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長陽
曹衛國一行人抵達成二爺的落腳地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僻靜的院子中靜寂無聲,樹冠上站著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時不時的四處張望。
“二爺!”
領路的男人讓曹衛國一行人在原地等候,片刻後一名穿著灰色中山裝,頭發花白,三角眼,鷹鉤鼻的老者端著紫砂茶壺走了出來,身後六名壯漢肅然跟隨,個個虎視眈眈,架勢擺的十足。
一身中山裝的成二爺眯著三角眼,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趙援朝是吧,我聽過你的名字,怎麼你要給黑子出頭?年輕人啊,老夫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趙援朝的姿態放的很低,滿臉笑容的拱手道:“成二爺,您是老前輩,對您我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我這次來絕不是給黑子出頭,隻是厚著臉皮過來說和,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黑子哥是有眼不識泰山,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心竅冒犯了您老人家,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錯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還希望能給小輩一個認錯的機會,隻要您願意高抬貴手,您先怎麼懲罰黑子哥,黑子哥都沒有二話。”
黑子滿臉羞愧的走出來,撲通一下朝著成二爺跪下:“成二爺,晚輩知道錯了,還請二爺給我一次認錯機會,我黑子認打認罰。”
“哼!”
冷眼瞅著趙援朝和黑子表演,成二爺麵無表情的冷哼。
站在成二爺身後的壯漢一腳將黑子踹翻:“狗東西你也配當二爺的晚輩,二爺說剁你的手,就要剁你的手。”
成二爺漠然道:“趙援朝,老夫知道你們三兄弟在眼下的京城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但你想管老夫的事兒,你還不夠格兒。”
趙援朝、孫超、劉山在京城這一帶的道上已經是有名有姓,但成二爺這位老前輩並沒有把趙援朝這些後起之輩放在眼裡,哪怕趙援朝一會兒混得不錯。
“前輩,我有自知之明,哪兒配管您的閒事兒,我這次來主要是為朋友帶路,我這位朋友對您仰慕已久,得知您來了京城,執意想來拜訪您老人家。”
對於成二爺的蔑視,趙援朝也不生氣,而是滿臉堆笑退到曹衛國身後。
曹衛國淡然微笑道:“久聞成二爺大名,不請自來還請成二爺海涵。”
成二爺上下打量著曹衛國,麵沉如水,眼神如刀,深沉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壓成餅。
對於成二爺的刀子般的眼神,曹衛國一派鎮定自若的說道:“英雄會遲暮,美人會蒼老,就連宏偉高大,堅不可摧的城池也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裡,最終能留下的就是這一片土地,他從不發出聲音,默默的注視著一切,見證人類曆史的起起落落,見證帝國的興亡和衰落,古往今來多少帝王豪傑的墳墓隻剩下一捧黃土,野狗都會在上麵拉屎撒尿,不管生前多麼的英雄不可一世,最終也隻能任由後人評說……”
成二爺眼神深沉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曹衛國神態溫和微笑道:“我想說老前輩時代不一樣了。”
“放肆!”
成二爺的臉色變得陰沉,那名踹倒黑子的壯漢厲聲暴喝,一個箭步衝出,揚起拳頭直奔曹衛國的鼻子。
趙援朝神情驚慌,曹衛國平淡微笑,一招弓步衝打,豪邁奔放,剛猛澎湃,爆發力如同洪水決堤。
“咦!”
那壯漢是成二爺手底下的頭號狗腿子,也是身手最好的家仆打手,見到曹衛國出手瞬間臉色驟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刷!”
“嘭嘭嘭!”
到底是經驗豐富的好手,壯漢也不含糊,使出通背拳中的三環炮……四平炮……五花炮……轟雷暗發令人驚,拳拳生風虎狼行,柔中求剛,甩中發力,圓中求直,全身內外,上下一氣貫通,打出的拳頭如同暴雨來襲。
“好身手!”
麵對壯漢的迅猛攻勢,曹衛國頓時興奮起來,步法靈活如風,拳法不拘陳跡,剛柔相濟,虛實變化,行拳如洪,長打短靠,進攻防守遊刃有餘。
眨眼間,兩人在院中快速交手,讓人在場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的趙援朝和倚老賣老的成二爺都看得心驚不已。
趙援朝早就知道曹衛國身手了得,一個人就把他三兄弟蹂躪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才成為了曹衛國的門下走狗,替曹衛國在見不得光的賣力賣命,起初他還有些不情願,但現如今他已經是心服口服,甚至是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