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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春蘭尖叫出聲,雙臂抱肩瞬間彎腰縮了起來,“爹,你乾啥打俺俺說錯了啥”“哼張春蘭,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們便再不是一家人,你也彆再叫我爹”於成海咆哮出聲。“你這死”“爹您這是說得啥話”忽地,一道甕聲甕氣的男音從門口傳來,於當歸歪頭看去卻見竟是其這一世的大伯父於保國。“咦咦,這是不是哪裡出了錯為何這段跟原主記憶有出入”於當歸盯著於保國眨了眨眼睛,乍一出神的模樣讓其看起來有些滲人。“咳咳”於保國有些不自然地錯開於當歸那雙眼,乾咳了兩聲後將自己擋在了張春蘭身前,“爹,咱有話好好說,您不能打人啊”“哈,打人”於成海天生一個老好人,任勞任怨,有氣也會憋著,一輩子沒跟自家兒孫急過眼,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於當歸,隻怕他會這麼一直下去直至壽終正寢。“於保國,你瞅瞅你媳婦兒說的是啥話那是人話嗎是人話嗎”於保國蹙眉,回頭看向張春蘭,卻見張春蘭正在狠命同自己瞪眼,嘴角一抽,再回頭時對於成海訕訕一笑,道“爹,這,這春蘭說的也是事實,當歸她確實”“啪”沒等於保國後麵的話說完,於成海揚起手中那根禿毛笤帚徑直便朝於保國身上敲去。“啊爹,您咋打人呢”於保國自成人後便沒再挨過打,這一笤帚讓其乍一下慌了神,“咱有話好好說嘛您乾嗎要打我”“我打的就是你”於成海氣急,連著幾笤帚下去後立馬有些喘不過氣來。借這個空檔,於保國同張春蘭已雙雙衝至了門口,見於成海不再追來,彼此對視後便接連停了下來。“爹,您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那”“那什麼那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打得怎樣一個黑心算盤”於成海用力吸了口氣,佝僂著腰斜視那二人,“你們不就是想分家,想將我跟當歸趕出來嗎好啊,今兒我也跟你們說清楚了,從今往後,咱們各過各的,你們也不用再叫我一聲爹,我也隻當沒你們這樣的兒孫”“爹,您,您咋能不叫您爹呢瞧您這話說得,這若是讓外人聽到還以為我們對您”因為於成海的話,於保國臉頰微微抽搐,還想說什麼卻隻聽張春蘭接腔道“爹,這可是你說的你自己說的要分家,不是我們逼你的”“哼你耳朵要是沒聾,那就是我說的”“你”“彆說話”於保國攔住還想要爭執的張春蘭,回頭扯著嘴角道“那個,爹啊,既然您想分家那我們要不要立什麼字據”帶著一抹心痛,於成海深深看了眼於保國,回頭又看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的於當歸,用力一咬牙,再看於保國時,隻聽他冷冷道“明天我會親自將那字據交到你手上”“那中證人”“你自己去找”這句話,於成海幾乎是從胸腔裡直接吼出來的。得到於成海肯定回複,於保國同張春蘭終於不再逗留。離開前二人紛紛看了眼躺在炕上雙目呆滯,如同等死般的於當歸,或複雜,或輕蔑,或愧疚,或戲謔,然而不管哪一種情緒,他們最終達成了目的。屋外,不知誰家的公雞“喔喔喔”地又連叫三聲,將堪亮不亮的黎明徹底叫醒。深深歎了口氣,於成海終是回頭。“當歸,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沒本事讓你受了委屈,我”“爺爺,放心,我不會再跑出去了”一句微笑承諾代替了安慰,於成海望著臉上毫無血色的於當歸緊緊抿了唇,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同於當歸交代。而於當歸內心同樣歎息不已,不管怎樣,剛一遇見活人兒便直觀了這樣一場處心積慮的分家大戲,她也算是長了見識。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於當歸知道這輩子再穿回去隻怕是無望了,既然如此,那便唯有將當下日子過好,至少要先保證自己能夠下地,能夠活蹦亂跳,能夠自力更生。“爺爺,我餓了”不再多想的於當歸微微仰頭,對於成海露出一絲安心笑意。“哎,好爺爺爺爺喂你,爺爺喂你”於當歸雖平日無言無語,不爭不搶,但於成海知道,於當歸骨子裡存著倔強,他隻怕那她會因為張春蘭的話萌生不好念頭,其後果他不敢想象。此時見於當歸主動要吃的,於成海內心擔憂終是放下一半。於當歸最終拒絕了於成海喂飯,雖然這具身體已然是她的了,但不管怎麼說,麵前的於成海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她對他先前維護心存感激,然而,“於當歸”對於成海的感情,一時半刻她還無法做到。或許,時間久了,那份親情便自然而生了。分家是必然,第二日,在於成海帶著托人寫好的分家協議回到生活了幾十年的家裡時,於保國早已將中證人請了過來。沒有哭,沒有鬨,協議裡於成海隻要了一份口糧,什麼花生,什麼大豆,什麼粉條,諸如種種於成海都未曾提及,因為他清楚,即便他提了,那張春蘭隻怕要再同他磨嘰上三天三夜,最終結果他還是除了口糧什麼都得不到。中證人是北喬溝的大隊支書於會平,在看到於成海交給他的那份協議時,於會平忍不住說道“海叔,這協議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不”“考慮什麼這協議是俺爹定的,一定是想好了的我說會平啊,你踏踏實實做你中證人就好,一切都聽俺爹的”沒等於成海開口,守在一旁對那協議虎視眈眈的張春蘭便直接截過了話頭。“這”於會平蹙眉,回頭看向於保國,卻見於保國壓根不想同自己對視。輕歎一聲,於成海最終拍了板兒“會平啊,就這樣吧,早了早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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