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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出發去齊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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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涼的時候定下公孫啟為質去齊國,太子太傅俞嬴及將軍令翊隨行,但又要置辦行裝,又要一輪一輪地踐行,又要卜算選出於燕齊邦交、於公孫啟、於太子太傅俞嬴、於將軍令翊都最最上吉的吉日吉時,他們真正離開武陽的時候已經天寒地凍了。

公孫啟出生在下都武陽,隻“小的時候”出門去過一趟燕國上都薊都,早已不記得了。雖他也知道這次去齊國為質多有艱難,甚至有危險,但畢竟是小孩子,頭一回真正出遠門,神情裡是藏不住的好奇雀躍。

但離開之前公孫啟向其父允諾要每天像在宮中時一樣,跟太子太傅學書、學史、學道理,不貪玩荒疏學業,此時恰是該學這些的時候。

公孫啟有些怏怏地捧起書冊。

“公孫可知道君子六藝是什麼”俞嬴笑問。

那有什麼不知道的老師真把我當小孩子了公孫啟微嘟一下嘴道“啟知道,是禮、樂、射、禦、書、數。”

相處了好幾個月,如今啟已經不怎麼在俞嬴麵前裝老成持重了。

“禮樂書數這些,我教過,公孫彆的老師也教過。既如此,我們今日不妨學些彆的君子之藝,比如射、禦。”

聽到“射禦”,公孫啟眼睛一亮“真的嗎老師。是跟令將軍學嗎”

“公孫覺得我教不了你嗎”俞嬴做詫異狀。

公孫啟是真的詫異了“老師,老師竟然射禦亦佳嗎”

看著公孫啟瞪得圓圓的眼睛,俞嬴抬手摁了一下他的腦門,哈哈大笑。

令翊騎馬跟在車外,聽俞嬴逗小孩,不由也笑了。

“公孫出來,翊教你騎射。騎射這種事,就不要難為太子太傅啦。”令翊笑著對車裡道。

公孫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俞嬴。

看不起誰呢俞嬴讓令翊激起了好勝心“走,咱們都跟令將軍去學學騎射。”

這回臉上現出詫異神色的變成了車外的令翊。車內的公孫啟很是雀躍“好,啟在車外等著老師。”

俞嬴換了一套暗紅色胡服。這還是活回來以後,頭一回穿這種緊身胡服,天天穿囉囉嗦嗦的寬袍大袖,乍一再穿胡服,竟還有幾分不習慣。

俞嬴從車內出來。

令翊微睜大一下眼睛,又清清嗓子“先生真要學騎射嗎馬韁繩可是有些勒手。”

公孫啟明明從前與令翊沒見過幾麵,隻最近才熟悉起來,但他在令翊麵前卻比在俞嬴麵前更放得開,當下小聲問“將軍怎麼不怕我勒手”

令翊看他一眼“手上有馬繭劍繭,才是真男兒”

似乎是怕公孫啟不信,令翊又加了一句“故而民間有俗諺說手上無繭,娶婦艱難,公孫知道嗎”話是對公孫啟說的,令翊的眼神卻不自覺飄向不遠處那個暗紅身影。

公孫啟微撇嘴,俞嬴也撇嘴,師徒兩個撇嘴時嘴角兒的紋路都有些相似噫說得就跟令將軍有新婦一般

令翊抱肩“”

令翊給公孫啟和俞嬴挑了兩匹溫馴的馬。

俞嬴和令翊都知道,公孫啟其實是學過騎射的dashdash燕是周之姬姓國,先祖是召公,公族許多事仍然按照從前的老禮來,比如子弟六歲開始學射禦。射,自然是用最小的弓比劃幾下子,禦,也暫時不是禦車,而是被抱到馬背上,讓馬載著溜達溜達。以後每年四時田獵也都要跟著上場。就前不久,太子友替燕侯進行秋獮時,公孫啟就騎馬跟在其父後麵。但因為年紀小,騎馬的時候又不多,實在算不得精通。

