩的作風。
弟妹平時很聽她的話。
這次,麵麵相覷後誰都沒有離開。
一個繼續切水果,一個默默地給涼了的水杯裡加上溫水。
沒說話,但行動上十分默契。
躺在床上的溫昭全程黑臉,這兩個兔崽子真的是沒法沒天了,仗著她現在不能下床收拾他們要造反了。
“溫綰,你不回去工作嗎”溫昭說,“就算不工作你不想和你老公恩恩愛愛嗎,怎麼有空留在我這裡了。”
“還有溫天擇。”溫昭繼續說,“昨天你不是說要見一個大客戶的嗎,現在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了吧,你不去忙你的大訂單嗎。”
她冷臉對他們訓斥,溫天擇和溫綰置若罔聞,各說各的。
“二姐,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和二姐夫。”溫天擇煞有介事,“你們還記得楊勁這個人嗎”
蘋果切好後,溫綰細心地切成快,“嗯”
“他出獄了,有一次來我們這邊找工作。”溫天擇說,“我現在不是升經理了嗎,想留他來著,又想起之前他綁架你那事。”
楊勁這個人,溫綰早忘了個遍,聽溫天擇的講述,他失手捅死人這事被判了正當防衛,沒蹲太久就出來了,現在想洗心革麵找個正當的工作養家糊口,改邪歸正了。
“他想找個正經工作不是好事嗎。”溫綰說,“我沒意見。”
她和楊勁沒啥仇怨的。
“那就成。”溫天擇點頭,“那就正常招聘了,他現在結婚了,娶個盲人老婆,得多賺點錢養家。”
溫綰詫異“他都結婚了”
“是,聽那邊兄弟們說,他剛出來就結婚了,是已故獄友把女兒托付給他的。”溫天擇說,“他老婆長得挺漂亮的,開了家盲人琴行,教小朋友彈琴。”
“他不是隻喜歡前女友嗎”溫綰停頓。
楊勁不是隻喜歡王佳依嗎。
為了保護她,他不惜捅了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