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軒搖了搖頭。
“照他的說法,敵人,是隱藏在暗處的。”
“……”
“不僅敵人隱藏在暗處,就連他們要做的事,現在,都還沒有完全的弄清楚。”
“……”
“所以這一次北上,我們很多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
南煙聽著,眉頭都皺緊了。
以鶴衣的敏銳,連他都沒有辦法察覺,那這件事真的很棘手了。
她長歎了口氣。
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祝成軒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把太多的壓力都給她,於是輕聲說道:“貴妃娘娘也不用太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鶴衣大人也說了,他的那一卦,是雷澤歸妹。”
“雷澤歸妹”
“對,說起來,是下下卦,陰柔淩駕陽剛之象,弱者冒獨強者,但他說,卦中似乎又有異象。”
“……”
南煙雖然雜學旁收的,但卦象的東西,她從來都不懂。
祝成軒說的這些,她聽得一頭霧水。
祝成軒道:“總之就是,死中有生。”
“……”
“隻不過,需要一個異數。”
“異數”
南煙皺起了眉頭:“又是什麼意思”
祝成軒道:“異數,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事,這一切,現在說都是白說,隻能等到事情發生了,我們才會知道的。”
“……”
“好了,也彆說這些了,免得人心情抑鬱。貴妃娘娘,今天天氣不錯,去外麵甲板上看看吧。”
南煙腦子裡一片混亂,正覺得憋悶。
他這個提議,倒是來得正好。
便索性走出艙房,去甲板上散散心。
今天的天氣也的確不錯,風雪都停了,難得陽光普照,雖然沒有太多的熱力,但人在艙房裡窩了那麼久,曬一曬太陽,對人還是很好的。
而這一走到甲板上,就看見皇後許妙音站在前方。
南煙走上前去,輕輕的道:“拜見皇後娘娘。”
祝成軒也跪拜:“母後。”
許妙音回頭看是他們,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貴妃也出來看風景嗎”
“是的。”
“本宮倒是沒怎麼見過這樣的風景,跟金陵大有不同。”
“……”
“不知道到什麼地方了。”
南煙看了看周圍,這裡的景致,倒是有一些熟悉。
她想了想,說道:“我們應該已經快要進入山東境內了。”
“哦”
“若是妾沒記錯的話,再往前走一段,應該就到運河跟黃河的交彙處了。”
“這樣啊。”
南煙扶著圍欄往前看。
應該就是這一段,因為她已經走過不止一次,再往前走,到了運河跟黃河的交彙處,也就是之前,南蠡王阿日斯蘭帶著她上岸的地方。
然後,他們到了鶴城。
許妙音回頭道:“成軒,我們這一次是在什麼地方上岸啊”
“回母後的話,這一次是去天津。”
“哦。”
南煙道:“那我們,不走鶴城那條路了”
“當然不,”祝成軒搖頭道:“路線已經早就安排好了。不走那條。”
“……”
南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段路她雖然已經走了不止一次,但其實自己對這周圍也並不太熟悉,既然是鶴衣在背後指點祝成軒,那應該也有他的用意。
況且——
鶴城。
一想到那個地方,南煙的心情不由得又飄過了一絲陰霾。
那裡,就好像是麻煩的聚集地。
第一次去鶴城的時候,是自己被阿日斯蘭劫持;第二次,是祝烽帶著自己去,而就是在那一次,阿日斯蘭將鳳姝送到了祝烽的身邊。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卻沒想到,這些日子,讓他們都改變了那麼多。
許妙音回頭看著她,說道:“貴妃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看”
南煙急忙搖搖頭:“妾,沒事。”
皇後又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很快就要到北平了,到時候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貴妃要保重身體。”
“是。”
他們幾個人正說著,身後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雖然還沒回頭,但南煙已經敏感的感覺到了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就看見鳳姝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一看到她,南煙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而鳳姝,聽說她病了,而且這些日子一直不見好轉,今天看到她,果然是臉色蒼白,眼睛裡滿是血絲。
雖然知道她是個豔麗動人的美人,但這一刻,乍然一看,她的樣子卻有點嚇人。
當然,再一看,仍然是一個明豔動人的美人。
她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對著許妙音和南煙拜倒:“妾拜見皇後娘娘,拜見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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