令翊先指點公孫啟。

看令翊囑咐公孫啟該注意之處,傳授他實用技巧,一個說,還時不時上手教,另一個認真地聽,不時點頭,俞嬴一笑,令小將軍倒頗有師傅的樣子。

俞嬴來到令翊給自己挑的那匹黑馬前,用手摸摸馬的頭,又捋一捋馬鬃,那馬晃晃腦袋蹭她。倒真是一匹溫馴的馬。

俞嬴接過馬韁繩,借侍從的手撐一下,翻身上馬,一抖韁繩,跑了起來。

聽到馬蹄聲,令翊麵色一變,剛想奔過來,卻發現dashdash先生會騎馬,騎得還很好。

令翊鬆一口氣。

俞嬴自然是會騎馬的,甚至射箭準頭兒也還不錯,隻是拉不開很強的弓。

她叫明月兒,是父親的長女。據說其母生她前,夢見明月入懷,故而父親給她取名明月兒dashdash俞嬴覺得,這種夢極可能是因後宅妻妾之爭造出來的。

但父親不那樣以為,他認為那是吉兆,他的明月兒是有福之人,故而在幾個兒女中待她格外不同。她幼時是那種常坐父親膝頭的孩子。

俞嬴也是六歲開始學騎射。第一匹馬也是一匹溫馴的黑馬。

後來阿翁也秉承父親遺念,將能教的,都教她,能為她做的,都為她做了。

俞嬴騎在馬上,寒風一吹,眼睛有些潮,他們都說明月兒以後就像天上的月一樣明亮”,卻不知道,他們儘心教養的明月兒一生都蹉跎在無奈彷徨和陰謀詭計當中,最後死在一支冷箭下,幾根枯骨埋在了遠離故國的燕國小城弱津。天下間最辜負長輩期望莫過於此了。

後麵傳來馬蹄聲,俞嬴回頭,是令翊。俞嬴對令翊粲然一笑。

兩人都輕輕勒馬,馬速慢下來。

令翊扭頭看俞嬴“這天下是不是就沒有先生不會的東西”

“哪裡敢這麼說呢,”俞嬴皺眉,做努力思索狀,“一定還是有的,讓我想想”

令翊笑著“嘁”她,“嘁”完問“要不要賽一程”

“俞嬴哪裡來的膽子,敢跟將軍賽馬”說著,俞嬴卻當先揮動馬鞭,“駕”

令翊笑著揚鞭跟上。

寒風撲到俞嬴臉上,剛才眼角的潮意散了。

有俞嬴縱著,令翊帶著,一路上公孫啟就像撒開籠頭的小馬駒子,各種撒歡兒,又是騎馬,又是學射箭,鬨鬨騰騰,跟在宮中時簡直不像一個人。

俞嬴覺得這樣甚好,

小孩子鬨騰些好,學騎射更好,那可是保命的本事。

俞嬴自己也試著重拾從前的騎射,但騎馬還好,射箭卻不大行盈本來就瘦弱,前陣子自己又受傷大病了一場,更沒力氣了。

俞嬴每每看令翊顯擺地射飛鳥,射樹葉,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遠遠近近、或動或靜的東西,都羨慕不已。算上前世,她也沒見過幾個這種神射手。之前在新河誘田唐時,令翊一邊騎馬過河,一邊回身隨手就射中齊軍將旗旗杆,原來不是碰巧,是本事在身。

“這是怎麼練出來的”俞嬴問。

啟也睜大眼睛等著他回答。

“趴在東北那邊的城牆上,閒著沒事就舉著弓,逮著什麼就瞄準什麼練出來的。”令翊笑道。

俞嬴和啟都再次撇嘴,趴在城牆上舉弓逮什麼瞄準什麼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但恐怕這樣的神射手很少。

這事還是有天賦在的。

從武陽往南,再折向東,燕國質子一行雖走得實在算不上快,但不幾日也已到了邊城高陽。過了高陽,斜著往東,抄一點近路,經過一些趙地,便進入了齊境。

“不遠處就是河間城了嗎”公孫啟問。

俞嬴點頭,如今河間歸了趙國。從前自己去趙國遊說趙侯,在陣前勸公子亭,解了河間之圍,而今又給趙侯獻計,讓趙得了河間,這世間事多麼荒謬。

“從前老師說趙公子緩在臨淄因為人狂傲,為人所乘,被殺死於臨淄街頭,引得趙國伐齊,兵圍河間。若公子緩不狂傲,是否就能幸免於難”公孫啟問。

俞嬴看著公孫啟,到底是小孩,去敵國為質,哪有不怕的,但俞嬴還是說了實話“或許能,或許不能。很多時候被害,並不一定是這個人做錯了什麼,隻是那害他的人有利可圖罷了。

“當時田氏要挑起趙國與從前齊侯的矛盾,使自己篡位時趙國不加乾涉,甚至想利用趙國之手除去齊侯,公子緩自然是最好的工具。即便他不跋扈,沒有在宴會上對齊侯不敬,田氏怕是也會找彆的由頭把他卷進去事實上,我覺得公子緩在宴會上對齊侯不敬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恐怕也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撥激將。”

公孫啟小臉有些憂鬱。

俞嬴一笑“卻也不是說公子緩就定死無疑。”

公孫啟抬眼看她。

“他若於當時局勢更清楚些,自己更謹慎些,始終沒有讓田氏找到可乘之機,身邊又有像我這樣的老師和像令將軍這樣勇猛之將護衛,田氏或許就會去想彆的辦法了。”

公孫啟想了想,點點頭,臉上重新又露出笑意。

俞嬴在心裡輕輕歎一口氣,在齊國臨淄有許多質子質女,有的受人追捧,有的四處鑽營,有的受人輕視,而啟無疑是最難的那種受人敵視,至少開始這陣子會很艱難。

俞嬴很想給啟講講臨淄質子質女百態,卻恰巧在路上遇見中山國送往齊國的質女。

中山國是戎狄建立的國家,在燕國西南,其位置很是微妙,恰把趙

國之西北與東南割開。從前魏文侯的時候,為魏國所滅,成了太子擊也便是當今魏侯的封地。但魏國與中山並不接壤,後來魏國無暇北顧,趙人控製了中山,而就在前兩年,中山複了國。

接壤之鄰國多不融洽,燕與中山便是如此,但要說有多大仇怨,卻也沒有燕國雖弱,中山也是不太敢惹的。先前燕國大夫高已從邯鄲回燕國經過中山,被戎人的一支阻了一下,高已知會中山君,事情解決得還算痛快。

俞嬴算不上喜歡中山國,卻喜歡這位中山公子怡,單看她麵容,聽她說話,就讓人心神怡悅。

公子怡不是那種端莊冷清的美人,也不柔弱可憐,她更像隻清晨的林間小鹿,帶著一種讓人看見便想展顏的活潑率直之美。

公子怡雅言說得很好,跟著燕人一起叫俞嬴先生。

晚間宿於荒野,帳篷間點燃篝火,公子怡便與俞嬴在篝火旁說話。

令翊是男子,不方便與他國女公子坐在一起,便另起火堆,坐在不遠處。啟也坐到令翊旁邊去。

公子怡笑,與俞嬴小聲道“公孫這是把自己當大人啦。”

俞嬴悄悄比個“噓”的手勢,也笑起來。公子怡笑得眉眼彎起。

俞嬴拿長鐵簽勾著粟米餅在火堆上烤,烤半截,將身旁小壇中的醓醢挖出一些來塗抹到粟米餅上,再烤一烤,香氣四溢。

俞嬴讓公子怡,公子怡笑著接過去。

俞嬴扭頭,看那邊乾啃餅的兩人,讓人將其餘幾個抹了醓醬的餅給令翊和公孫啟端過去。

俞嬴再烤第一枝。

公子怡也扭頭看一眼那兩人,輕聲問俞嬴“先生見過齊侯嗎公子午呢齊國這些公子公孫比那邊的令將軍如何”

俞嬴一時語塞,她自然是見過齊侯剡和公子午的,隻是那時候他們跟現在的啟差不多大,印象中兩個人相貌都很清秀。田氏從前是陳國宗室,幾百年的世家舊族,從祖上起,不知娶過多少美人,是以田氏子長得都不錯。

公子怡等著她回答。俞嬴扭頭看一眼令翊,悄聲道“俞嬴在燕國,自然覺得令將軍是最好的。令將軍之美,美在健朗直率,便如北地的山川,挺拔高峻,如北地的河流,浩蕩開闊,如鬆如柏如駿馬如”俞嬴取下一個粟米餅,“這寒冬曠野中用篝火烤過又抹了鮮香醓醬的餅子”

公子怡笑得差點嗆著,忙取過篝火旁溫著的水來壓了兩口。

俞嬴咬一口,慢慢地嚼完“最是夠味。”

那邊火堆旁令翊先是抿著嘴笑,接著嘴角越發上揚起來,眼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卻卡在了“餅子”上。

公孫啟看看令翊,眼中帶著些看笑話的意思,嗬,一看令將軍就沒怎麼讓老師坑過,這回知道了吧老師誇人是白誇的

令翊掃小崽兒一眼,眼神飄到更遠處,又撤回來,接著啃自己的抹了鮮香醓醬的餅。

令翊放下餅。公孫啟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了。

令翊像俞嬴一樣,抬

手在他腦袋上摁了一下。

俞嬴話音卻又一轉臨淄少年自然也有臨淄少年的好。錦衣華服,談吐文雅,眉眼似乎都比旁國的公子王孫們更精致些。那是臨淄這種幾百年繁華阜盛之地養出來的氣韻。公子會喜歡臨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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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也聽說,沒有一個去過臨淄的女子會不喜歡臨淄,又聽先生這麼說,怡就更放心了。”公子怡笑道。

那邊的令翊看公孫啟吃完了,讓他喝兩口水,催他趕緊去睡覺。

這邊女子們的話還沒聊完。

啟走了,令翊走得也更遠了些。公子怡對俞嬴訴說起心事“阿姊去了魏國,小妹去了趙國,怡來了齊國。說是質女,其實君父是希望我們能進入君侯宮中,或者被有權勢的公子看中。中山弱小,又是戎人,若直言許親,隻恐大國不願。”

公子怡歎口氣“至於能不能被君侯或哪位公子看中,全看造化。母親說,不管是齊國還是趙國魏國,入了這些萬乘之國貴人的眼,若得生下一兒半女,這一生也便有依靠了,從此平安富貴。唉,哪裡那般容易呢我等女子便如亂世浮萍,漂到哪裡,最終如何,半點不由自己。”

俞嬴自然懂。在臨淄質女中,固然有真正交質的質女,更多的卻是公子怡這種。從前阿翁老病,將自己送到臨淄,也是希望自己能被某位權貴公子看中,從此受那位公子庇護。是啊,哪那麼容易呢

公子怡歪頭看俞嬴“若怡能如先生這般就好了。怡雖不知道先生做過什麼,但燕國公孫稱呼先生老師,令將軍及所有燕人都這般尊重先生,先生一定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俞嬴想了想,認真地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俞嬴不過是沾了從小在列國胡混的光,對列國更熟一些。等公子到了齊國,聽的多了,見的多了,對齊國對列國事更熟悉,俞嬴做的事,公子也能做。

“即便不是像俞嬴這樣四處跑,隻是在後宮後宅,隻要公子自持本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也能活得耀眼精彩。俞嬴曾見過一位太後,她起先隻是一位不起眼的媵人,後來成了夫人,扶著自己的兒子當上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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